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烂摊子,武江山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
媳妇儿一定等着急了,不过,项蓝这个样子,他又不放心把她自己就这么丢在家里。
拿起项蓝家的电话,武江山打给了钱进里的运输部。
电话是高豹接的,武江山听到是他,也不让他去喊老钱了。
“豹哥,你去看看我那屋里有没有灯光,要是亮着灯,你就上去一趟,跟我媳妇说,我这边有事要晚点回去,叫她别等我了。要是人睡了,你就不用去了。”
高豹听明白了,让武江山等一会儿,他放下电话快步跑到里面的宿舍楼。
站在楼下往上望了一眼,老板的屋里还亮着灯呢。
高豹又跑回运输部的小屋,拿起电话:“老板,灯亮着,我喊老板娘来接电话吗”文網
“不用不用,你挂了吧,去跟她说一声就行,就说我遇到个朋友,不一定几点能回去,让她早点睡。”
高豹答应了,挂了电话,一口气冲到了宿舍楼上,在外面敲了敲门。
张丹娜还以为是武江山回来了,高兴的急忙下床,开门一瞧竟然是高豹。
“老板说遇到个朋友,可能回来的很晚,让我告诉你一声。”
张丹娜闻言朝高豹笑笑:“我知道了,谢谢你高二哥。”
高豹点点头,不敢多看穿着睡衣的张丹娜,急匆匆的跑下了楼。
丹娜关了门,看看时间叹了口气。
“遇到朋友了什么朋友啊,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武江山不回来,张丹娜也睡不着,念叨了一句,就又继续画稿子
项蓝家里,武江山拿着湿毛巾擦着自己的外套,裤子,怎么擦都擦不去那一股子的味道。
干脆也不管了,扒拉了项蓝几下,她翻了个身,把身上的被子骑在腿中间。
武江山又把被子拽出来,重新给她盖好,然后去了厨房,翻出一罐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蜂蜜。
蜂蜜这玩意,放几年都不会坏,舀了两勺,拿热水冲开了,武江山端着进屋。
把项蓝给扶起来,想喂她喝几口。
结果这疯婆子回手一巴掌给杯子差点打掉,气得武江山也不管她了。
坐了一会儿,武江山困的直点头,看了看手表,12点多了。
又看了会儿项蓝,睡的很香,应该是没啥事,武江山就起来把脏衣服往身上一套。
找出纸笔留了张字条,悄悄走了。
回到宿舍已经后半夜一点多了,门口有老钱雇的看门老头,给他开了大门。
把车停进去后,看到楼上的灯已经关了,武江山也不想去敲门把丹娜叫起来。
干脆跑到钱进里他们的宿舍,摸着黑随便找了一张空床躺下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宿舍里响起了拖鞋来回走的啪啪声,武江山睁眼一瞧,张铁柱抱着一个大搪瓷缸子,在窗口的桌边刚坐下,准备吃早饭。
“哟,起来了啊,昨天上哪喝酒去了”
武江山坐起来揉揉脑袋,打了个哈欠走过去:“我没喝,你吃啥呢这么香”
张铁柱把搪瓷缸子往武江山这边一递:“豆腐脑,吃不”
武江山拿起来就喝了一大口:“这哪买的,味道真不错。”
“咱们食堂自己做的,你先吃,我再下去打点。”
武江山点点头:“多买点,给我媳妇带一份。”
一缸子豆腐脑下肚,武江山彻底清醒了,看了眼表,才六点钟。
等张铁柱又打了两缸子豆腐脑回来,武江山端起一杯就走。
“哎,着啥急啊。”张铁柱拉着武江山不让他走,嬉皮笑脸的掏出烟给他。
武江山吸了口气:“戒了,以后少在我跟前抽烟啊。”
闻言张铁柱也没劝他,把烟又装起来。
“嘿嘿,江山,上次我去了你姥家,你姥爷还叫我没事去玩呢,你看我天天在这边跑车也没时间啊。”
武江山似笑非笑的看向张铁柱:“那你啥意思想请假”
张铁柱趁着他结婚那几天,跟姥爷家里的人已经打好了关系,这小子嘴甜会来事,大舅他们都挺喜欢他。
他对黄花的心思,谁都能看出来,现在就是黄花表姐还没吐口。
“这感情需要培养是吧,我老不去,黄花再给我忘了咋整”
“呵呵,行,我看最近也忙的过来,这事你咋不跟钱哥说让他调你跑镇里的线,你不就有机会了么”
张铁柱抓抓脑袋,一脸的郁闷:“老钱那犊子,他说大家一起打光棍,我要娶了媳妇他没面子。”
“哈哈哈哈哈”
武江山笑喷了,这的确是老钱能干出来的事。
黄花表姐年纪也不小了,那性格也挺愁人。
这些日子以来,武江山也看得出张铁柱是真挺喜欢他表姐,知根知底的也挺好。
“行,回头我跟钱哥说,不过张哥,我可告诉你啊,你要真想当我姐夫,那你得对我表姐好一辈子。”
张铁柱连连点头:“江山,我是认真的,我就喜欢黄花那样的,不多言不多语的,多好。”
跟铁柱聊了一会儿,答应安排他跑镇里的线儿,还给他放几天假,武江山就抱着搪瓷缸子去找自己媳妇了。
张丹娜已经起了,武江山一夜未归,她有些不高兴。
正打算下楼去找老钱他们帮忙找找,门就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正是武江山。
“媳妇儿,我给你打了豆腐脑,还热乎着,快喝。”
张丹娜刚想问问他去哪了,一股难闻的味道飘了过来。
“这什么味儿啊你这衣服上沾的什么恶心死了。”
“哎,我也恶心,你先吃早饭,我去冲个澡,回头跟你说。”
武江山进了屋,拿了个脸盆和毛巾就往外走。
张丹娜赶紧叫住了他,把昨天新买的衣服拿了一套:“拿着,洗完了把脏衣服换下来。”
“新买的嘿嘿,媳妇真好。”武江山凑上去照着丹娜嫩嫩的脸蛋亲了一口,丹娜嫌弃的捂了鼻子:“快去吧,身上臭死了。”
为了方便员工生活,这宿舍楼边上盖了个澡堂子,可是这么早,还没烧热水呢。
武江山就只好打了两暖瓶热水,兑温了给自己洗了个头,全身擦了一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