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梅尔街11号,歌德在书房内检查着自己的战利品。
这些物品大都是笔记与书籍。
少部分则是材料。
在拒绝了那位大格拉茨管家的帮助,亲自从马车上搬入了这里时,歌德已经做到了心中有数。
不过,对于那位大格拉茨管家临行前所说的如果您还有什么东西忘了拿,请您一定告知我,我会马上为您送来,歌德却没有拒绝。
谁知道他会不会缺少东西呢
至于大格拉茨所表现出的态度
歌德并不会感到意外。
身为大公之子的大格拉茨不仅拥有令人惊诧的财富,还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对方很明白和一个超凡者战斗的结果。
所以,对方绝对不会拒绝他
两败俱伤
这种结果可不是对方想要的
歌德很清楚,在没有真正的能够将他置于死地的机会前,那位大公之子一定会表现的十分友好
因此,他必须要时刻掌握着局面。
让对方没有可趁之机。
“好想一劳永逸啊”
歌德轻声叹息着。
可惜
他实力不够
维持现在的局面,已经是有点虚张声势和取巧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恰好学会了丧志凝视,让眼前秘境内原住民有了错误的判断,那么局面很可能会是另一个样子。
而这样的错误判断,随着与他的接触,将会越来越少。
至少,今晚过后,没有人会认为他徒手格斗能力不强。
而且,今晚过后,他所面对的人将会更加的危险
例如:格拉茨大公
例如:更多的超凡者
前者身为大格拉茨、小格拉茨的父亲,只要知道了今晚发生的事,就一定会出现,更何况,对方还是安迪南的父亲。
之前安迪南的身份没有曝光时,对方可以视而不见。
但安迪南的身份已经被更多人知道,那对方就一定会给与一个交代。
歌德太了解这种所谓贵族的荣誉了。
而后者
按照西力克、德文特只言片语的描述。
在黑塞廷斯明显有着什么吸引超凡者的东西在。
一些超凡者正因为此而聚集着。
他则被当成了其中一员。
而不论是格拉茨大公,还是这些超凡者,都需要歌德小心应对
“希望会有所收获”
歌德看着摆在书房的笔记和书籍,心底默默想着。
之后的四天时间内,歌德足不出户,就连下午的俱乐部射击练习都推掉了,除去吃饭外,整个人就是在书房中翻看着这些由图复语和通用语混合写成的笔记、书籍。
他期望从中找到更多的秘术,充当底牌。
更期望的是找到能够干扰占卜的秘术。
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倒不是这些笔记、书籍中根本没有提到任何秘术,相反的,在这些笔记、书籍中提到了相当多的秘术。
诸如渡鸦隐匿、渡鸦爪击渡鸦飞翔等等,但每一项秘术旁,都标注着缺失的字样,即使笔记中已经尽可能的在补全这些曾经丢失的秘术了,但杯水车薪。
大都只是一个概念,或者就是一些猜测。
唯一称得上完整的,就只有一个名为渡鸦黑色领域的仪式。
就是德文特在皇家鸟类学院布置的仪式。
整个仪式相当的复杂,但更难的是仪式的材料。
完整无暇的钻石和秘银
而想要布置出一个最基础范围的渡鸦黑色领域。
前者需要三颗。
后者需要一公斤。
经过这三天以来的阅读,歌德对眼前秘境的超凡情况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不要说现在超凡早已没落,即使是在鼎盛时期,想要找到三颗完整无暇的钻石和一公斤秘银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毫无疑问,德文特为了对付他,拿出了整个渡鸦之声上百年的全部积累。
对方笃定只要干掉了他,就能够拿到罗伯特家族的一切。
可结果却是,将歌德应得的战利品,缩水了一大半。
“赌狗不得好死”文網
歌德直言不讳。
然后,他看向了一旁的书架。
在书架上方,一只无形的,只有他可见的渡鸦之灵正站在那,机警的查看着四周。
当收到歌德的心底的指示后,立刻飞了过来,落在了歌德的肩头。
看着如臂使指的渡鸦之灵,歌德的心情马上好了不少。
之所以说战利品缩水了大半,而不是毫无价值,除去那些笔记、书籍内暗藏的信息对歌德来说极有价值外,就是因为不详之鸣了。
用不详之鸣召唤而出的渡鸦之灵实在是好用,自身带着天然的隐形能力不说,视野还极为宽阔,哪怕是在黑暗中,也可以清晰视物。
而且,还有着一定的战斗能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够带出秘境。
等到他返回锚点世界时,渡鸦之灵无疑将会成为他最重要的眼睛。
而现在
则是最直接的力量。
歌德站起身,将书桌一侧的邀请函拿了起来。
三天前的早上,那位格拉茨大公就送来了这封邀请函。
不过,歌德并没有马上前往。
除了因为要阅读刚刚获得的笔记、书籍外,自然是为了让自己更安全一点。
歌德身后的窗外,金梅尔街上的一颗颗大树上,一只只乌鸦隐藏在茂密的树叶中。
这些乌鸦都是三天之内,由渡鸦之灵控制的。
总共九十九只。
歌德可是牢记群鸦的限制。
