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将军死了”
“潘将军死了”
最先也不知是谁发现的潘凤尸体,反正一声大喊之后,有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了起来。直到最后,冀州军中全都在散播着潘凤阵亡的消息,足可声震四野。
主将阵亡的消息一经传开,麾下士卒马上开始慌乱,士气也开始迅速低落下来。
而原本岌岌可危的孙康,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如同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一样,整个人充满了精神。
“哈哈哈,潘凤那厮居然死了”孙康大笑道,“兄弟们,随某杀出去”
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孙康都要把它当成真的,因为这是唯一的生路。
场中形势瞬间逆转,孙康为了鼓舞士气,甚至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这一举动,彻底激发了泰山贼的锐气,将士气跌落谷底的冀州军打得节节败退。
等沮授与张郃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在他们的预想中,潘凤应该早已得胜,并且在此处迎接他们。
可他们等到的,却是一群残兵败将,个个灰头土脸,神情低落。
正当沮授等人不明所以的时候,有士卒抬出了一团碎肉,正是潘凤的尸体。
潘凤昨夜被林夕一枪捅死之后,尸体滚落在地上,又被士卒战马来回踩踏,到现在已经成了一团肉泥。
士卒能从地上扣起来,也是挺不容易的。
当然,是否少了几块,或者多了一块,没人知道,也不重要了。
“这是潘将军”
听完士卒的复述,沮授指着眼前这团可以做人肉丸子的碎肉,满脸惊骇地问道。
“不敢欺瞒军师,这的确是潘将军”
士卒回答道,面色也有些古怪。
潘凤居然死了
这真是太好了
沮授心中欣喜,脸上的神情却如丧考妣一般,揪着士卒的脖领大声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潘将军神勇无敌,向来都是他杀敌,怎么可能被人杀”
不得不说,沮授的演技也是林朝级别的。
他吼出这番话的时候,神情狰狞,面目扭曲,甚至额头上的青筋都犟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和潘凤情同手足一般。
面对这一大团肉泥,张郃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遂拱手开口道:“军师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眼下战事当前,大军何去何从,还请军师定夺。”
见张郃开口,沮授心中得意一笑,脸上的神情却更加悲痛了。
“张俊,潘将军正是因为听从你之计策,才有今日之祸。”
沮授说着,满脸的悲痛顿时无缝切换成了愤怒的模样,指着张郃大声道:“此事,你万难逃得干系”
啥
闻言,张郃一脸懵逼。
他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劝了一句,就引火上身了。
“军师容禀,属下只是提出建议而已,此计乃潘将军亲自执行,与某无干啊”
张郃生怕被沮授清算,连忙辩解道。
情急之下,竟然连称呼都换成了属下。
沮授冷笑一声,不依不饶道:“呵,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对潘将军心生不满,这才与泰山贼勾结,用此计陷害潘将军”
他沮公与是什么意思
要陷害某
这番话,听得张郃浑身发冷,宛若落到了冰窖里一般。
“军师,属下冤枉啊”
张郃急忙抱拳道:“某对潘将军之钦佩,可昭日月,如何会害他,还请军师明鉴”
本来潘凤若是死了,军中最高级的将领,便是身为军司马的张郃。
沮授虽是军师,但这个职位弹性很大。
主将若肯听你的,你便是一人之下,主将不喜欢你,那你可能连一个小卒也使唤不动。
所以潘凤死后,冀州军理应由张郃统率。
而沮授这一番落井下石,直接把张郃吓得半死,半点夺权之心也生不出来。
见火候差不多了,沮授便面带疑惑道:“张俊,潘将军真的不是你故意害死的”
“当然不是,军师可不能冤枉属下”
眼见有说清楚的可能,张郃更急卖力的解释着。
“即便如此,某也未敢轻信,毕竟潘将军是因你之计而亡。”沮授冷笑道,“除非,你肯统兵北上,追击泰山贼,那某便相信你没有与泰山贼勾结,谋害潘将军”
此言一出,张郃马上对沮授抱拳道:“听凭军师吩咐”
到了这时候,张郃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来。毕竟沮授说得也不算错,潘凤的确是因为采纳了自己的计策,才有兵败身亡的结果。
想不通,那就不再去想,反正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就好。
沮授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亲手扶住了张郃,温言宽慰道:“俊,不是某非要怀疑你,只是此事太过巧合。方才见你神色坦然,某方知你问心无愧。既如此,咱们便引军向北,为潘将军报仇如何”
大棒抡起,却没砸到身上,但已经把张郃吓到了。
现在,正是该给甜枣的时候。
果然,听了沮授的话,张郃满脸感动道:“军师高义,属下佩服”
沮授继续开口道:“这伙泰山贼虽然杀了潘将军,但也跑不远,最终还是要往广宗城而去。就请俊率军一路追击,如何”
“遵命”
张郃一抱拳应道,显然已经唯沮授马首是瞻。
身后不远处,一直没怎么露面的审配走了过来,到沮授身边时,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公与,好手段”
“正南过誉了。”
沮授轻声回道,目光却看向了远方。
林子初,某来了
希望广宗城的贼子不要败得太快,让我有机会与你林子初一较高下。
随着张郃一声令下,冀州军一路向北,直奔广宗城而去。
“什么昨晚被某一枪刺死的,正是冀州上将潘无双”
听完徐晃的汇报,林夕大惊失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开什么玩笑
冀州上将怎么也得跟关云长,张翼德,赵子龙武艺差不多吧,怎么可能被我三枪就给干掉了
林夕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敢号称上将的人,居然这么弱
徐晃在一旁也是苦笑不已:“某方才将抓到的活口审讯了一番,结果就是潘凤潘无双,恐怕正是昨夜被子煦你刺死的那家伙。”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徐晃还是要说。
你林子煦虽不怎么强,但运气是真的好。
昨天那用斧的潘凤,要是自己对上,也能非常干脆地斩杀掉。
论及武艺,潘凤可能还比不上曾被徐晃阵战的昌豨。
“所以冀州上将,就被某这么杀了”
林夕继续问道,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徐晃只能又点了点头。
林夕沉默了,良久之后,才憋出了一句话来。
“冀州牧韩馥,为何如此愚蠢”
让这种当上将,韩馥的脑子让驴给踢了吗
不,就算是被驴踢过的脑子,也比他的好使
徐晃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此外,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当下,徐晃把自己拷问出的消息,对林夕复述了一遍。
“如此说来,泰山贼本就是惊弓之鸟,准备逃往广宗,与孙观会合。”林夕叹息道,“果然不出家兄所料。公明,你马上派人将这个消息传回广宗。”
“唯”
徐晃抱拳应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