在瓦西里斯潘捷列维奇忙着敲诈米哈伊尔谢苗诺维奇的时候,李骁和穆拉维约夫阿波斯托尔以及维什尼亚克也在聊同样的话题,只不过跟那两位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比较起来,李骁他们这边的气氛无疑要好很多。
“恐怕这个米哈伊尔谢苗诺维奇根本就没想到瓦西里斯潘捷列维奇这个家伙是个两面派,名义上跟多尔戈鲁基公爵亲近,但实际上却是奥尔多夫公爵的人,他绝对想不到他前脚刚走,这位人事处长转脸就把他卖给了亚历山大公爵和米哈伊尔公爵。”维什尼亚克捧着肚子笑得都快岔气了。
李骁也是乐不可支,之前米哈伊尔谢苗诺维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有好尿,还提防着他耍花样呢谁想到晚上列昂尼德就突然告诉他,说是他老爹让他带话说那货正在撺掇多尔戈鲁基公爵搞他。
你瞧瞧,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是自作聪明的典型。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俄国做点事情有多复杂了。不管是改革派还是保守派,里面的人员构成以及人际关系那是相当的复杂,不客气地说那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你看着某人明面上大喊支持改革,搞不好背过脸去这厮就是举着红旗反红旗的典型。
当然啦类似瓦西里斯潘捷列维奇这种左右逢源的主儿那就更多了,毕竟在俄国这种传统意义上东方官本位型的国家中站错了对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所以以前多留一点香火情或者来个狡兔三窟什么的都是惯常操作,但凡不懂这项技能的早早就被劝退离场了。
当然啦,有一说一米哈伊尔谢苗诺维奇这一次之所以栽了跟斗,倒不是他看错了瓦西里斯潘捷列维奇,而是他看错了李骁。
怎么说呢如果将李骁换成别的他所熟悉的那些上司,他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因为那些人他都熟悉,知道大概会有什么样的跟脚,所以找门路搞名堂的时候会更有针对性。
但李骁的情况有点特殊,首先他并没有在圣彼得堡官场摸爬滚打过,他有什么关系有什么靠山别说米哈伊尔谢苗诺维奇这种级别的中层小头头,就是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撮人都不太清楚。
米哈伊尔谢苗诺维奇搞不清楚情况自然就会做出错误的判断,所以一头就撞上了铁板。
当然啦,李骁这隐蔽的人际关系也确实厉害,毕竟谁能想得到他暗戳戳的跟亚历山大公爵和米哈伊尔公爵这种巨头有关系,谁又能想得到这两位公爵跟奥尔多夫公爵这明面上不左不右的中间派竟然是一党。
如此一来米哈伊尔谢苗诺维奇拜错了庙求错了人实在是太正常了
“真是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小科长背地里的鬼心眼竟然也这么多,要不是您和列昂尼德亚历山大诺维奇关系好,他提前警告我们,还真有可能吃他的暗亏啊”穆拉维约夫感叹了一声。
对他来说这确实值得感叹,因为他其实对上层的站队和人际关系也并不是特别清楚,毕竟他被赶出圣彼得堡之前也不过是个宪兵上校,地位甚至还不如米哈伊尔谢苗诺维奇这个实权宪兵網
对他来说更多的只是关心自己的工作,就是老实做事,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倒是更李骁等人混到一起之后,经过交往沟通他这才发现很多事情远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
怎么说呢拨开了眼前的迷雾之后,他并没有感觉自己看东西看形势更加清楚了,反而愈发地感觉如履薄冰,这才发现很多事情跟他原本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这样突然开悟自然是给他吓了一跳,幸运的是得亏他老子当年也是十二月党人死难领袖,改革的信念比较坚固,而且目睹了俄国黑暗混乱的现状之后,他愈发迫切地感受到了改革的必要性。要是换做一般的人,看见这架势分分钟就腿软要变节投降了。
不过呢,虽然他并不害怕,但他也知道真正想要改革想要做一番事业有多么困难,仅仅只是个圣彼得堡第三部,仅仅只是个小小的宪兵中校就牵涉到这么多东西。
更上一层那斗争形势该有多么复杂
所以嘛,做事必须更加小心,必须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能因为任何疏忽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后果。
穆拉维约夫自己就自我警醒了一番,而这种态度让李骁都很是赞赏和佩服,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居安思危都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戒骄戒躁好好做事的。
就比如这回的事情,你看看维什尼亚克,他更多的感觉是什么他更多地感觉是快意,是看到米哈伊尔谢苗诺维奇自讨没趣感到好笑感到爽。
不能说他压根就没有警醒的意思,至少他更多的是看笑话是得意,这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了。像穆拉维约夫这种,可能有点谨小慎微,也可能活得不够洒脱,完全不如维什尼亚克这么潇洒快意。
但必须承认一点,当他们俩同时遇到麻烦或者挫折时,穆拉维约夫的抗打击能力甚至反应速度绝对比维什尼亚克快,甚至他都有可能提前察觉到危险的信号做出反应。而维什尼亚克顶多也就是被动防御,能不能扛过去真心不好说。
其实从穆拉维约夫之前的遭遇也能看出他这方面的优点。因为帮了李骁结果被贬斥被边缘化,换一般人就崩溃了,可他没有。据李晓所知哪怕在边缘化的岗位上他一样是兢兢业业,甚至乘着有空闲还不断地读书学习。
这种精神一般人能有
李骁觉得就算没有自己的关系穆拉维约夫迟早也能走出低谷,他这种人就是金子,迟早要发光的
所以他决定提醒一下光顾着高兴的维什尼亚克:“维什卡,你也别光顾着高兴,这一次只能说我们运气好,但是你想想在圣彼得堡有多少人看我们不顺眼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暗地里下黑手运气可不会每一次都站在我们这边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