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金两军的决战,已经快持续一天。
两军早已快筋疲力尽,却依旧咬牙支撑,激烈搏杀。
战场上打得最惨烈的,是金军的骑兵和蒙军的步兵。
完颜承麟领着铁浮屠,不知道冲了多少回,铁浮屠已经损失殆尽,只剩下一百多骑。
被金军骑兵冲击的蒙军步兵也不好过,他们从军以来,第一次反复遭受骑兵的蹂躏,左翼五千步兵,也损失殆尽。
右翼武仙与蒙军步军绞杀在一起,武卫军的骑兵则与蒙军缠斗,杀得难解难分。
这时蒙军大纛旗下,阔端只剩下五千中军未动,他面露狰狞,内心狂躁不安。
阔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陷入死战,他无疑低估了,绝境中的金军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还有坚韧不拔的意志。
这一战,对蒙军而言,只是灭金战争的一部分,可对于完颜承麟等来说,却是生死之战。
此时,阔端握住马缰的手,已经被汗水湿透,金军的意志让阔端有些胆寒,他内心开始害怕失败。
淮南战败,让他深感耻辱,这次若是再败,结果令他不敢想象。
这种害怕失败的压力,几乎压得阔端喘不过气来。
其实,就整个战场而言,金军虽然意志坚定,但是蒙军还是占据一定优势。
现在他的大阵依旧稳固,而金军的几只骑兵,已经处于下风。
此时只要阔端稳住步阵,等骑兵决战的结果出来,胜利的天平就会向他倾斜。
双沟镇内,赵泰正为胶着的战局心急如焚,他几次想要孤注一掷,用上手上最后的打击力量,可是却都不敢这么做。
因为蒙军一旦接住他的攻击,那赵泰就没牌了。
现在阔端中军依旧完整,若是不能让阔端露出破绽,便发动突袭,那么赵泰便没有胜利的机会了。
赵泰深知,一旦赌错,万事皆休,他目光紧盯着战场,心急如焚地等待战机的出现,“完颜承麟,武仙,再加把劲,动摇他的中军啊”
正当赵泰心中呐喊时,战场左翼,仅剩的百余铁浮屠,再次完成了集结。
完颜承麟和他的铁浮屠,剧烈的喘息着,胯下战马也大口大口地喷着白气,显然他们已经不行,到了身体极限。
金军重骑兵,现在个个带伤,有的铁盔都被砸得凹陷,头盔下血流满面,可他们仍旧没有退却之心。
这支金国精锐的意志正遭受着残酷的考验,他们都清楚,他们承受不了失败。
这时完颜承麟一把,折断插在身上的箭杆,目光环视身后仅剩的重骑,铁盔下满脸悲愤和不甘心。
他手臂颤抖地举起马槊,绝望的怒吼,“为了大金,不活了”
“不活了”百名重骑,听见主将的吼声,知道了自己的归宿,他们纷纷跟着嘶吼。
百余铁浮屠,随即再次催动战马,向蒙军大阵发起了绝望的冲锋。
这一幕被双沟镇内赵泰看见,意识到这是铁浮屠最后的冲锋,一颗心立时提起。
此时被重骑犁了多遍的蒙军左翼,士卒们也到了极限,他们还没恢复完阵形,便见重骑兵又一次冲来,士卒们顿时陷入了绝望。
现在两军都到了极限,比拼的就是意志,可铁浮屠摇摇欲坠的冲锋,却击溃了左翼蒙军最后的心理防线。
那些铁浮屠,有的再冲锋的路上,就因为战马失去马力,人马一起翻滚栽倒,可蒙军左翼还是在一片哗然中,轰然溃散。
因为他们被骑兵犁了多遍,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看见骑兵居然再次冲来,绝望的情绪瞬间蔓延,而后一哄而散。
“哈哈”赵泰看见蒙军左翼溃散,忍不住大声狂笑,“阔端,你还不动用中军,稳住阵脚吗”
蒙古中军,阔端听见声响,胆战心惊的猛然扭头,只见左翼的步兵,面对骑兵的冲锋,如正退潮一般,向他的主阵冲刷过来。
“混蛋懦夫”阔端破口大骂,他担心溃兵和冲过来的重骑,撞上他的中军,引发动乱,当即怒吼,“步军上,给我灭了这支残兵”
蒙古中军,两千步兵立刻上前,他们对着溃逃的蒙军,直接用弓箭射击,逼着溃兵避开中军,跑向两边。
完颜承麟骑着明显跑不动的战马,看见迎上的蒙军步阵,嘴角发出绝望怒吼,“冲啊”
百余铁浮屠拖着疲惫的身子,向着蒙军发起绝望冲锋。
“嘭”的一声,铁浮屠撞上蒙军步阵,而这一次,疲惫的铁浮屠,没能撞开蒙军阵线,失去冲击力的重骑,反而被捅落下马。
蒙古中军两千步军见铁浮屠没能破阵,两翼立时包抄,将铁浮屠包围,长枪戳骑兵,战刀砍马腿,将要消灭这支蒙军精锐。文網
“哈哈哈”阔端见此,不禁仰头大笑,灭了铁浮屠,左翼没威胁,他就可以全力收拾右翼武仙,最后是双沟镇内的赵泰。
可就当他大笑之际,双沟镇内,赵泰却终于孤注一掷,押上了近千淮西骑兵。
赵泰看见完颜承麟,悲壮冲锋,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当阔端派出两千步军去阻击铁浮屠,他见蒙军中军被调动时,立刻激动得浑身颤抖,整个人瞬间高潮。
赵泰当机立断,喊出震动双沟的怒吼,“淮西骑兵出击。”
大战进行了一天,千余淮西骑兵,一直养精蓄锐,他们得令之后,绕开正面交战的步军,从镇子侧翼冲出,然后直接斜刺着插向蒙军中军。
宋军不善骑射,所有骑兵并非轻骑兵,而是介于铁浮屠和蒙古轻骑之间的披甲骑兵。
这种骑兵可以袭扰,关键时候也能直接冲阵。
一千骑兵疾驰而来,出阵就提起了马速,直扑蒙古中军。
此时,蒙古左右两翼的骑兵,分别在与拐子马和武卫军骑兵缠斗,发现淮西骑兵冲向主阵,已经来不及反应。
蒙古中军,正得意的阔端,忽然听见阵中惊呼连连,张柔大声急吼,“不好,敌骑冲过来了”
“敌骑”阔端急忙扭头,眼前的一幕,顿时骇得他双眼凸起,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蹦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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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