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道里挖泥运泥,除了蛮力,还需人手搭配,单干是最慢的。
童老贵把任务分配下去后,大家还是各找伙伴,或两家合伙,或三家一起。
陈扬却坚持单干。
这时候,就显示出家里人多的好处了。
除了小脚奶奶和患病母亲,陈扬是全家总动员。
爷爷身体硬朗,让他不干都不行。
大妹陈平虽然是个女的,但也能顶半个男劳力。
二弟陈兵的师傅刘仲平,关系挂靠在公社木器社,木器社临时放假,参加水利建设,陈兵当然要回家干活。
十一岁的二妹、九岁的三妹和九岁的三弟,因为村小临时放假,也被陈扬拉出来干活。
分工也很明确,爷爷带着二妹三妹三弟,在河道里挖泥。陈扬与大妹和二弟三人,往岸上运泥。
爷爷使用铁锹,挖出一块一块的泥,二妹三妹三弟三人,往畚箕里装泥。
陈扬使用的是大畚箕,他力气大,能挑一百五十斤以上。
大妹和二弟力气小,用的是小畚箕,每趟重量不超七十斤。
四个大畚箕,八个小畚箕,轮着使用,节省时间。
难的不是挑担,而是河床有坡度,还是五六十度。
陈扬和爷爷一起,先在河坡上铲土,造出一条临时性的阶梯,共四十级台阶。
开始干活了,陈扬不说不笑,全身心的投入。
毕竟是大人,陈扬干得起劲,也干得忒快。他上下三趟,大妹和二弟顶多只有两趟。
一家人齐心协力,从午后干到黄昏。吃过晚饭,挑灯夜战,又干了三个小时。
爷爷对陈扬说,“至少挖了一方土。扬,这个速度够快的了。一个月,肯定能按时完成。”
八点四米的地段,需要挖运泥土二十五个立方,照这个速度,是用不了一个月。
陈扬笑道:“爷爷,这是第一天啊。再干两天,这帮小东西准得趴下。”
爷爷摇了摇头,“你也坚持不了多久。照你这个猛劲,也扛不了三五天。”
“那怎么办爷爷,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做个车轱辘,装在岸上,挖出来的土,搁在木板上,通过车轱辘拉上去”
陈扬摇头否认,“这不行。那种车轱辘,能拉多少泥啊。二三百斤,就够咱们使劲的。”
爷爷笑了,“扬,你修拖拉机带回来的废件,可以派上大用场。特别是那几个齿轮,用在车轱辘上,摇起来很轻松的。”
陈扬眼前一亮,“滑轮爷爷,你能做”
“我试试吧。不过,我想做一个更好的东西”
不愧是爷爷,不愧是当过木匠的人。
爷爷一头扎进后院的杂房,接连好几天“发明”他设想中的东西。
陈扬带着弟弟妹妹们,在河道里继续挖泥。
但大家越干越累,速度也越来越慢。
河道里的泥,表面是干的,但挖下去就是湿泥甚至是泥水。
一方湿泥或泥水,重量会增加一倍甚至两三倍。
弟弟妹妹们叫苦连天,干一会歇一会,干脆瘫在地上不起来了。
陈扬看看两边,人家的速度比他更慢,他不是落后分子,便批准弟弟妹妹们休息一天。
这时,爷爷的“发明成果”出炉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