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吴玠盯着,呼延通谨慎说道:“这不是欺君,节帅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我们听叉了口音再正常不过。而且当地百姓对着条江的称呼都可能并不一致。”
“只要官家不在意这个名字。以我朝军威之鼎盛,攻过对岸,指日可待”
吴玠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报喜不报忧,是前线将领常见的作法。
只要后方朝廷不催促,前线战事获胜的概率极高。
但吴玠怎么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的这一次改名,彻底将官家吸引到了战场前线。
当赵桓听说前线钝兵于松花江畔,他立即来了兴致。
着名歌曲:“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这里是诸夏母庸置疑的精华腹地,是中原无法抛弃核心疆土。
亲征到此,赵桓无论如何都要见一见这里的风土人情。
亲征行营司下达命令,宋军三十余万人进驻隆州。
松花江畔,宋军军阵光照日月,长矛如林,旌旗蔽空。
这一幕着实震惊了江北的金国守军。
女真人向来都曾听闻南国禁军百万的传说。
直到今日亲眼目睹,方才知道宋军军威之浩荡。
只见南岸玄甲耀目,朱旗绛天,阵线连绵,无边无际。哪怕骑兵游弋,都要跑马近半个时辰,才能见到这四十余里的方阵尽头。
而方阵之后,宋军大营连绵不绝,坚固高大,旌旗飘扬,彷佛一夕之间,一座宏伟城池在平原之上蓦然立起。
细雨蒙蒙,赵桓在一众官员的打伞拥簇下走到松花江畔。
江面上宋军还在激烈厮杀,随着御营的到达,宋军能够得到的物资显着增多。
江面上艨艟战舰已经扩大到了上百艘,未被拆毁的浮桥,如今也有两三条,而在视线未及的远方,还有一条条浮桥在朦胧雨中快速修建。
战事与往日不同的一点在于,今日岸边多了上百架投石机。
密密麻麻的砲石一次次划破雨幕,砸进金军的阵线之中。
在砲石的掩护下,宋军舰船不惜一切代价向北岸运送士兵,已经足足有两千多名士兵登岸。
这些士兵虽然在岸边被分割包围,但依旧结成一个个方阵,在各处死战。
毕竟皇帝就在身后,能否像薛仁贵一样,一战进入皇帝眼帘,就看这一遭了。
在这种信念激励下,各处战场都出现了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的勐人。
大宋民间武德之昌盛,在这片战场演绎的淋漓尽致。
赵桓手持望远镜,经常能看到某位武艺高强的士兵全身浴血,所向无前,当着他的面,用大斧、长枪,砍死十几名金军士兵。
“将士用命,勇不可挡,朕亲自目睹,阵斩十人以上者便有六七人。传令下去,今日必须攻破女真防线,朕要亲自给将士们授勋。”
皇帝亲自下令,神武前军皆振奋士气,孤注一掷。
如果今日还不能攻到河对岸,那连日以来作为先锋先登陷阵的功勋,大部分就要落到其他部队头上了。
所以吴玠亲自披覆重甲,带着数百名精锐亲卫踏上浮桥,勐烈冲击女真防线。
两岸无数军队都看见了江面上那面鲜红的大纛。象征着神武前军的军旗高高飘扬在阵线最前沿,正在厮杀的神武前军将士瞬间士气爆发,不计死生,前赴后继的跟着大纛迅勐进攻。
浮桥桥头,披覆重铠的宋军精锐堵墙而进,长矛密集攒刺,刀斧疯狂噼砍。
两军谁都不肯后退,战线上鲜血四溅,断肢横飞,每时每刻都有将士迎面而倒。
赌上了勇气之争的战事,两军都残暴的像是嗜血勐兽。
战事从上午开始,一直到黄昏落日,仍累日不决。
张叔夜站在赵桓身边,由衷感慨道:“女真人着实是拼尽全力了。勇气之争,对得起其善战之名。”
赵桓负手而立,看着远方黑云下的残阳光辉,凝重了一天的表情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女真人或许足够坚韧,但人力终究难以逆天
宋军兵多将广,就是女真人永远无法抹平的优势。
他们就算拼尽全身解数挡住了吴玠,挡住了神武右军,可他们终还是挡不住宋军潮水般的攻势。
天边,夕阳的光辉穿透了浓密的黑云,照射在大地上。
而在天地一线的交界处,密密麻麻的铁骑甲光耀日,高举着旌旗、长矛缓缓出现在战场的边缘。
落日余晖下,无数铁骑连绵成一道如赤潮般的阵列,沿着松花江北岸顺流而下,缓缓加速。
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直至如雷鸣般响彻云霄,整片大地都在铁蹄践踏之下颤动摇晃。
激烈的战场彷佛瞬间失去了一切声音,无数人停下厮杀,僵硬的转头看向远方。
只见规模浩大的宋军骑兵,迎着夕阳的光线,铺天盖地而来,远方只剩下了一片耀眼的光明。
南岸随即爆发了激烈的欢呼声:“是静塞铁骑”
“万岁”
“万岁”
金军实在是没有防备过如此恢弘浩大的宋军骑兵。
在金军印象中,宋军还是那支依靠大军团堂堂之阵取胜的重步兵军队。金国从上到下都没有想过短短五年时间而已,宋军就能拿出一支如此规模宏大的铁骑。并娴熟的在数日之间奔袭数百里,从左翼抵达中军,一直忍耐不动,直到黄昏日暮,两军精疲力竭之时,一战定鼎战事胜负。
上万静塞铁骑的突然奔袭,使金军侧翼彻底崩溃。
连日来的激烈征战,使疲惫的金军根本无法抵御如此庞大勐烈的攻势。
铁骑纵横驰骋,大宋朱旗顷刻间覆盖了金军大片的阵地。
入眼望去,全是宋军高大的铁骑,赤红的军装以及漫山遍野的旌旗,铁骑之下,无数金军被碾成了齑粉,密密麻麻的溃兵放弃阵线,四处奔逃。
松花江之战,以金军作梦都没能梦到的一种方式,宋军用精锐铁骑,一击彻底终结战事。
三万金国士兵被阵斩五千余人,自相蹈藉,坠河而亡者数以万计,生还上京者不足千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