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国相粘罕听完高庆裔汇报,瞬间怒火中烧,额头青筋贲张。
恶狠狠的说道:“宋主这是火中取栗必将承受我大金雷霆之怒。”
设也马问道:“是否将这个消息传回朝廷”
粘罕坚定的摇头,说道:“这是宋主挑拨离间之计,暂时压住消息,战事结束前莫要声张。陛下德昭四海,二太子有勇有谋,绝不会发生叛变。宋主想凭借三言两语,便离间我大金国,是痴心妄想。”
高庆裔舒了口气,显然国相有沉毅之气,经世之识,完全不会被宋主这卑劣浅薄的离间计所蛊惑。
可是高庆裔还是想不明白,问道:“宋主怎么会设置如此浅薄的离间之法他明知道不可能离间我等,其意义究竟何在”文網
国相看了一眼高庆裔,沉声说道:“浅薄吗宋主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
高庆裔、设也马顿时哑口无言,这就是问题症结所在,宋主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只轻飘飘的一句话,但却是金军高层不可承受之重。
哪怕国相再怎么相信东路军诸位将领,也不得不将这个消息传给朝廷。
如今按下消息不表,等于国相在用自己的名望权威为二太子作保,赌他二太子斡离不对朝廷一片忠诚,没有一丝叛逆之念。绝不会对自己父皇将皇位传给叔父这件事,有所芥蒂。
只是这件事,越想越觉得不合情理,让人胆战心惊。
设也马性如烈火,说道:“我等本就与那东路军诸位太子不合,如今却替他们背了风险。万一有任何消息传到陛下耳中,我等知情不报,也是一个大过。”
如今金军东西两路就是处于最经典的囚徒困境中。
任何一方提前将这个消息传回国内,那另一方都会极为被动。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一同将这个消息按下不表。
但若东路军提前将这个消息主动报回朝廷,便能极大的证明自己清白。这却会使西路军陷入知情不报的恶劣境地。
而西路军若提前将这个消息报给朝廷,自然能撇清自己的关系,但东路军诸位将领就要陷入被猜忌的局面。
到时候东路军一片混乱,宋军猛攻西路军,也是一个麻烦。
这才是赵桓开口的目的,他从来没想过能离间粘罕与斡离不这两位一代英杰。他针对的只是人心和金朝制度最恶劣的隐患。
粘罕眉头紧蹙,说道:“无须多言,攻破内城,砍下宋主首级,大军班师回朝,一切棘手之处都将迎刃而解。稍后我会前往东路军营地,与二太子会谈此事。或联名回报朝廷,或一同将其压下。你们做好防御,以备宋军夜袭。”
粘罕有种预感,宋主绝不会单单行此突兀之举。
从宋主动手杀人开始,他的布局便极为缜密,环环相扣,每处不起眼的举措,都有其意义,最终共同汇聚形成一个影响深远,宏伟壮阔的布局。
或许这个离间计,只是一个巨大杀招的起始。
随着粘罕陆续穿戴好甲胄,设也马不安的拦住自己父亲,开口说道:“爹我十分不安,总感觉您今夜不应该去东路军营地。”
剩下的话,设也马没有直言。万一东路军真的如宋主所说,有意肇受元命,君临天下。那西路元帅前往东路军营地,就是自投罗网了。
国相能感受到自己儿子情真意切的关心,便没有威严呵斥,难得的温言宽慰道:“东路军有监军、有各位万户,并非二太子一言堂,不会出任何差池的。而且我相信二太子绝对没有他念,过去与二太子共议此事,才是持重之举。”
“你性格爆烈,在营中谨守即可,勿要作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我记下了。”见阻拦不住,设也马无奈开口:“那父亲多带亲卫,务要小心。”
营中人喊马嘶,国相带着大队人马离去。
设也马望着逐渐笼罩在黑暗中的城市,只感觉仿佛一只恐怖巨兽向金军张开了血盆大口。让人隐隐不安。
高庆裔没有离去,继续留在营帐中与设也马探讨着宋主可能的部署。
忽然一阵铁甲撞击声传来,大门被人粗暴打开。
设也马与高庆裔同时一惊,这可是帅府,谁能这般毫无忌惮的撞开大门
二人抬头,却惊讶的发现竟然是一身戎装的国相。
设也马连忙起身问道:“爹怎么去而复返”
粘罕眉头微蹙,说道:“我总感觉宋主还有许多杀招未出,你性格莽撞,留在营中恐怕会做些过激举措,跟我一同去东路军营地。”
设也马略吃一惊,说道:“爹是否小题大做了就宋主那怯懦无能模样,何至于如此谨慎”
粘罕目光如电,盯着设也马,沉声问道:“你至今还觉得宋主匡怯你知道自从宋主返京,我大金已经损失了多少军队”
“都是小打小闹,能有多少人”设也马不以为意。
“小打小闹经过宋军多日零敲碎打,我大军已经伤亡九千余人,直接阵亡便有五千余人。”
不仅设也马大吃一惊,高庆裔也惊得手足无措。这已经抵得上一场寿阳之战,金军的全部伤亡。
平时伤亡分散在城池四面旦将伤亡汇总,就十分惊悚了。
金军总共也就十几个万户,还都不满编,阵亡这五千人,几乎堪称断其一指了。
这情况,的确容不得对宋主有任何轻视。
就在设也马随粘罕前往东路军大营的同时,东京城内再度爆发了惨烈的大战。
神武右军都指挥使岳飞再度出兵,军队规模增加到了八千人,从南壁向金军发起了全面攻势。
不过今夜金军有了防备,战事很快演变成了两军列阵厮杀。
双方战士极为坚韧,在大雪泥泞的地面上摸爬滚打,咬牙厮杀。
金军将领属实是不明白宋军这是图的什么失去了袭击的突然性,这不就等于堂堂正正的列阵而战宋军怎么可能打得赢金军。
但岳飞还是不顾伤亡,咬牙坚持着,一道道军令下,各个方阵或前或退,或列阵死守,或奋击向前。神武右军将士在全城的瞩目下,不断积累着大规模列阵而战的经验。
双方血战数个时辰,吸引了所有金军的目光。无数金军将士都在预判,宋军支离破碎的阵线究竟什么时候会崩溃。
可就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一支莫名其妙的“金军”却旌旗招展的出现在战场上,对南城金军发起了猛烈攻势。
这一幕惊诧了无数金军将领,让无数金军如坠雾里。
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一支金军帮助宋人作战队伍中那些契丹人、奚人的模样是做的不得假的,这就是大金的军队
难道有人发起了叛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