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二人回首。
诸葛瑾、步骘又是对视,
步骘感叹道:“子瑜啊,这官求的有点大啊,吴郡那群家伙可不省心,估计有我们受的了”
诸葛瑾点了点头,却是皱着眉头沉声道:“子山,这个主公不简单,短短三言两语,我感觉他仿佛看穿了一切。”
“甚至我那弟弟,尚不足弱冠之龄,天下仅有几人知晓其乃少年英才了,可他却洞穿一切。”
“还有你我,吾二人自诩才能出众,可世人少知。向楚枫出仕者无数,但他却张口给你我郡守都尉一职。”
“我敢笃定,其并非无故任职。”
“也就是说,他极其了解你我能力,甚至了解我那弟弟的能力。太恐怖了,此人情报恐怕布局了整个天下。”
“整个天下所有事情其都历历在目。”
听诸葛瑾说完,步骘不由自主皱眉,捏着胡须道:“子瑜,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如此。”
“不过如此也好,最起码其知人善用。”诸葛瑾接话说了句。
至于另一边,驿馆内,已经到了的各大世家全都互相攀谈着,纷纷不解楚枫让他们至此的目的。
转眼,次日黄昏。
一处庄园内,各家纷纷而来。
此番是楚枫宴请,将在酒宴上洽谈一些事情。
每人一席,按照身份高低依次排开,坐了好几列,估计此番参席者少说也有百人。
这些可都是各地大大小小的官吏世家。
此刻,楚枫阔步而来,径直到了首位,其绷着的面容让所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此刻楚枫却放声一笑。
“诸位,今日召集诸位至此,并无大事,只是想和诸位见个面,吃个饭,饮杯薄酒,闲聊两句,”
听楚枫这话,多数人松了口气。
“当然了,也有一些琐事可能需要说上两句,这个待酒后在说。”说到这,楚枫拍了拍手,
只见无数侍女端着饭食而来,
一碗稻壳夹杂的米饭,一盘煮野菜,半壶浊酒,此等伙食,让这些向来大鱼大肉惯的人纷纷皱眉紧张,
楚枫这是何意
“诸位,寿春穷困,仅有野菜充饥,还望莫要嫌弃”楚枫说完,率先端起带有稻壳的米饭,夹两道野菜吃的起劲。
“这”
众人迟疑,还是端起吃了两口。
不过向来锦衣玉食的他们,何时吃过此等野菜,入喉喇嗓子,还有些苦涩,极难下咽。
至于稻壳米,那更是令他们难以下咽。硬着头皮吃了一小口,这些人全都放缓速度,屏住呼吸。
甚至有些偷偷吐了出来。
啪
楚枫喜色内敛,筷子砸在陶碗上,
众人全都一惊,
楚枫环视百余世人,低沉道:“吃”
语出,众人着实被楚枫那肃杀的气场给吓到了,纷纷吞咽着碗中稻米,盘中野菜,难以下咽,却不敢停歇。
良久,所有人都在那无声的环境下吃完了,
没办法,吃慢一点楚枫那冰冷带有杀机的目光就会看过来,没人敢不从。
“味道如何”
所有人垂首,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楚枫再带露出笑容,阔步走在一个个桌案前,每一步都牵动着众人心,此刻楚枫停在一个肥头大耳的县令前,
“齐县令,好吃么”
齐庚垂着脑袋,作揖颤颤道:“好,好吃”
“呵呵,是么”
楚枫笑容却陡然一冷,只听锵的一声,其倒抽腰间佩剑,接着一把将其脑袋按在案上,
噗呲
利剑从后颈扎入,直接贯穿其咽喉钉在木案上。
“这”
瞬间,一阵惊呼。
所有人都被眼前忽然发生的一幕给吓到了。
楚枫竟然直接动手了,一剑刺死了一位县令。
锵
拔出利剑,楚枫在其衣袍上擦拭着鲜血,再度抬头,其挂着温笑,有些邪魅,好似他啥都没干。
“主公,敢问齐县令所犯何事”
楚枫抬手,几个侍卫拿着文书进来挨个发放,楚枫则回到自己位置上,也打开一份文书。
所有人看着文书,全都满脸苍白。
上面写的是税赋
捏起手书,楚枫肃穆看着所有人道:“这是乌伤的税赋,一县之地竟只有三千户百姓
境内田亩更是不足数十年前的一半”
“可笑不那何止可笑,简直荒唐”
“此人给我的理由是,乌伤久遭山越袭扰,百姓凋零,故而种田者甚少。可我派人探查,乌伤数年来并无一起山越作祟。”
“其境内开垦的良田更是比数十年前多出一半不止,这些良田百姓皆纳税纳粮,而这些钱粮皆被此人中饱私囊,尔等以为该杀否”
楚枫冰冷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如坠冰窖,一个个惶恐难安,垂首不敢应答,以为该杀那他们与之何异
“刚才你们吃的稻壳米很难下咽吧但是你们可知,吾境内很多百姓却连这稻壳米、糠咽菜都吃不上”
楚枫声音越说越大,直到怒斥,那是恨的。
鲁肃看着楚枫,心中有些担忧,他怕楚枫弄过了。
至于各大家族,此刻全都心惊,生怕楚枫将火烧到他们身上,毕竟在场没有干净的。
“吾暂且只看了他一人的文书,其余各地的文书都被下人不小心焚毁了,尔等身为吾之下属,也希望为吾分忧。”
“如今寿春遭曹操屠戮,多流民、皆饥饿,希望你们能与我同仇敌忾。此番回去后从新递交赋税,”
楚枫声音缓和几分,沉声道。
鲁肃听完,眸子略微露出精芒,主公这招以退为进有些东西,先是杀鸡儆猴,又是装作文书焚毁,
显然是给这些人台阶,
如此,直接把问题抛回去了。
一来没有逼死他们,二来经此一事,他们必然不敢瞒报太多,从而增收赋税,甚至减少隐户。
还是有些东西的。
“主公放心,吾等必尽心竭力。”几大家族互视一眼,齐齐抱拳道。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楚枫找他们过来就是演个戏,想喝点他们血,不掉两块肉的恐怕都不好过。
见几大家族表态,其余人也全都附和,看来这次纳税是不能偷太多了。
不过楚枫终究留了退路,没有让人丈量土地等等,也怕一步到位把这群人彻底惹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