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哥,不是我说,就梁柱兄弟那倔脾气能成吗”鹿鸣努着嘴微微摇头道,“我觉得不太靠谱。”
“这事我那老嫂子出面,保管他乖乖的听话。”秦老五信心十足笃定道,“他们都是孝顺孩子。”
“可出了这事,再成亲的话,心里没有疙瘩吗”鹿鸣黑亮的双眸看着他直白地说道。
“这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绊绊的,很快就没事了。”秦老五脸上露出笑容道,“一看鹿小哥就是还没成亲呢这夫妻哪有隔夜仇的。”
“秦老哥,我是没成亲,可也没有哪家这么成亲的。俺看这不是结亲,这是结仇。”鹿鸣担心地看着他说道,“他们这么为难你们,不是没原因的吧”
“这个要怎么说呢”秦老五挠挠头道,“俺们俩村离的近,这在水上总会有些摩擦,可也不能在这时候出手吧实在太不地道了。俺们村人多,无论怎么样他们也斗不过。”
“发生抢水事件,有死伤。”沈舟横面色阴沉如水看着他说道。
“没有,没有”秦老五给吓地慌乱的摆手道,偷偷瞄了一眼沈舟横,小声地辩解道,“只是在青峰峡挑水的时候,因为地方有些狭小,不像大江大河似的,这水随便挑。俺们得排队才行,这总有人不太守规矩。”
赶紧又道,“因为先挑、后挑这事起了争执,所以俺们和他们村就分开挑水,这些年也相安无事。”不满地说道,“没想到如此的记仇。”
沈舟横无奈地看着他,这事让他怎么说
“没想办法拓宽挑水的地方吗”沈舟横如琥珀般漂亮的桃花眼看着他问道。
“两边都是岩石,一个人刚刚好,能转过来,两个人加上扁担、木桶,根本就转不过来。”秦老五看着他手比划着道,“这个俺也说不清,明儿沈大人看了就知道了。”
“行吧”沈舟横点了点头道,想了想说道,“这要是解决了水问题,你们的日子是不是能好起来。”
秦老五闻言满脸的狂喜,“那太好了。”随即又摇摇头道,“假如能解决水问题,这日子有些许改善,别说跟县城的人相比了,俺们能过上清水镇上那日子,真是做梦都能笑醒。”文網
“我说秦老哥,你可真敢想。”鹿鸣指着前方说道,“不说别的,就你们这进村的路,就能把人给吓死了。”
“所以啊俺们这里甭管是嫁进来,还是嫁出去都难。”秦老五眼神暗淡地看着他们说道。
沈舟横抬眼看着近在眼前的青峰村,“明儿咱们去青峰峡看看有多么的险峻。”
“哎”秦老五红着眼眶看着沈舟横说道,“沈大人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县太爷,不管怎么样俺特别感激您。”
遭受望水村的羞辱,秦老五是咬着牙硬撑下来,结果因为沈舟横那缥缈不切实际的话,给感动的堂堂七尺汉子落泪了。
“秦五斗,别这样,男儿有泪不轻弹。”沈舟横上前拍着他的肩头说道。
秦老五低垂着头,是泪如雨下,极力的憋着没有哭出声,这肩膀抖动的厉害。
沈舟横只好停下来,让这个大男人哭个够。
“秦老哥,你这是在哭下去,这天可就要黑了。”鹿鸣指指褪去的晚霞道,“到时候干啥都不方便。”
秦老五闻言拽着自己的袄袖子,擦擦眼,“快走,快走。”
“老五,这山里娶媳妇儿这么难,要这是娶不到本地姑娘怎么办”沈舟横边走边漫不经心地问道,“真一辈子打光棍啊为了留个后会怎么做”
“这简单买个媳妇儿呗”秦老五想也不想地说道,言语中很是习以为常。
“买媳妇儿,这拐卖来的可不行”鹿鸣黑着脸看着秦老五说道,“这可是触犯律法的,要问罪的。”
秦老五停下脚步看着面色阴沉如水的沈舟横慌乱的摆手道,“沈大人别误会啊这买媳妇儿,买的是大户人家发卖的奴婢。不是拐卖的,不是这大户人家的奴婢她们懂得多,见过世面。”
“这倒是宁娶大家婢,不娶小户女。”沈舟横神色和缓的看着他说道,“只是她们见过了繁华富贵,能窝在这山村里过这苦日子。”
“不甘心又怎么样生就的这命,打一顿就好了。”秦老五稀松平常地说道,“至于沈大人说的拐卖,老天爷不给命活,碰上点灾害,卖女儿多的是,一碗粟米就能买个黄花大闺女。真活不下去了,这男人还能把自己的媳妇儿给卖了的。最困苦的时候,这姑娘家头上插根草,自卖的都有。”
“那都是乱世才有的,现在可是承平岁月。”鹿鸣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说道。
“这灾害还分乱世和盛世吗”秦老五抬眼看着他直白的问道。
堵的鹿鸣是哑口无言的,这不管啥时候这灾害来了,庄户人家都承受不住。
卖田卖地,卖儿卖女的都是平常的让人都麻木了。
“走吧”沈舟横面色凝重地看着秦老五道。
过日子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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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脚步匆匆地朝半山腰的青峰村走去。
秦母在家里眼巴巴地瞪着儿子把新娘子给接回来,这准备的鞭炮都放了起来。
噼里啪啦
秦母等到的却是儿子们垂头丧气,这穿着嫁衣的闺女,手里拿着盖头一起回来了。
“嗡”的一下秦母眼前发黑,退后几步。
“娘,小心。”秦立柱眼疾手快的扶着差点栽倒的秦母。
“娘。”秦梁柱他们围了上来。
秦母毫无神采的目光扫过他们道,“看你们的样子,这是新娘子没接来,咱家宝珠也没嫁出去了。”
“娘您别生气,这亲事不成就不成了,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了。”秦梁柱跪在了秦母面前说道,“您要怨就怨儿子吧和宝珠无关。”
“娘,这不管二哥的事情,是我自个儿不想嫁的,我还想多陪娘几年。”秦宝珠也跪了下来,为自己和秦梁柱辩解道。
“你们这两个孽障”秦母黑着脸哆嗦着手指指着他们俩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