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之后的阿古拉看着跪伏在地,恭敬的不能再恭敬,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模样,不由得感觉心里漏了一拍。
虽然阿古拉没有去调查过这三个皇子,而且京城人手不足也调查不起来,但是他可是听到过京城的传闻。
这三个皇子,就属齐王不争气,时常会摔断腿。
而且齐王这个人才德都有所欠缺,而且还自私自利,不夸张的说,这个人是一无是处。
如今再看京城传言不能轻信啊
这哪里是一无是处
这分明是有大孝心啊
做质子要远离故土,难回家乡,两国一旦发生点什么矛盾最先挨刀的就是他。
就算是这种场面之下,他依旧义无反顾的将两位皇弟挡在身后,只求为楚国皇帝和楚国分忧。
原来这么优秀、这么懂事的孩子在中原人看来都是一无是处的皇子吗
中原人的眼光也太严苛了吧
想不到中原竟然以如此严苛的方法要求皇子,怪不得中原能如此优秀与兴盛。
但是一旁的齐王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俯首道:
“儿臣甘愿为父王分忧”
俯首完之后齐王忽然反应过来,父皇刚刚说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子”,但是没有听到“太”这个字啊。
楚皇的转头看向一旁的屏风开口道:“使臣出来吧。”
阿古拉听到楚皇的话,从一旁的屏风之后走了出来,看着齐王行礼道:“齐王殿下舍小我为大我,使臣佩服。”
楚皇笑道:“别这么说,贵国二王子不也是自愿留在我国,他们都是好孩子啊。”
阿古拉摇了摇头道:“在中原生活自然是比在草原上自在的多,二王子被中原美食所吸引,当不得大义,但是齐王殿下却是一心一意的在为楚国考虑,不可谓不高尚啊。”
楚皇笑道:“过奖过奖,原本我让使臣回避,就是怕朕的这些皇子心生不舍思乡之情,想不到啊,朕的长子竟然是如此的毅然决然,脸上丝毫没有因为即将离乡而露出儿女情长之色,看来方才是我多心了。”
阿古拉向楚皇拱手道:“齐王殿下乃是贵国栋梁,陛下真的舍得吗”
楚皇哈哈笑道:“朕的儿子都能如此为国分忧,朕纵然有万般不舍也会支持他的决定,君无戏言”
刚刚站起身的齐王看了看楚皇又看了看时辰,满眼的疑惑,他们究竟在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他们的笑容让自己感觉好危险
越来越危险
至于楚皇让谁来做整个质子许青都没什么意见,反正都是假的这时候正在家中陪着苏浅练字
很长时间没碰过笔,可以看得出来苏浅的字退步了不少,正在被许青手把手的教导中。
被苏浅抱着睡了几天之后她的作息终于调整了过来,开始按照一开始定下来的计划上午习武,下午练字,晚上抱着自己睡觉。
将一切计划安排的是井井有条,分工明确。
却只有一点娘子从未想过。
那就是,她到底有没有觉得自己计划漏了什么
整个计划之中,压根没有宁儿这个小家伙。
唉,这个薄情寡义的娘啊,一开始的时候想孩子想的跟什么似的,现在生下来倒好了,一天的详细计划中都没有小家伙的份。
可怜的小家伙,刚刚生下来就处于半抛弃状态了。
不过在家适量运动的苏浅可从来不管这些。
在家按照计划适量运动苏浅很快就发现,现在的许青上午待在家里,下午也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苏浅被许青握着手,正在写上林赋。
苏浅开口问道:“夫君这些日子不需要去应付使臣了吗”
许青回答道:“我告诉草原使臣这段时间忙于武举相关事宜,暂时没空跟他们谈。”
苏浅听到这里却是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段时间倒也没见夫君去忙武举的事情,倒是一天到晚的在家中偷懒。”
许青不服道;“谁说我没忙着武举的我这些日子挑灯夜读,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中个武状元回来,到时候娘子也能过一把娶了一个咳咳,不是,是能过一把嫁了一个状元郎的瘾。”文網
苏浅却是感觉好笑道:“挑灯夜读武举虽有策论,个人武道却更为重要,夫君天天挑灯夜读又有什么用功夫是练出来的又不是看出来的,对了夫君看的哪本秘籍改天妾身指点你一番。”
许青叹了口气道:“为夫也想早早开始练习啊,可是娘子如今身体不方便跟为夫一起练习,为夫只能对着日月交辉挑灯夜读了,以求可以温故而知新,不可谓不刻苦。”
苏浅听到这里却是轻哼一声道:“那夫君慢慢温故而知新吧”
就知道她这个夫君没安好心,还挑灯夜读温故而知新呢
那就让他慢慢温好了。
想打自己的主意,不但要有这个心,还要有这个实力。
不然的话,只有被自己打主意的份。
想到这里,苏浅又不禁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身体不允许,她还真想好好打一打夫君的主意。
而且上林赋的字大部分笔画都好多,写的她手都酸了。
苏浅问道:“今天为什么非要写上林赋这样的文章字太多了。”
许青道:“难道娘子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苏浅问道;“什么话”
许青说道:“写上林赋得心上人。”
苏浅摇了摇头道:“没有,这句话哪里来的”
许青说道:“刚编的广告词。”
“广告词”苏浅微微一怔。
许青说道:“是啊,这京城里暗自怀春的富家小姐可不少,娘子相信吗打着这样的噱头来卖字帖肯定会非常火的,到时候青雪书斋定然又可以大赚一笔,只要包装做得好,没有骗不倒的人。”
苏浅听到这里却是道:“原来夫君这话是骗人的。”
许青抓着苏浅的手,用毛笔沾了沾砚台中的墨,说道:“娘子这是哪里话,对于旁人来说这就是广告词,对于娘子来说这可是很灵验的。”
苏浅明显有逗一逗许青的想法,开口道:“灵验妾身都被夫君拉着手写了这么长时间上林赋了,心上人呢”
就在苏浅话音刚落之时,房门却是被推开,萧如雪在门口到:“苏姐姐,不好了,宁儿哭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