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尚是金国名将,赵泰初次与他相遇,还曾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收为己用。
只是彼时赵泰只是个小人物,知道金国未亡,不可能收服陈和尚,所以后来也就没有急切地表现出要拉拢的姿态来。
赵泰只是在分配宋援时,会对陈和尚进行一定关照,保持善缘,等自己发展起来,再进行招揽。
令赵泰没有想到的是,他在三峰山救了陈和尚一命,这次却没能再次把他救出来。
现在赵泰也有了一定的实力,可惜陈和尚却已经战死了。
虽说赵泰早前有心理准备,觉得洛阳的情况并不乐观,对于援救洛阳的行动,一直都是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可真的得知陈和尚被杀,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武仙扶住赵泰,“国瑞,你已经尽力了。这也不能怨你。”
合达等人眼睛微红,“是啊这是天意”
城头上一众金军将领,看见赵泰痛哭,心中都非常感动,觉得赵泰是个重情义,值得托付的人。
这其中不少女真人,一直以来其实都没将赵泰当做自己人,可现在看见赵泰因为陈和尚被杀,而肝肠寸断,便认为赵泰虽是汉人,但却能处。
合达一直提防赵泰,可现在想来,赵泰虽与南宋勾结,但是却似乎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金国的事情,反而数次帮金国渡过难关。
看着赵泰为陈和尚被杀而伤心,合达内心有些惭愧,他甚至在想,哪天他陷入困境,或许能够来救他的人就是赵泰。
城上的金军都觉得,赵泰这人能处,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是这种认识,最后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时赵泰在众人的劝说下,收起了悲伤,虎目含泪道:“枢相,我希望能够用阔端的头颅,换回良佐兄的首级。”
移剌蒲阿听了赵泰的话,微微颔首,“我会向陛下请示。”
赵泰道:“我当与相公一道前往请示。”
城外蒙军没有攻城的意思,赵泰随即同移剌蒲阿一起进宫,面见完颜守绪。
在得知陈和尚被杀后,完颜守绪也是痛哭流涕,只是他心痛却没多少人看见。
“陛下,赵节度希望能够用阔端的人头,换回完颜元帅的首级,让忠臣能够安息”移剌蒲阿悲痛道。
完颜守绪在龙椅上,悲痛不已,捶着胸口,“朕痛失大将,何惜阔端狗头。枢相,此事你去办,务必换回陈和尚首级,雕刻木身厚葬。”
城池外,蒙军骑兵挑衅一阵,让开封守军知道,蒙军灭了洛阳金军,斩杀了陈和尚,随即便把马回到营地。
蒙军营地内,郁闷许久的窝阔台,终于找到了一丝复仇的快感。
不过,这点快感,相比于赵泰给他造成的伤害,无疑还是不够的。
“速不台”窝阔台忽然大声唤道。
速不台急忙过来,“大汗臣在”
窝阔台阴鸷的目光注视着开封城头,恨声道:“你可记得虎牢关下,赵泰小儿如何辱骂本汗”
速不台愣了下,不明白窝阔台的意思,小声道:“臣大概记得吧”
“好”窝阔台当即吩咐道:“你派一千人去城下,把赵泰骂的话,给本汗骂回去。”
当时赵泰天天派人到关下辱骂,窝阔台对众多蒙将说,不需要放在心上,表现得很淡定。
现在速不台才明白,窝阔台其实没有表现得那么看得开,他当即行礼,“大汗放心,臣每日都安排人手,到城下将赵泰那厮骂上一遍。”
当初在虎牢关下,赵泰怎么骂他,现在窝阔台就让人怎么骂赵泰。
当初窝阔台畏惧赵泰的震天雷,不敢出关决战,忍受着赵泰的谩骂,而现在他大军聚集城外,赵泰同样不敢出来,便轮到赵泰挨骂了。
速不台得了命令,立时派遣一千汉军,前往开封城下进行骂战。
一时间,开封城下出现一个奇观,这明明是蒙古与金国的战争,可是蒙军却不骂金国和金国皇帝,专门辱骂一个节度使赵泰。
赵泰和移剌蒲阿出宫,听见城外传来的辱骂声,两人不禁停下脚步。
这时浦阿听清了蒙军辱骂的内容,不禁看向赵泰,而赵泰则眉头紧皱,他感受到浦阿的目光,不禁笑道:“呵呵这窝阔台心眼真小,他这是报复我哩”
浦阿听着城外传来污秽的话语,“国瑞,你为大金,受委屈了。”
赵泰心中暗暗记下窝阔台对自己的辱骂,作为报仇不隔夜的主,他心中自然恼火,肯定要把这事记在本子上,不过蒙军这么骂他,其实也是给他做宣传。
现在全开封的人,都知道蒙古人恨他,等金国灭亡,他登高一呼,就能将许多决心抗蒙的人,聚集到身边。
赵泰沉声道:“这点不算什么。我击败阔端,攻陷郑州,遭受蒙军记恨,也是正常的。这件事枢相不用放在心上,还请立刻派人去蒙营,将完颜元帅的首级换回来,好早日安葬。”
窝阔台派出忽必烈去劫掠豫东州县后,蒙军便待在大营内休整。
营地内的蒙军,并未准备攻城器械,只是派遣骑兵监视开封四门,以防城内金军离开开封。
黄昏时分,骂战的蒙军回到营地,出了一口恶气的窝阔台也回到大帐。
这时开封城西门打开,走出一名官员,他刚出城,就被城外的蒙军拦截。
金国官员说明来意,蒙军便将他带回搜身,并向窝阔台禀报。
因为赵泰毒杀拖雷,让蒙古高层加强了对自身安全的保护,蒙军几乎是将使者扒光了搜查,确定安全后,才将使者带到大帐。
大帐内,窝阔台坐在兽皮大椅上,两侧甲士按刀而立,他目光扫视金使,冷声道:“金国皇帝让你过来,可是意图议和,想让本汗退兵。你们先将赵泰狗头奉上,本王便同意与你们谈一谈。”
使者心中惊讶,蒙古大汗对赵相公的恨意,白天骂了一天,还不解气,开口便想要赵相公的人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