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诈,阴云诡谲的皇权之争,并没有影响到赵桓的好心情。
毕竟不论是太上还是太子,都跟赵桓的关系并没有太密切。
所以五月人间骄阳刚好,风过林梢的时候,赵桓带着儿子赵进和几名宫室走下了行宫,在退潮后的海边玩起了水。
潮汐这一现象,早在汉朝就被诸夏科学家王充发现与鬼神无关,是与天体运行相关,在书中总结出了规律:“潮汐随月盛衰,大小满损不齐同。”
到了唐代,中原则直接掌握了潮汐每天的规律,并精准画出了潮高与上弦月、下弦月的关系。
而等科技发展到北宋化推演到中原极致。
大宋科学家燕肃采用时下最先进的计时工具莲花漏,对潮汐更是精确到了3735刻。这已经是几乎到了秒一级。
赵桓要下海玩水,只要对着刻度表看一眼,就能找到大海开始退潮的时间。分秒不差
然后皇城司就在旁边设置了一个沙漏,在沙漏清空时就是涨潮开始的时间。
在沙漏翻转之后,必须在沙子漏完之前回到起始下海的位置。
讲道理,这一套体系,赵桓看的是惊叹不已。
大宋科技、学术之发达,完全不像汉唐时的蒙昧和明清时的落后。
有时候赵桓都要感叹不可思议,这个国家一点也不像个封建小农社会,反而像个自然科技发达的工业社会前夕国度。
很难想象,没有走出地球,没有总结出万有引力的中原,是怎么发现出天体运动产生的规律的。
但中原就是把这套规律总结出来了,而且分秒不差。
赵桓望着海天一线处出神时,赵进跑了过来,像个小大人似的,斯斯文文的说道:“爹爹,出来玩,就不要多想政务了,放松一下身心吧。”
赵桓收回目光,笑着说道:“好。二哥儿说得对。你想玩什么爹爹陪你一起玩。”
赵进立即欢欣雀跃的说道:“我想去游泳。我听二娘娘说,爹爹曾经说过,征服大海的男人,才是我大宋的男子汉。”
“我也要做男子汉,做征服大海的男人”jujiáy
赵桓大笑,越看越喜欢这个儿子。
虽然他在皇家礼仪的教育下斯斯文文,但骨子里有种虎头虎脑的韧性,有着诸夏最根源纯正的豪迈尚武之风。
在这一方面,赵桓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要远远强于自己。
赵桓的性格其实有些受后世影响,尤其历经明清两朝,留下的价值观,让赵桓更求稳,也偏文弱。
如果中原五千年各个时间段的风貌都摆在时间线上,赵桓更像明清的书生,腹有诗书气自华。
而赵进则不同,他的风貌更像汉唐雄风时的将门子弟,豪爽而又富有冒险精神。
可能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神州陆沉,又直接生在大宋盛世,所以这种汉唐气度一脉传承了下来。
这表现在,赵进拖着赵桓到了海边,毫不犹豫地就跳进了海里,大方地舒展着手脚,征服大海地浪潮。
哪怕被呛了几口水,他也毫不在意,很快就适应了大海地汹涌,展现出自己地游泳水准。
而赵桓则思考着皇帝下海游泳会不会有危险。监察御史得知后,会不会上书劝谏。
至于会不会被海浪冲走,海里会不会有鲨鱼这种乱七八糟地想法,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脑海里。
不过赵桓很快就释然了,会有这些想法是后世的印记,肯定不仅自己一个人有这种胡思乱想。
而这个时代,终究还是要交给这个时代的人去继往开来啊
所以赵桓直接就脱下了外袍,穿着裈衣内衣裤就跳进了海里。体验了一回梁山好汉们的快乐,这些好汉穿着裈衣,没少在湖里渔猎。
皇帝下水,二十多名皇城司亲从官也跟着跳下了海,周围还有几只帆船在巡弋,海里霎时就热闹起来。
几名宫室、女官则提着竹篮、木桶漫步在岸边的礁石处,她们长裙飘飘不太适合下水,所以打算在岸边涂采,也就是赶海。
大潮汛时海水退的远又快,海鲜中特别是贝类海鲜行动迟缓。当海水退下去的时候这些贝类海鲜就被搁置在沙滩或泥滩上了。
其中在礁石中间,会有非常之多的螃蟹、章鱼和海星,礁石上更有密密麻麻一片的牡蛎壳。
在沙滩中则有众多的蛤蜊、贻贝、蛏子和海螺。
赵桓从亲从官手中接过来一柄鱼叉,对岸上几名女卷说道:“朕今日带你们体验一回荒野求生,所有食材都靠我们自力更生,侍卫们不会提供任何帮助。看一看我们这一家能不能在海边采集海鲜,填饱肚子。”
“所以你们都加把劲,多拾取一些。这可关乎我们全家是否饿肚子。”
“按人类自古以来的规矩,谁能采集到最多的食物,谁就有更突出的地位,和更多的物质财富。这样,朕定个规矩,谁捡到更多的海味,朕给她一份丰厚的奖赏。”
莺莺燕燕的女卷们顿时来了兴致,亲自赶海采集海鲜,然后动手生火烹饪,野炊的趣味十足。
唐怡立即回道:“这比赛有趣,我一定要拾满一桶,给官家做一顿海味大餐。”
燕颖那是向来最喜欢玩乐,招呼了一声就欢呼着冲进了礁石中间。
赶海这件事趣味十足,尤其掀开一块石头,发现隐藏的那只肥硕的螃蟹时,一瞬间心情就会充满了激动与喜悦。
如果再成功抓住,那愉悦感完全是抽中ssr和推到敌方水晶的结合。
赵桓的野心比较大,看不上岸边这些小贝小蟹,他一个勐子钻进海里,要逮几只大虾和巨螯。
东海礁石中间,有不少龙虾,所以才有东海虾兵蟹将的传说。
如今海水清澈,赵桓在水下视野十分清晰,几次换气之后,就成功找到了一处龙虾窝。
这一窝龙虾至少有五十多只,密密麻麻的躲在礁石洞里。
赵桓看清之后,瞬间心跳加速,屏息凝神,举着鱼叉靠了过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