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除了当着几十人大骂王坤死太监的小旗刁得宝,其余的都送去兴和城劳动改造了,但是他们的腰牌、制服都在。
于是乎,二十个兴和军战士穿上了飞鱼服暂时担任王坤的护卫。
冒充天子亲军那可是死罪啊
抓捕监军,抓捕锦衣卫不也是死罪么
既然犯了死罪,那就不介意多犯一些,哈哈哈
黄毅不在乎,麾下的战士们更加无所谓。
他们穿上飞鱼服拿起绣春刀后,那气势比真锦衣卫还要足几分。
锦衣卫不全部是假的,最起码有一个如假包换。
这人当然是刁得宝。
他随军半个多月,早就服气了。他知道当面骂监军太监的后果,根本不想王坤能够咸鱼翻身。
所以他和兴和军假扮的锦衣卫一样,严密监视王坤的一举一动。
如果王坤敢有异动,刁得宝就敢挥刀砍了这個死太监。
王坤脑子好使,如何分辨不出眼下的处境,压根儿没想玩花样,根本没谋划着逃跑。
因为他知道皇帝欺软怕硬的性子,明白即便能够逃回京师,告发了黄毅,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即便皇帝给留下一条性命,一个失宠后无权无势的太监,有可能被其他阉人欺负得生不如死。
所以王坤选择了相信黄毅,努力配合黄毅得到想要得到的。
兴和军来得突然,打得迅捷,屏蔽战场做得无可挑剔。
所以跟薛麻子暗通曲款的七个大地主、大乡绅家根本不知道东窗事发。
乡间地主、乡绅经营的庄子、寨子都是有防御能力的,有些庄子甚至于可以组织上千壮丁打守卫战。
王坤已经领教了黄毅的无法无天。
他以前或许还觉得谋杀监军这种诛灭九族的大罪,没人敢犯。
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王坤忽然意识到,皇帝恐怕真的拿黄毅这样的将领毫无办法。
诛九族得先抓到人啊
锦衣卫、东厂敢去兴和城或者东山堡抓人吗
即便黄毅率领人马进入了山西又能如何
谁有本事来兴和军营地里逮捕主将
王坤已经得知在宣府发生的一切并没有捅破天,宣大的文官武将只知道监军大太监亲自入兴和营监督剿寇,根本想象不出大太监居然是被裹挟了。
苦也命也王坤恨得牙痒痒,可惜毫无办法
黄毅吩咐他做事之时,他点头哈腰小心翼翼,那副神态跟当年伺候万岁爷差不离。
侯家庄比较大,有几百户数千人口,只有侯、马、孙三个姓氏,七成以上都姓侯。
侯玉文是侯家庄里说一不二的人物,他读过书,只可惜止步于童生,连秀才都没考上,最后只得捐了个监生。
侯家不仅仅拥有良田千倾,还是方圆二百里内最大的粮商。
他们的粮食生意做得很大,包揽了附近三个县七成以上的粮食买卖。
他们家之所以能够如此,是因为侯玉文跟薛麻子团伙勾结多年,别人家运粮食进出风险太大,弄不好就是个人财两空。
别人家在哪儿屯了粮食十有八九会被薛麻子团伙抢劫了。
其他的粮商如果不肯跟侯家统一进货,说不定能被薛麻子团伙绑票了。
这年头皇权不下乡,侯监生就是侯家庄的王法,县太爷都不敢轻易得罪这样的大乡绅。
几十年了,还就真的没有谁能够去侯家庄拿人。
这种庄子甚至于敢紧闭大门对抗朝廷官兵,官兵敢用强,庄子里的青壮年就敢用石头、瓦片招呼。
官兵如果真的攻打,庄丁不仅仅敢舞刀弄枪,甚至于还有鸟铳、弗朗机炮开火。
但是,这里有但是。
当壮丁们见到了锦衣卫,见到县太爷陪着宣大监军来了,没有谁敢关闭大门,侯监生忙不迭带领十几个族老、乡绅出来迎接。
按理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谁知道刚刚把监军太监请来家中,王大太监就翻脸了,把不明就里的县太爷吓得当场淅沥沥
王坤能够在几千上万太监群体中混成监军大太监,当然是有手段的。
为了确保兵不血刃,他特意写了公文命令知县陪同察访民情。
事实证明有父母官通行,带领锦衣卫、官军进大地主、大乡绅的寨堡容易多了。文網
只要把犯事儿的头头们拿下,其余的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根本没有谁敢武装抗法。
两天而已,住在乡下的五个通匪的监生、员外、举人老爷被一网成擒。
接下来王坤再接再厉,直接去县城抓捕了两个大东家归案。
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抄家之时,王坤在被抄的何员外家发现了无生老母的佛像,发现了一百多白莲教的邪书。
朝廷腐败不堪,连抄家这种活儿都干不好,抄出来的财富往往超过半数被参与者瓜分。
然兴和军少年战士们干这种活儿可谓恪尽职守,不仅仅没人敢私藏,还都竭尽所能颗粒归仓。
首先他们都识字,抄家时能够检查书信,他们还采取区别对待的方法,把被抄家宅子里的丫鬟、小厮分类。
然后采取威逼利诱的方法逼迫丫鬟、小厮交代主人家藏钱财的地方。
不知道地方不要紧,只需要交代出这个宅子里最有权力的管家即可。
不怕谁是硬骨头,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这跟屈打成招有区别,因为杜撰出哪儿藏了金银细软价值经不起当场验证。
事实证明全歼了薛麻子团伙缴获的金银财宝和粮食远远不如打了七个土豪。
足够支撑兴和军一年的粮饷到手了
黄毅发粮饷都是足额,正兵火枪手每个月拿一两五钱银子折色外加五斗麦子本色。
骑兵战士还要多五钱银子一个月,伍长多拿一两银子,小旗官多二两。
兴和军如今有正兵五千二百,这个数量还在增加之中。
每年仅仅是饷银就不低于十八万两,本色粮食至少三万余石。
这些都是正兵战士按月拿回家的,不包括训练时的伙食和服装。
还有盔甲和武器、战马、营房的花费。
总而言之,养兵的花费太大了,所以明末绝大多数将领只肯豢养家丁。
因为家丁是私兵,将领去哪儿任职都能带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