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会儿花灯,赵桓便返回了禁中。
毕竟这位少男心中还有一件念念不忘的事情,那就是与绝代倾城的皇后同床共枕。
昨天夜里,因为穿越又两天两夜没合眼,所以沾床便昏睡过去。
今天夜里,可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东京城能否守住,赵桓还不清楚。至少在沦为俘虏之前,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风华绝代的皇后。
皇后的寝宫在仁明宫,赵桓抵达时,仁明宫没有一丝后宫清冷的模样,反倒热火朝天。
碳炉将宫殿烤的暖意洋洋,在四壁点着大量火烛,殿内灯火通明。
在灯火旁,是大量帝姬、宫女正在专注的赶制衣袍。赵桓甚至看见有帝姬指尖在不断渗血,鲜血顺着针尖、细线逢进了朱红的战袍,使战袍颜色更加鲜艳。
绝代倾城的皇后也坐在殿中央的凤椅上,专注的低着头,手中针线细密翻飞。
赵桓抬手止住了侍卫通报的意图,没有打扰其他专注缝衣的众人,低调的走到了皇后身旁。
朱琏感觉到缝衣的视线一暗,有道身影阻挡了室内的亮光,立即抬起头,便见到官家正站在身前,安静的打量着自己。连忙将针线、衣物放到了一旁,起身轻声问道:“官家何时过来的可用过晚膳了”
“圣人继续坐着,不用起身。朕刚过来。”赵桓淡笑着回道,紧接着好奇的问道:“圣人还懂得针线”
朱琏落落大方,又端坐回去,端起了一旁正在缝制的戎装,说道:“予要母仪天下,这针线自是精熟的。”
说着朱琏美眸抬起,带着绝美的弧度,笑意盈盈的望向赵桓,说道:“予不仅懂得针线。自官家登基以来,已经连续两年,予都按照祖制,在后苑的亲蚕宫举行亲蚕仪式,并完成整个养蚕过程。”
“这养蚕、针线、女红可是我中原女子数千年来都秉持的美德。”
赵桓惊讶,没想到大宋皇后竟然还有这种才艺,居然懂得养蚕。感慨道:“祖宗制度是好制度啊。”
随后赵桓看向朱琏手中的戎装,问道:“圣人这是在缝制什么”
朱琏举起手中厚重的冬装,向赵桓耐心解释道:“这是步军冬服,黄绢绵袄。予在枢密院那里要来的制式。”
赵桓认真看了一眼,是绵袄,而非棉袄。
一字之差,千差万别。
绵是丝织品,也就是大宋内藏库里面的四百万匹绢帛。
而棉花在大宋虽然已经开始种植,但主要范围在岭南、两广。
赵桓好奇的问道:“绵袄能保暖吗效果如何”
朱琏打开还未缝合的地方,向赵桓展示道:“绵袄保暖效果如何,全看这两层布帛之间填充物为何。”
知道自己夫君忙于军国政务,对女红这些事情不了解,朱琏便向赵桓从容解释道:“绵袄,源于一种叫襦的绵衣,释名释衣服称,襦,言温也。”
“质料粗劣的襦衣称为褐,是下层百姓穿的。”
赵桓立即说道:“这个朕清楚,麻衣短褐,为贫民之服。”
“这种褐便是在两层布帛之间填充碎布、破絮头。故诗经豳风有句,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有唐一代,经济富庶,故民间衣服亦更加保暖,短褐变长,便称之为袄。白居易新制绫袄成感而有咏诗称,水波文袄造新成,绫软绵匀温复轻。”
“其时襦袄已成冬季专用绵衣。因在夹层中填的是绵絮,时亦称绵袄。”
“再到我朝,民间畜羊成风,更高级的绵袄之中,则填充羊绒。一般专供宫廷或者达官显贵之家。”
赵桓看了一眼朱琏展示的还未缝合夹层,里面填充的竟然是各种绒毛。
朱琏笑意盈盈,说道:“官家,现在安心了吗予去左藏库发现,我朝物资堆积如山。便下令从中查找绒毛,将供给宫廷之物,拿来为士卒缝制戎装。”
赵桓同样欣慰而笑,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啊。
大宋重视工商,所缔造的财富,的确是远超前代。
便比如这绵袄,在唐代,一件绵袄制成甚至能得到大文豪白居易的感慨。而经历了数百年发展后,绵袄却已经成了宋军普通士卒的标配。
只是令赵桓没想到的是,大宋荒废了马政,大量养羊以满足士大夫的口腹之欲,竟然在王朝末年,风雨飘摇之际,阴差阳错的提供了一笔关键物资。
不过随即赵桓想到了问题关键,说道:“左库藏虽然各类物资堆积成山,但恐怕羊绒也不足以支撑数万将士戎装吧”
朱琏深吸一口气,鼓着腮向赵桓鼓励道:“官家,时运维艰,很难尽善尽美。予会携宫人竭尽全力,为官家解决戎装之需。若羊绒不足,予便用鸭绒,鸭绒用完,予便用绵絮。绵絮亦用完,予剪碎自己所有仪服,亦会给戎装填满。无论如何都要为将士提供一份可供御寒的冬服,绝不会缺斤少两。”
赵桓颇为感动,握住朱琏的玉手,说道:“这天下只有圣人与朕是休戚同心,荣辱与共,会竭尽全力,毫无保留的支持朕。”
大宋的制度极为完备,毕竟宋军垂两百年都是穿着这种冬装熬过来的。只要没有贪污腐败,内部填充不缺斤少两,保持基本御寒并不成问题。
更何况,有如此贤良淑德的皇后,直接拿出皇室供给,给宋军冬装升级。宋军御寒问题会得到极大缓解,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正月温度会逐渐回暖。还有十余天就二月二,龙抬头了。
二月春风似剪刀,到时候宋军战斗力会日复一日的提升。
说话间,朱琏以贝齿咬断了丝线,起身将展开缝合完成的绵袄,在赵桓身上比量一下,问道:“不知道士卒身高,这绵袄是予按照官家身材做的,可还贴身”
赵桓低头看着弯腰为自己整理衣袍的皇后,只感觉入眼的佳人温柔若水,白皙明媚,简直是遗落凡尘的女神。
为了这位风华绝代的皇后,自己也绝对要守住东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