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现在还不是追究四王子责任的时候,而是该如何跟婉嫣可汗解释。
他们所带领的军队伤亡接近半数,若只是单纯的佯攻,就算对方有火器之利,他们最多也就伤亡一两成就该反应过来了。
接近半数的伤亡,草原军队再也无法维持对周国作战的主动权了,退一步说,就算他们草原军队依旧完整,但是对方已经掌握了楚国才有的火器,他们草原如何还会是周国的对手
这些军队可不只是他们完颜部的,还有其余两个部落最为精锐的兵力,如今在他们手上折损近半,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若是让的其他两个部落的首领知道是他们两个人的鲁莽之举才将兵力折损了这么多,怕是父汗那边都会面临相当大的压力。
现在的三王子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将周国的火器力量夸大,添油加醋的上报,希望父汗能够相信,要不然的话,他和老四怕是都要下去跟大哥作伴了。
而取得了战果之后,苏重便是下令出关,追击暂且稍后,他们最先做的就是收拾这些俘虏。
要说他们周国的火器威力是真不怎么样,看着声势浩大,但是实际上能直接杀死的敌人很少,大部分都是击伤了。
于是周国就被迫收获了一堆浑身是伤但是还活着的俘虏。
如今草原已经撤离,谁愿意要这些被打残了的俘虏啊
他们现在连自己搭建帐篷都做不到,妥妥的废人一个,他们周国还得负责给这些俘虏找个安置的好地方。
再瞧瞧人家楚国传递过来的消息,他们的俘虏在干什么
搭建帐篷,洗衣服,搬运物资,修牧场,甚至连战俘营都是那些战俘自己给自己建造的。
楚国仅仅用了一点粮食就收获了大量的劳动力。
可他们周国呢
瞧瞧这一个个的俘虏,别说搭建帐篷,走路都费老劲了,甚至大部分都只能躺在地上哀嚎。
副将站在苏重身边看着这些哀号不断的俘虏叹了口气道;“俘虏太多了,若是收容了他们,那我们周国可就真的是冤大头了。”
苏重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宋宁开口道:“要不坑杀了吧,省事。”
苏重道:“可是本将不甘心啊,楚国那边把俘虏经营的有声有色,我们却还要出人帮他们挖坑”
宋宁道;“没办法,总不能指望这些只会躺在地上哀嚎的人站起来帮忙把坑给挖好。”jujiáy
苏重叹了口气道;“不行本将还是心里不平衡,我得想想办法从这些俘虏身上榨出点油水来,不能这么草率的将他们坑杀了。”
对于苏重的想法,宋宁持悲观态度,这些俘虏不坑杀就是一群赔钱货,总不能自己人都治不过来的时候还要将有限的药分给他们这些人。
而且,粮食也是个问题啊。
楚国那边可是顶划算的,只要给吃的,他们就干活,工钱都不要,而且大部分都基本保留着劳动能力。
这些人呢
他们只会消耗周国的粮食啊
苏将军能从这些已经丢了半条命将死未死,好死不死的俘虏上榨出来什么油水
而苏重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周国被楚国压了太长时间,这就导致了一件事。
周国什么都想跟楚国比一比。
打不过就比财力,反正楚国的财力有一大批都用在了军事上,每年国库之中可供调度的银钱是很有限的。
现在楚国有了国商院,周国发现财力上周国也要被反超了,而且再给楚国一两年的时间,财力之上说不定就连赵国都不是对手。
军事也比不过,财力也比不过,周国现在不是一般的憋屈。
总得有一样比楚国优秀吧
大的比不过,那就比比小的,就比如,我们可以比一比谁更会压榨俘虏。
但是很明显,这一届的俘虏也特别难带,还得靠周国照顾才能苟活。
苏重的心里仿佛被楚国插了数把刀子。
简直就是窝囊啊
赢不了就算了,还让他们周国输得这么惨
宋宁看着苏重离去的身影也是叹了口气,都成这样了,要不咱就放弃吧,比不过楚国咱们比不了还不行吗
咱们周国的军力也可以跟赵国比一比嘛,这么一想不是好受多了嘛。
干嘛非跟自己过不去专挑压根比不过的去比啊
虽然他们周国这次打了一个大胜仗,但是这一仗也成功的把苏重这个主将给整抑郁了,主要还是因为这届俘虏是他们带过最差的一届,没有任何夸张,的确是最差的。
由于白天打了一个大胜仗,晚上的时候,除了留足值守之人以外,军营里开了一个庆功宴。
肉给的很足,甚至每个士兵还能分到一小杯酒。
现在还是战时,喝多了误事,但是一小杯却可以振奋人心。
因为只要再打一次胜仗他们还能再分到一小杯。
一个原本打算请苏重将军前去主持庆功宴的校尉被苏重轰了出来,并且苏重脸上满是愤恨的模样。
就在校尉疑惑的时候,宋宁走过来叹了口气道:“让大帅一个人静一静吧。”
校尉疑惑道:“我们不是大胜吗怎么大帅看着不高兴呢跟打了败仗一样,呀怎么还满脸愤恨的一拳把桌子砸裂了呢”
宋宁道;“你懂什么大帅这是在鞭策自己,实在提醒自己不要被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冲昏了头脑,战争越是顺利的时候,大帅就越要鞭策自己,要不然为什么能成为大帅呢你们这些人都太浮躁了,多跟大帅学着点,时时刻刻记得鞭策自己,知道了吗”
那校尉立刻敬佩道:“是”
宋宁点了点头:“下去吧。”
宋宁站在门口看着差点郁闷到往自己脸上抽耳光的苏重,不由得叹了口气,还想着榨油呢
实在不行,咱们就埋了嘛,一次搞定,你省事我也省事,何必呢
今天晚上为了养活这些俘虏,又赔出去不少粮食。
再这么一直拖下去,他们周国就真的亏大发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