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5年,南宋端平二年。
虽说多了赵泰,但是世界还是以极为强大的历史惯性继续向前运行,蒙古帝国在灭亡金国后,正式大举进攻南宋。
这一刻,明的历史走向,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
十二月间,聚集于洛阳的蒙军主力,忽然向东进攻,围困了开封,消息一出,举世震惊。
蒙古大军击败开封外围宋军,将不到三万淮军,围在开封城内。
开封城墙高大,全子才坐镇此地后,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命令军民加固了城防。
窝阔台见全子才有了防备,也不急于攻城,而是围着开封,等待山东蒙军南下。
当然十多万蒙军聚集城下,也不能干等,为了减轻后勤压力,做好长期围困开封的准备,窝阔台派出蒙古骑兵南下打草谷,就成了蒙军的常规项目。
一时间,蒙古骑兵,分出若干个百人队,千人队,出营劫掠。
开封周边因为长期战争,数百里之内,都没有什么人烟,蒙军劫掠的方向,自然是南面没有被战争破坏的州县。
泗州,地处淮河之北,原是赵泰的地盘,不过当初赵泰为了换取南宋出兵中原,于两年前将这里让给了南宋。
蒙军挑起战争后,有一个万人队,沿着黄河而下,很快就攻下归德和宿州,消息传到泗州,百姓立时争先逃难。
陆存厚是城内一家酒肆的东主,经营着客栈和酒楼,生活比较富足,是泗州城内的富裕人家。
当初赵泰将宿、泗两州献给南宋,率部转进山东时,许多百姓跟随赵泰去了山东,可陆存厚却选择留了下来。
因为彼时金国刚亡,赵泰实力弱小,留在城内做南宋子民,无疑比跟着赵泰去山东更有前途。
事实上,相比于跟着赵泰去山东开慌的百姓,陆存厚这两年过得确实还不错,可令陆存厚没有想到的是,他在泗州没过两年安稳日子,蒙古人就打来了。
这些天,城内谣言四起,有从宿州逃过来的百姓声称,蒙古人攻下宿州后,将满城百姓屠戮殆尽。
这让陆存厚心中恐惧,性命终究比家财重要,决定带着家人逃离。
陆家在这里多年,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儿子、女儿、儿媳、孙子、孙女,加起来近二十口。
这么多人,去南面逃难,以后开销肯定不小。
陆存厚便想着低价出售自己的酒楼,可城里的人都在跑,就是打骨折出售,也是无人问津。
眼看着蒙军屠了宿州,就要杀到泗州,陆存厚只能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打包,然后领着家人浩浩荡荡南下。
一行人出了城,来到淮河边上,放眼一看,只见冰面上,熙熙攘攘都是过河的人群。
陆家一行人,走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周围的人都是步履蹒跚扶老携幼的走着。
人群中条件好的驾着骡车,更多的都是步行,挑着行李和孩子,牵着羊和牛,队伍一眼望不见头,也看不见尾。
陆存厚抱着下孙子,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叹息,被冻得小脸通红的孙子,哭着往他怀里钻,“阿爷,我冷,我们这是去哪里我想回家”
刘存厚抱紧孙子,“孙儿乖我们去新家”
“我们为什么要去新家”孙子瞪着明亮的眼睛。
“因为蒙古人打过来,官军打不过,我们只能离开,不然被蒙古人抓到就惨了”陆存厚用很平静的语气解释。
“阿爷,官军为什么打不过蒙军啊”小孙子很好奇的询问。
一旁陆存厚的儿子,见他打破砂锅问到底,要问十万个为什么,从陆从厚怀里接过儿子,“秀夫,别问那么多,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围攻开封的蒙军,派遣人马向南打草谷时,为困邳州的蒙军,也兵分两股,一路由忽必烈率领,继续围困邳州,一路由兀良合台统领,继续南下。
这时在军帐内,忽必烈负手而立,身后是一面地图。
兀良合台和杨友走进来,向忽必烈辞行,行礼道:“王爷”
“都准备好呢”忽必烈随口询问。
兀良合台颔首:“回禀王爷,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就能出发”
忽必烈看向两人,“邳州还未攻下,本王只能给你们五万人马,你们能够拿下淮南吗”
兀良合台笑道:“王爷放心,淮南虽有不少宋军,可并非什么精锐当年我随老王爷借道宋境攻金,曾经以一千骑,就击败近万宋军。请王爷不必担心”
忽必烈颔首,走到地图前,“拿下淮南,关键需要拿下楚州。这里乃是南北要冲,江淮门户,夺下楚州,就能同时控制运河、黄河和淮河水道。届时即便淮河解冻,我们也能在淮南立足”
兀良合台和杨友当即领命,“是”
楚州城内,总有一些消息灵通之人,在制置司刚得到消息不久,城内不少有关系的权贵和富户,得到了蒙古南下的消息。
恐惧、绝望的情绪在各处蔓延,大批还没走的绅士,立时心急如焚,聚集到了宣抚司衙门,让宣抚司下令开城,让他们出城逃难。
周思茂没有预料到,蒙古人真会发起进攻,他听见衙门外人群大声喧哗,一时间乱了阵脚。
他来上任时想得很好,可临事却没了对策,只能悄悄熘出衙门,去寻赵范,希望赵范能有对策。
毕竟赵范是两淮制置使,第一责任人,蒙古南下,百姓混乱,赵范必须担起责任。
周思茂来到制置使司,却发现赵范已经不在衙门,而是去了西城门。
此时,西城门处,想要出城的百姓,已经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与此同时,城外想要进城逼祸的百姓,也大量聚集。
蒙古主动进攻,和平的希望幻灭,原本抱有一丝幻想的官民,都着急起来。
城内不少富户,还有官员,都将家产装车,准备运往南方。
看着个形势,大家都担心,蒙古人打过来,再不跑,屠城的惨剧就会再自己身上上演。
江北已经不安全,不少人准备直接润到临安,甚至跑到更南的福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