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鲤立即行礼,“民女白鲤,见过太子殿下。”
朱见深一脸尴尬,“我是朱见深。”
白鲤啊了一声。
慌不迭转身面向朱见济,“民女白鲤,见过太子殿下。”
心里暗暗嘀咕。
你们衣服都差不多嘛。
朱见济忍着笑意唔了声,“抬起头来,让孤瞧瞧。”
语气很正经。
白鲤乖巧的抬头。
朱见济和杭皇后不愧是母子,第一反应一模一样。
心里哇哦一声。
好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很可爱。
笑道:“起来吧。”又问道:“你叫白i哪个i”
“鲤鱼的鲤。”
朱见济由衷赞道:“好名字。”
鲤者,可跃龙门,女孩子嘛,跃了龙门,不恰好是凤
又笑道:“随意坐,咱俩差不多大,别拘束,就当来朋友家做客。”
相亲
老子毫无经验啊。
而且是和一个八岁小女孩相亲,满满的负罪感。
白鲤眼睛亮了。
入宫之前,爹娘交待过,所以她先前的言行举止都循规蹈矩,压抑着本性,行尸走肉一般,很是难受,现在面对同龄人的太子,一听可以随意,小姑娘就活过来了。
鲜活的很。
整个人闪耀着光彩。
拉了张凳子挨着朱见济一屁股坐下,双手撑脸略微仰头,脆生生的道:“老听我爹说,世间最惨莫过于人间天子,坐龙椅而自囚于天地,我看你这个太子快活得很嘛。”
朱见济:“”
白鲤你这么坑爹,白圭他知道么。
别说,白鲤这么一咋呼,朱见济反而觉得亲近,十年了,除了老朱、母后和朱见深,哪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没好气的道:“你这么小就要嫁人了,我看你也快活得很嘛。”
白鲤头一歪,“嫁人应该不高兴吗”
朱见济被怼得无言以对。
也是。
白鲤一个臣子之女,嫁给本朝太子,还是这么年轻帅气有为的太子,她哪怕是仙女转世,也该感到知足。
忽然邪恶的一笑,打趣道:“但你想过没,你嫁人后,万一夫君对你不好,动辄打骂,有一天他喜新厌旧了,把你关小黑屋,一个人孤苦伶仃,惨不惨”
白鲤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揪住朱见济的耳朵,“你敢”
我要嫁的人不是你么
朱见济哀嚎一声,“痛”
白鲤也不松手,“说,你敢不敢”
朱见济大吼一声,“小丫头,你找死啊”
白鲤哟嚯一声,“有骨气啊。”
朱见济:“”
开玩笑,老子现在没骨气,将来成婚了,还不被你拿捏得死死的,夫纲不振怎么行,此事关系未来几十年的性福生活,必须硬气到底。
否则白鲤变成南宋李凤娘,老子难道要一夫一妻制,那什么欧洲的金发碧眼大波美女、西域的迪丽热巴们失去了孤的关爱,该何等的空虚寂寞冷。
老子不能白瞎了太子这么牛逼的身份。
道:“小丫头你注意身份,孤是太子”
白鲤呵呵,倒也松了手,拿起桌子上的书一拍,不小心将砚台打翻,洒了朱见济一身,她也没管,重新坐下,一脸认真的道:“你要是敢欺负我,我让你从太子变太监”
朱见济闹了个手忙脚乱,差点摔在地上,摸着红透了的耳朵,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这尼玛不科学啊。
不是说白圭读书人,阮氏也是书香世家出身么,这么好的家教,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泼辣的长女,哪有半点凤仪天下的素养。
嗯,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就算迫于老朱的压力同意,最多也就让白鲤成为嫔,而不能是太子妃。
一看朱见济不说话,白鲤呵呵笑着,“怂”
朱见济怒从心起,“小丫头,得寸进尺了啊,也就是孤不打女人,信不信再等几年,不用结婚,孤就分分钟把你办了还不负责”
敢挑衅我
白鲤不屑的撇嘴,“切”
她哪明白朱见济话里的意思,单纯的以为结婚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至于夫妻之间要干什么事,她心里毫无概念。
也以为朱见济说的办了就是安个罪名。
不就是死嘛。
有什么好怕的。
八岁的娃娃不知天高地厚,无所畏惧,因为朱见济说是朋友相处,她还就当真了单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太子旨意不可违嘛。
朱见济气得牙痒痒的,又拿她无可奈何,典型的熊孩子。
转念一想,自己和她犯得着吗。
代沟无法逾越。
难道还奢望在大明找到灵魂伴侣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么,不说彼此之间的思想差距,仅仅是太子身份,就注定感情是个奢侈品。
何况自己才不会傻乎乎的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没好气的摊开面前的书,道:“孤要看书,你各人一边看书去。”
世间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相亲,尤其心理年龄差距如此巨大,我朱见济偌大一个男儿,总不能陪八岁小女孩丢沙包吧。
带女儿还差不多。
白鲤眨巴着大眼睛,歪着头,一把将朱见济的书合上,“不是朋友吗,你不陪我玩”
朱见济:“”
侧首看着白鲤婴儿肥的脸蛋儿,心里一乐。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伸手,揪住脸蛋儿,阴恻恻的笑道:“没读过书么,白圭和你娘没教过君为臣纲么,再者,女孩子应该温婉宁静才不失女德,你这么跳脱你爹娘知道么,本太子今天就替白圭好好教导教导你”
起身,“孤来告诉你,什么是礼仪”
手上微微发力。
白鲤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
朱见济心里一软。
暗想着是不是过分了,她毕竟才八岁。
哪里知道
小丫头眼眶红不是委屈,是愤怒
根本不顾脸上会痛,跳起来一把抓住朱见济的耳朵,“我要你教啊,太子了不起么,太子就可以随意欺负人么呜呜呜呜”
朱见济一个不防,被揪住耳朵,痛得龇牙咧嘴。
手上立即用力,“放手,哎哟”
白鲤不甘示弱,“你先放,呜”
“你放”
“你先”
“”
谁都不甘示弱。
文华殿响起小女孩的哭声和朱见济的呼痛声,热闹的很。
朱见深好整以暇的翘着二郎腿。
从来没见太子这么吃瘪过。
心里甚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