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天启和小老弟朱由检在东暖阁中愉快的聊着家常。
虽然朱由检掩饰得很好,但天启分明能够感受到他神情中的焦虑。
于是,便关心的问道:“五弟,可是有何心事”
朱由检微微一惊,连忙摇摇头道:“皇兄多虑了,兴许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天启哦了一声,也不点破。
原本,信王妃周氏是跟随信王朱由检一起来的,不过在乾清宫呆了没多久,她便主动提出要去坤宁宫见皇后,天启自然没有意见。
信王妃和皇后张嫣都是性情温和之人,再加上天启和信王之间的兄弟感情颇深,所以两家走得很近。
作为皇嫂的张嫣对信王妃周氏爱护有嘉,而周氏对张嫣也十分敬重。
不过这次,信王妃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在聊了没一会儿之后,就暗示有一些私事想与张嫣单独谈谈。
张嫣立即清退左右,只留下姐妹二人。
信王妃不再耽搁,连忙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几张白布,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还有红色的掌印,正是刘侨交给朱由检的那份供状。
信王妃将供状摊开到张嫣面前,认真的道:“皇后殿下,请看。”
张嫣好似有些疑惑,但还是仔细的阅览起来,顿时脸色一变,到最后更是银牙紧咬。
“真是岂有此理,这客氏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妹妹,这份供状,你是从何处所得”
信王妃连忙回道:“启禀皇后殿下,今早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刘大人特意来到信王府,将这份供状交给了信王殿下。”
“陛下可知”
信王妃摇了摇头,心中很是忐忑。
张嫣微一沉吟,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先不能让万岁知道,否则容易生变。”
信王妃心头一喜,本想说,我们就是这样想的,但聪明的她知道这话不好由自己说出口,于是闭口不言。
张嫣又追问道:“你们可想好了对策你们既然先将此事告诉给了本宫,那你们想本宫怎么做”
信王妃连忙道:“按信王殿下和刘指挥想好的对策,应先抄了咸安宫,并尽快找出那些宫女。只要找出这些人证、物证,才能给客氏定罪。”
张嫣微微颔首,显然也认为这种方式是很正确的,她沉吟了一下,便道:“若想此事能更加顺利,我们还需一人帮忙。”
信王妃一怔,随即想到了一人,轻声道:“皇后殿下说的是昭太妃”
张嫣点了点头,因为昭太妃虽然不是皇太后,但掌皇太后印玺,行皇太后之权。
在后宫中,她的资历也要老得多,如果有她出面,将会事半功倍。
可信王妃并没怎么欣喜,反而有些迟疑的道:“皇后殿下,昭太妃喜清静,不问世事已久,此事将她牵扯进来,是否不妥”
她的内心里,始终还是有些不忍心将昭太妃牵扯到这样的麻烦事中。
因为当初选信王妃时,由于她年纪小、体质弱,几乎都不看好她,包括眼前的皇后殿下。
最终,还是昭太妃力排众议,将她选为信王妃,所以她对此事一直是心存感激的。
张嫣自然知道这个妹妹所想,语重心长的道:“此事关乎我大明江山社稷之根本,你、我、还有昭太妃都无法置身事外,不然就有愧于大明列祖列宗。”
“我们先去请示昭太妃,若她有所迟疑,本宫便自行成事。”
皇后已经有如此担当,信王妃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于是,姐妹俩迅速摆驾慈宁宫。
看到姐姐俩携手而来,昭太妃刘氏很是高兴,因为她久居深宫,不问世事,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而且,她也很喜欢这两姐妹的性格,知书达礼,聪慧又温和。
可两人前来是有急事,所以也没有与昭太妃聊太多家常,就暗示昭太妃清退左右。
昭太妃老于世故,一眼便看出恐怕是有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虽然不想参与外界的各种纷争,但皇后和信王妃联袂而来,她也没有理由拒之门外。
当服侍的贴身宫女等都被清退出去后,张嫣迅速的拿出了那份供状,双手递到了昭太妃面前。
昭太妃一眼便认出这是一份供状,她沉吟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然后查看起来。
她不像朱由检、张嫣他们看到时那种愤怒,但神情也无法保持先前的平静。
“这客氏,竟然如此歹毒。”
接着,她也问了和张嫣差不多的问题,陛下是否知道,供状怎么来的,有何对策,张嫣一一作答。
昭太妃微微点头,随即又沉默了起来,显然是在做着抉择,毕竟已经好久没有过问这么大的事了。
若最终没有达成目的,那将会彻底的得罪客魏,往后也将永无宁日,甚至是步裕妃的后尘也不是不可能。
张嫣见昭太妃久久不语,心中顿时有些失望,但面上并未表露出来。
她也不想去逼迫昭太妃,所以主动起身道:“太妃殿下,儿臣和信王妃妹妹前来,只是向你通禀此事。”
“既然太妃已然知晓,儿臣和信王妃妹妹就不多打扰了。”
说罢就和信王妃向昭太妃行了一礼,准备告辞而去。
就在她们刚转身时,只听昭太妃声音低沉的道:“你们必是对哀家很失望吧。”
张嫣一怔,连忙回过身道:“太妃殿下多虑了,你本就喜清静,为此事打扰您,是儿臣唐突了。”
“清静自从客氏和魏忠贤掌权之后,这宫内宫外,何时清静过”
“哀家深居后宫,清静无为,说白了,就是害怕。可他们竟然要用来历不明的外姓篡夺我大明江山,若哀家还苟且偷生、不敢过问,百年之后,何以面对朱家列祖列宗啊。”
“今天,就算拼了这条老命,哀家也不能无动于衷。”
说罢,她直接一站而起,身上那恬静的气质也变得有些锋芒。
张嫣见此,顿时大喜:“太妃殿下高义,儿臣自愧不如。”
昭太妃看向张嫣和信王妃,神情严肃的道:“今天咱们就要让他们看看,这后宫,到底是谁说了算。”
张嫣和信王妃对视一眼,认真的点了一下头。
今天,她们这三个女人,就要在这皇宫大院中,好好的唱一台大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