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娜也没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先给君凌云与楚云溪行了礼。
“民女,拜见云霄皇上,皇后娘娘。”
牧其儿见她那副虚弱的样子,与小娜想到了一处。文網
她也以为小娜是受到了刑讯逼供,便眼神不善地看向暗三。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这样虚弱”
“表姐,是你吗”
小娜见牧其儿为自己着急,更肯定了她就是自己要找的表姐。
牧其儿便来到小娜面前,蹲下身查看她。
“你哪里伤着了他们可是打你了”
小娜赶紧摇头。
“不,不是的,是他们救了我。”
牧其儿不解。
“那伤你的人,是谁”
小娜不知道,牧其儿对她自己的情况知道多少,若是直接说了,怕牧其儿受不了这种刺激。
“表姐,说来话长。”
楚云溪看了眼君凌云,知道他不耐烦处理这些琐事,便替他开口道:
“你有伤在身,便坐下说吧。”
“谢皇后娘娘赐座。”
小娜没想到,云霄国的皇后娘娘会如此仁慈,礼遇于她这个敌国之人,赶紧谢了恩。
牧其儿便将她扶起,安置在座椅上。
楚云溪又道:
“你既然拼了命来找牧其儿,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长话长说也无妨。”
小娜本就是下定决心,要说出一切,便不再纠结,直接开口。
“表姐,那一年,姨父一族被屠杀,赤那部落其他子民,全部被抓回去做苦力,你可还记得”
牧其儿的表情,由关切,变为了疑惑。
赤那部落的子民,不是都死了吗死的,怎么会只有她阿父一族其他子民,都被抓去做了苦力
她记忆中,赤那部落可是鸡犬未留。
“是谁做的”
牧其儿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
她记忆中,做下这些事的,是君凌云。而牧仁哥哥告诉她,君凌云只是在他们部落被屠后路过,是无辜的。
如今,表妹又说出了与她记忆中,截然不同的事情,难道,错的真的是她的记忆
“北蛮,皇帝”
听着小娜,笃定地说出北蛮皇帝这四个字,牧其儿呼吸急促地倒退了几步。怎么会,表妹也如此说
白枭看得心疼,却碍于君凌云与楚云溪在场,并没有动作。
可牧其儿看着小娜苍白的脸色,突然想到小娜身上有伤,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心中蔓延。
难道,是君凌云为了让她彻底受他操控,才会抓了表妹,逼迫她如此说的吗
牧仁哥哥,难道也是配合演戏
牧其儿突然觉得耳边都是刀剑相撞,激烈的厮杀之声,令她头疼欲裂,牧其儿用力地捂着脑袋。
“啊”
她痛苦地喊了一声,白枭没忍住,一个箭步上前,扶住牧其儿的肩膀。
“牧其儿,你冷静些”
白枭抬眼看了看君凌云,见他点头,这才扶着牧其儿也坐下,给她喂了口水。
牧其儿忍过自己脑海中那阵嘈杂,才喘息着看向小娜。
“表妹,你能与我发誓,你没有骗我吗”
他们赤那族人,万分看重誓言。传说违背誓言,死后,会成为孤魂野鬼,不能转世投胎。
她不想怀疑小娜和牧仁哥哥,却也不想自己糊里糊涂,任人摆布。
小娜便举起三根手指,认真道:
“表姐,我愿以亡母起誓,我所说,无半字虚假。”
牧其儿这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她的确,是被北蛮皇帝利用了这许多年。
认贼为主的,不是牧仁哥哥,而是她牧其儿
“表妹,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是她太自私,只想着自己。
亡母,小姨她,也死了表妹该有多么难过。
牧其儿拧眉闭了闭眼,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
她此刻,不知是对自己的痛恨更多,还是对北蛮皇帝的痛恨更多。
她既为自己的过往悲哀,又为自己逝去的亲人悲哀。
平日里,她表现得那般嬉笑人间,此刻也到底是撑不住了。情绪的发泄,不过在一瞬间。
“表姐。”
小娜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安慰牧其儿,因为想到自己已故的阿母,她也伤心欲绝。
君凌云与楚云溪看着这一幕,倒是相信小娜的身份了。
唯一让他们也没有料到的是,这小娜,竟然真的知道当年真相。
看来牧其儿对云霄国和君凌云的憎恨,今日便能解开了。
楚云溪看了眼白枭,只要牧其儿能醒悟过来,白枭和牧其儿,还是很有可能,能够圆满收场的。
“表妹,当年的情况,你可否与我详说我们的族人都被关在哪里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牧其儿想着,既然表妹能活下来,他们赤那部落,自然还有其他人活着,若真如此,她必得去将他们都救出来。
“表姐别急,我从头说与你听。”
牧其儿只好耐着性子点头。的确,她缺失了太多真实的记忆,需要表妹帮她拼凑起来。
小娜看了看没有出声阻止的君凌云与楚云溪,见他们默许了,这才从当年赤那部落被屠杀说起。
“北蛮皇帝,本与姨父交好,是结拜兄弟。那日,本是姨父的生辰,北蛮皇帝带人来贺。却借机,杀了姨父,更是将在场姨父一族,屠戮殆尽。”
小娜说得艰难,楚云溪听着,却与她藏书塔中所见,如出一辙。只不过,有了更多细节。
她也更确认了,这女子没有说谎。看来她的目的,倒是与自己和君凌云一致了。
老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小娜继续诉说着当年之事:
“我与阿母,那日刚好偶感风寒,不便见人,就没有去参加姨父的生辰宴。我阿父,却与姨父姨母,一般命运,无辜惨死。”
而在场之人,震惊的,不只有牧其儿,还有白枭与暗三。
白枭虽然早就猜到,当年之事,可能是北蛮自己人所为。
可他想着,也许是部落之间争夺地盘权势,互相厮杀。
却没有想到,会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所为
结拜兄弟背后插刀他身为一国之君,竟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举
那自己当年,为何会身受重伤
难道是,为了保护牧其儿,与养育了他的赤那一族他是被,自己亲生父亲,下令斩杀的
白枭只觉寒入骨髓,周身都有些麻木之感,他一动未动,却双眸泛红,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眼前的牧其儿与她的表妹,自己竟一个也无颜面对。
只是不知,牧其儿的表妹,是如何逃脱魔爪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