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简单地说完开场词后,也没再多啰嗦,微微一侧身退到了一旁。
随即,大厅的正中央缓缓地落下了一块巨大的投影幕布,拍卖师也挺直腰板走上前就位。
这场慈善拍卖晚会,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
“今晚的第一件藏品,是北海市著名企业家,曾修远先生捐赠的一块芝柏腕表。”
“这块表是芝柏三部曲主题的限量版腕表,其设计灵感来源于现代建筑设计大师勒柯布西耶的早期雕刻作品,三款腕表全球每款限量五枚”
“曾修远先生手上的这一块,市值大概在四十万左右。”
听到报价,再看看投屏上的那块表,萧云不由得暗暗咋舌。
他娘的,怪不得说穷玩车,富玩表,这普普通通的一小块手表,居然要四十几万
然而。
当拍卖师介绍完之后,在场的宾客却没有人要举牌出价的意思,独独大厅的某个座位上,一个人丝毫没有犹豫地就喊出了竞价,声音洪亮。
“一百万”
听到这果断的竞价,大厅里的宾客纷纷朝着那人看了过去,其中几人似乎是与对方相熟,直接带头鼓起了掌。
“还有人要竞价吗”拍卖师环视了一圈大厅,笑意盈盈地问道。
“一百万一次”
“一百万两次”
“一百万三次”
拍卖师重重地落下了小木锤,喜气洋洋地宣布道:“好的,这一块芝柏腕表,就由曾修远先生以一百万的竞价拍下了感谢曾修远先生对这次慈善活动的支持”
听到“曾修远”三个字,萧云微微一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当即满是诧异地看了林雪儿一眼,向她求证道:“这拿出藏品拍卖的,和买下藏品的,是同一个人”
林雪儿神情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同一个人。其实这种事儿,就是慈善拍卖会上常见的一种潜规则罢了。”
“你以为,今晚来参加这场慈善拍卖会的宾客,一个个的都像京城霍家的老爷子那样,是真心实意地想为需要帮助的人们做点事情吗”
林雪儿顿了顿,而后懒懒地掀了掀红唇,一脸司空见惯的表情,继续解释道:“他们先把自己的收藏品捐赠出去拍卖,然后再自己出超过藏品本身价值的高价给拍回来。”
“这样一来一回的折腾,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彰显一下自己的爱心,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口碑罢了。”
“这种事情在上流圈子里早就已经成为一种默认的潜规则了,在藏品拍卖的时候,只要原主举牌,那么在场的其他宾客肯定是不会竞价的。”
“不单单是在咱们华国,就算是国外,也是这么副虚伪的做派。所以我对这一类的晚宴都不是很感兴趣。”
萧云微微侧过头看了林雪儿一眼,果不其然在她的美眸中看到了浓浓的鄙夷。
他摇了摇头,也对这种走过场的行为十分嫌弃,低声吐槽了一句:“装模作样,脱裤子放屁。”
林雪儿被他这接地气的形容给逗得“噗嗤”一笑,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不过嘛,今天来了那么多宾客,肯定也有人是真的想将藏品卖出去的。你看白棠嫂子不就是么”
“待会我们看看,如果遇到好的藏品,原主又不打算举牌,咱们就拍下来”
“好。”萧云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接下来拍卖的几件藏品,基本都是以那种“自产自销”的虚伪形式成交的。
几轮后,萧云才看到了一个令他眼前一亮的藏品清代雍正青花瓷碗
他对这一类清雅的藏品十分感兴趣,最主要的是,从投幕上来看,这件藏品很特别。
这只小瓷碗并不像是普通的官窑那样,呈现出纯蓝色,也不像是民窑常有的那种粗糙的、灰蒙蒙的蓝,而是一抹青偏紫的颜色,看起来很是雅致。
萧云对这只小瓷碗很有眼缘,觉得看到它,就像看到了一个清高孤傲的人,遗世而独立。
台上,拍卖师戴着手套将这只小瓷碗拿起来展示,只见它的器形端正,胎骨剔透,这让萧云愈发的心动了。
巧的是,开始竞价之后,萧云惊喜地发现,藏品的原主并没有自己拍下的意向,并且起拍价也不高,只叫了六十万。
“八十”
萧云兴冲冲地举起了号牌,可“万”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一百万”
斜后方的吴庸突然吊儿郎当地举起了号牌,中气十足地喊道。
台上的拍卖师循着声音看去,一眼就认出了吴庸的身份,当即脸上就带着恭敬的笑意,说道:
“咱们江州省的吴家二少,叫价一百万在场的各位,还有没有比这个价更高的呢”
见状,坐在萧云身旁的池弘眉头一蹙,猛地回过头朝吴庸瞪了一眼,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这人什么意思啊哪有不等人叫完价就抢拍的”
按规矩,就算吴庸想竞价,那也得等萧云喊完了再争,他明明看到萧云举起号牌、价格都喊了一半了,这样直接插队竞价,根本就是在挑衅
吴庸就坐在几人的斜后方,中间只隔了一排座位,自然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池弘的嘀咕声,他当即就露出了一副无赖的笑容,耸了耸肩,大声嚷嚷道:
“哟,这不是池飞白老先生的孙子么啧啧啧,怎么出口成脏啊”
“这拍卖会上,不都是一群人抢一个藏品么价高者得,你们要是喜欢,比我出价高不就行了”
吴庸故意摆出了无辜迷惑的表情,看得池弘心头起火。
“呵呵,吴二少说得没错,今晚大家都是来献爱心的,不论是谁拍下这件藏品,山区的孩子们都会得到帮助”
“来各位,都行动起来还有没有人出价比这一百万更高的”
拍卖师注意到了台下的动静,一边笑着打起了圆场,一边活跃着气氛,调动宾客们的积极性,继续竞价。
这时,大厅中间的一个人举起了号牌,高声说道:“我们魔都金辉贸易也打算多献一点儿爱心,出价一百五十万”
见状,吴庸一脸贱笑的朝萧云说道:“哟,萧总,不好意思了啊您看上的东西,现在变成一百五十万起步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