他可不想成为话痨。
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在战斗是变成德文特那种模样,歌德就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所以,在他自己的心没有新突破前,歌德绝对不会让渡鸦之灵控制超过一百只乌鸦。
“想要心突破,继续提升徒手格斗可以吗”
歌德猜测着。
在那些笔记和书籍中,虽然不止一次的提到过天赋者,但是有关天赋者的描述,无一例外都是:天生拥有。
没有后天拥有。
像是歌德这种依靠徒手格斗进入超凡,开启心的,却是绝无仅有的。
因为,在那些笔记和书籍的记录描述中,普通人想要拥有天赋,无一例外都会发狂、致死。
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实却告知着歌德其中的谬误。
普通人是可以拥有天赋的
可需要的是靠自己
而不是渡鸦之声实验的那样,换一种又一钟的魔药。
只是歌德无法确定超凡之后的徒手格斗是否还能够继续增加心。
“还是缺少血腥荣誉”
“我需要更多的血腥荣誉,才能更加的游刃有余”
扫了一眼还剩余3份的血腥荣誉,歌德沉吟片刻后,拿着格拉茨大公的邀请函,起身向着书房外走去在接到这封邀请函时,歌德就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
现在经过了三天的积累,想法已经可以变为切实可行的计划了。
“主人您需要吃点什么吗”
“我最近有新研发的食谱”
女仆玛利亚看到走出书房的歌德欣喜地问道。
要知道这三天来,自己的主人为了专注阅读,可是命令她必须要做最简单最普通可以直接食用的食物,这让学习了诸多传统贵族菜谱的玛利亚深感自己无用武之地。
不过,现在好了
自己的主人已经完成了阅读
她可以一展厨艺了
要知道,她最近三天可是研究了一种特制的蛋糕
绝对能够受到主人的青睐
玛利亚是如此的自信。
歌德却是一脸歉意。
“抱歉,玛利亚。”
“我需要去赴约。”
“和安迪南一起。”
歌德说完,就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门。
而在客厅角落中,自从玛利亚开口后,就沉默不语的安迪南,更是仿佛逃离一般冲出了金梅尔街11号。
“马普尔阁下,你知道这三天以来我是怎么过的吗”
“每到吃饭的时候,我都要想尽办法表示自己只需要普通的食物,生怕玛利亚给我将特制的食物端上来。”
年轻人哭诉着。
“你可以直接说。”
歌德这样回答道。
“我不想打击到玛利亚每当看到她欣喜看着你,且为你努力的时候,我就很难说出类似的话语了。”
年轻人叹了口气。
对此,歌德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他也一样。
面对恶意时,歌德可以十分轻松的解决。
但面对善意时,歌德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我们是幸运的,至少比凯幸运的多,三天以来,他已经病了九次。”
“在这么下去,凯恐怕真的要病了。”
年轻人说到了那位可怜的男仆,不由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却又憋笑的模样,但是歌德能够敏锐地注意到,年轻人的目光时不时就看向他手中的邀请函。
三天前接到这封邀请函的时候,安迪南就明确了自己要去。
歌德当时没有反对,此刻就更不会出声询问。
哪怕年轻人表现的十分紧张。
有些事情,其他人根本帮不上忙,是要自己面对的。
歌德闭上了双眼,靠在了椅子中,他借助着渡鸦之灵的视野查看四周
几乎是瞬间,歌德就发现了不少隐藏在暗处的窥视者。
而且,这些手持武器的窥视者正在快速的向着他的马车聚拢而来。
很明显,这些窥视者是又一次的试探。
与德文特一战后,就没有在公众面前出现的他,引起了某些人的小心思。
而这就是歌德想要见到的。
他,需要进一步的名声
他,需要更为自己的威慑
满怀恶意的窥视者们迅速挡在了那辆目标马车前,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枪械,就当他们要举枪射击时,一群乌鸦突然扑下。
窥视者们惨叫一片。
他们的双眼、血肉被乌鸦们啄食。
几乎是两分钟不到,等到乌鸦飞起时,地上就只剩下了数具残缺不全的骸骨,大部分的血肉、内脏,都被乌鸦啄食。
驾车的瑞克呆住了,而这个时候歌德平静的声音淡淡响起。
“继续前进。”
“是,阁下。”
瑞克马上操纵马车继续前行。
没有绕路,更没有再停顿,就这么直直碾压过了那些残缺的骸骨。
在嘎吱、嘎吱清脆的响声中,马车带着两道清晰的血色痕迹,缓缓地驶进了黑塞廷斯的核心区域。
午后的阳光下,这抹腥红无比刺眼。
那盘旋在空中的漆黑更是深邃。
嘎、嘎
一声又一声刺耳的乌鸦鸣叫,仿佛在告知着所有人
不详与灾厄,
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