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多钟,苏天北穿着睡衣走出了家门,上了余明远的汽车。
“呃”余明远打了个酒嗝,眼神发直的问道:“吃个早餐去啊”
苏天北斜眼瞧着他:“你这是喝第几顿了”
“不知道,一直在喝。”余明远也不等对方回话,直接开车去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粥铺。
六点多钟,粥铺内。
苏天北脸色张红,满身酒气的吼道:“我为啥不爽啊就是因为他办事太踏马君子剑了干陆丰,我们几个人在福满楼打三四十号人,最后是相互搀着才站起来,拿着钱一块走的:整码头协会,兄弟们一块拼命,一块流血咱们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啊你有问题,会不会直截了当的说,还踏马搞什么股东会,把大白,周同辉全叫上煽呼着一块弄小御犯得着吗不就是小御出了点风头吗可他容易吗为了搭上老黎,他差点没死了啊”
余明远目光呆滞,鼻孔流酒的问道:“就这点事儿”
“不然还有啥事儿”苏天北起码反应了五秒钟,才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就是不爽啊我跟你说,六子要是这回把事办砸了,那没啥说的我肯定夹着尾巴做人但不好意思,咱六子还真就把事干成了,苏天南还真就将功补过,又立功了啪啪打脸吧这证明他的想法是错的吧我发火有问题吗”
“没有”余明远被这套直白无比的理论给睡服了。
“我他妈憋屈啊。”苏天北前一秒还在得意洋洋,后一秒直接泪崩了:“我大哥进去了,我家老头三四天没怎么吃饭了,一直偷着喝闷酒苏天南跟我不一样啊,我野驴一个,年纪又不算大,在折腾两年也没啥,可他都三十多了,是家里长子啊这真踏马蹲个十年八年的,那出来怎么办啊人不就废了吗”
余明远缓缓点头:“是。”
“我没说孔正辉说的不对,天南带人进协会没打招呼,确实是错误。但这人呐,永远不可能用绝对的理智,去处理问题。”苏天北抻脖子吼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爹是个酒蒙子,他喝多了在街上闹事你碰上了,看到一堆人在打他,你会怎么办”
“谁打我爹,我就弄谁”余明远毫不犹豫的回道。
“这不就得了。大哥进去了,我踏马就很憋屈”苏天北眼泪在眼圈的说道:“恰好,他在酒桌上又提尤叔的事我踏马忍不了,你知道吗。”
余明远端起酒杯,眼神直不楞登的看着天北:“就这点事儿,是吧没别的了”
“没了”苏天北摇头。
“那你承不承认,孔正辉为团队做的贡献”余明远问。
“我承认啊没有他管后勤,梳理资金,在从家里拿钱往协会里填,那我们早散伙了。”苏天北直言回道。
“那你能原谅孔正辉吗我说的不理智,是情感。”余明远又问。
“我现在没消气呢。”苏天北端着酒杯,停顿一下说道:“艹他妈,其实细想想,我大哥就是那个性格你说别人要喷我,我也没啥感觉啊他们愿意说啥就说啥呗,可老大不行,他太拗了。”
“回头我让正辉请你喝顿酒。”余明远直言说道:“你大哥的事,老子砸锅卖铁也给他办。”
“艹,我差一顿酒啊”苏天北挑着眉毛:“我我动手是不对,尤其是在你订婚典礼上,但你记住了,我这个人讲理”
“妥了”余明远举着半杯撒装白酒:“那就干了,杯中酒了昂,谁都别在喝了”
“来,整”
说完,二人一饮而尽。
余明远和苏天北的交流方式,与跟孔正辉的谈话是完全不同的,前者市井气十足,后者规矩,条例十分清晰。
早晨七点多钟,这俩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粥铺,老板过来收拾东西,看着桌上的一瓶半白酒,整个人都蒙圈了。
旁边一张桌上,一个扫地的老头,骂骂咧咧的说道:“这是从哪儿来的俩酒蒙子从早上四点多就开始吹牛b,一直吹到现在卧槽,一天的初始,就干一斤多白酒,真特么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老板怔了一下:“这俩傻b结账了吗”
三十秒后。
老板撵出去吼道:“别走,别走,把钱给我”
三天后,早晨六点半,闸岛监狱内。
苏天南穿着深棕色的监服,端着塑料的洗漱盆,与一百多名犯人,一块走进了洗漱室。
一区这边的监狱,绝大多数与大家熟知的内陆监狱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尤其是闸岛这里,他们施行分监管理制度,也就是说每个独立的犯人,都有自己的小房间,不会与其他犯人共同居住,这样会避免越狱,虐待,自杀等事件的频繁发生。
苏天南进了洗漱室后,就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进行排队。
虽然只来到了这里三天的时间,但苏天南的情绪已经压制到了极致。
这里的环境十分陌生,且绝大部分的犯人,都是不同人种的,黑的,白的,中东的,那里的人都有。
苏天南在这里语言不通,心里又对自己的未来毫无预见性,所以他的负面情绪在压迫着他的每一条神经,如果不是他的内心还算强大,分分钟崩溃都是有可能的。
站在墙壁边缘,苏天南眼神呆滞的看着四周。
“啪”
就在这时,一名身高一米巴掌打在了苏天南的脑袋上。
“干什么”苏天南抬头。
一米八十多的男子非常变态,直接脱掉自己的裤子,指着当间的东西,用生涩的吼道:“兮兮尼给窝洗”
“哈哈哈哈”
话音落,周边排队的犯人都爆发出了嘲讽的笑声,有好事者,还吹起了口哨。
窗口处最边角的位置,一名五十多岁的华裔中年,拿着牙刷回头看了一眼苏天南的位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