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霸道的主人,养的狗都凶性十足,看着一地的尸体,郭增光的脸色很是难看,因为他麾下的官差也损失了十多人。
不过,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感慨,立即来到内院。
此时,师应时和他的一众家眷全部被控制了起来,虽然心中还怒不可遏,但一个个也老实了不少,因为这些官差是真的会杀人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算要报复,也要等到福王府的人来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死了,那就亏大了。
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师应时不由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了最前面那个一身绯红蟒袍的官员。
“巡,巡,巡抚大人。”师应时显然是认识郭增光的,一眼就认了出来。
郭增光只是瞥了他一眼,向一旁控制内院的左参议问道:“抓齐了没有”
左参议连忙道:“回大人,还有师应时第三子和其第九房妾室未寻到,下官正派人全力搜查。”
郭增光点了点头,立即命令道:“带走。”
官差迅速将跪在地上的师家家眷提起来,然后跟着郭增光向内院深处走去。
“巡抚大人,你要干什么我们师家可是给福王当差的。”
“就连千岁爷和福王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为何为难我师家虽然我师应时只是福王的一条狗,但”
显然,师应时也知道郭增光是属于阉党的。
可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郭增光不耐烦的打断道:“聒噪,把他们的嘴都给我堵上。”
包括几岁孩童在内,师家三十几口人的嘴巴都被堵上了。
没有多久,后门被打开,一个由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已经在等候了。
看到郭增光一行人出来后,从马车上跳下来十多人。
为首的正是乔装打扮的许显纯,他向郭增光微微点头示意了下,然后一挥手,手下连忙冲上前,不由分说的给这些人的头上各套上一个不见光的黑袋子。
师家人惊恐不已,但却又喊不出声。
看着东厂的人将师家家眷押上马车,并迅速驾车离开后,郭增光对一旁的左参议道:“你带些人到黄家看看,若他们还没有处理好,尽快帮他们平定。若处理好了,立即回来向本部堂回报。”
“是。”左参议立即应令,迅速抽调四五十人向黄家冲去。
其实,黄家已经有右参政带着一队官差去抓捕了,行动几乎是与郭增光这里同时展开,而且还要顺利一些,因为黄家的抵抗没有这般激烈。
被控制的黄家家眷也迅速的转移到了东厂的人手中,马车分散开来,辗转运到几个秘密据点中。
这些据点,已经准备好了成套的刑具,师家和黄家的人进到这里会经历什么,不言而喻。
而这时,他们期盼已久的福王府支援,这才姗姗来迟。
可藩王,既没有行政权,又没有兵权,派来的也只是一些王府护卫和家奴。
王府护卫是每个藩王就藩时,朝廷配备的,有多有少,少的几百人,多的可以达到一两千。
这自然是要看受不受当时的皇帝宠爱了,福王比天启的老爹都受宠,配备的护卫自然是按照高标准,达到了一千六百名。
但是,福王就藩已经十多年了,王府护卫除了帮助福王作威作福外,从没有参加过任何战斗,更顾不上操练,可能也就比普通的家奴强上一点了。
代表福王前来的是王府的王姓长史,虽然官职也是正五品,但派头比正四品的知府尹明翼大多了。
他一眼看到在门口站立的尹明翼后,连忙气势汹汹的上前质问道:“尹明翼,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来动师家的”
尹明翼不卑不亢的道:“本官是跟随巡抚大人一起来的。”
“巡抚大人”王长史不由一惊,但还是没有丝毫畏惧的道:“即便是巡抚,也不能在洛阳想动谁就动谁这可是福王殿下的藩地。”
“藩地也是朝廷的,巡抚大人代表朝廷,有何不能管的”
“还有你王长史,你可还记得你自己的职责”
王长史脸色微变,怒斥道:“尹明翼,休得放肆。”
他之所以恼羞成怒,是因为王府长史是受朝廷册封的,他们的职责就是帮着朝廷监管王府的,如何藩王犯了什么错,第一个要担责的就是王府长史。
可是,藩王只要不做造反这种罪大恶极之事,皇帝几乎不会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报上去,除了得罪藩王,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久而久之,王府长史便与藩王同流合污,这个的王长史就是如此。
现在老底当面被揭穿,他自然有些不爽,何况是眼前这个在洛阳几乎一事无成,被他瞧不上的河南府知府。
“放肆的是你,巡抚大人办案,哪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王府长史在这里聒噪”尹明翼显然是积愤已久,趁着这个机会,干脆豁出去了,大不了这个知府不当也罢。
王长史的脸色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的道:“好,好,好,咱们来日方长。”
他的话音一落,就从照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好一个来日方长,王长史这是要报复尹知府啊。”
一个绯红蟒袍身影随即显现出来,正是郭增光。文網
王长史脸色微变,连忙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巡抚大人。”
郭增光声音平淡的问道:“王长史带这么多人前来,是来给师家助阵吗”
王长史立即反问道:“那不知巡抚大人为何兴师动众,从开封跑到洛阳城来抓人,若不给个说法,福王殿下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郭增光淡淡的道:“说法师家欺行霸市、欺压良善、强抢民女、侵夺民田,还有强行拒捕,这些算不算”
听了这话,王长史的心头一沉,很想说,你郭增光是今天才知道的吗以前都没人当回事,你今天跑来以此为借口拿人,是几个意思
可这也是问题所在,以前包括郭增光在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突然管了起来,而且动作那么大,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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