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告退。”石榴朝她们俩行了行礼退了下去。
“不管咱得事,吃饭、吃饭。”陈氏招呼齐夭夭道,看着她眼前堆的如小山般的鸡骨头,空空的碗,“你这吃完了,吃饱了吗”
“吃饱了。”齐夭夭心满意足地说道,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
“这样做的鸡肉,没有鸡汤真可惜。”陈氏非常遗憾地说道,“再喝点汤就好了。”
“这汤喝不下了。”齐夭夭闻言莞尔一笑道。
石榴打听来的消息太粗糙了,对于齐夭夭来说听过就算了。
陈氏拿起筷子,犹豫了一下又放在了碗上,黑漆漆地双眸看着齐夭夭道,“那个齐氏。”
“怎么了”正准备离开的齐夭夭看着她问道。
陈氏看着她漆黑如墨的双眸挣扎了片刻才道,“县里出了这人命案子,你最近也别去西山打猎了。”
“为啥我又没杀人,这差役查案也查不到咱头上吧”齐夭夭顿时不乐意道,噘着嘴表达自己的不满。
“莫县丞的弟弟不明不白的死了,未来这县里肯定乱糟糟的。”陈氏看着她这嘴噘的都能挂油瓶了,“咱们相对于他们来说是陌生人,这万一逮着了要盘查咱们,谁知道会使什么手段。”
“我明白了,不去”齐夭夭明了的点点头道。
这死者是莫县丞的弟弟,难保悲痛之下的他,会使用非常手段。
下面的人办案手段激烈点儿在他们看来稀松平常。
这秉公执法,在涉及自身时,谁知道会不会有变。
对于可能存在的潜在的风险,齐夭夭可不会傻乎乎的往盛怒中的莫县丞身上撞的嗜好。
陈氏诧异地看着她如此痛快的答应,有点儿不敢置信,这丫头可贪吃了。
“好赖我还分得清。”齐夭夭柳眉轻挑地看着她说道,深邃不见底的黑眸看着她又道,“情况不明朗,县太爷不在,对于莫县丞咱了解的不多,这万一他抓着咱刑讯逼供咋办没必要这时候明知有潜在的风险还去,那是傻缺。”轻哼一声道,“虽然咱亮明身份,安全无虞,可我不想这时候去触霉头。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陈氏高兴地拍着大腿道,“哎呀”大大的松了口气,“我还怕说服不了你呢”
“以理服人。”齐夭夭灵动的双眸看着她说道,站起来道,“您慢慢吃,我回屋了。”
“好好好,去吧”陈氏高兴地说道,抄起筷子大快朵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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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雁行送走了弟媳妇高氏,回到了衙门,心里不停的琢磨,自家弟弟怎么会出现在东湖。
怎么想都不明白,东湖离官道有二里地呢
“到底为啥为啥”莫雁行双手捶着自己的书案。
力气大的,这书案上的文房四宝都蹦了三蹦。
声音大的将隔壁的周斯年给吓的跑过来,“莫兄,莫兄,你没事吧”担心地看着莫雁行道。
“我没事”莫雁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色灰败的看着他说道,“我只是想不通他怎么会在东湖。”
“东湖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周斯年坐在他对面说道。
“即便是第一案发现场,也早就被破坏了。”莫雁行双眼无神地看着他说道,“每天去东湖的人那么多。”
“那就等谁揭下告示了。”周斯年宽慰他道,“那么大个人不可能看不见的。”
“照你说的,他回来为啥不找我。”莫雁行伸手拍着自己的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
“东湖在城外,也许人还没进城就遇害了。”周斯年闻言猜测道。
“如果劫财的话,为啥留下玉佩,不是应该都搜刮干净了,让咱们无法辨明身份吗”莫雁行理智回来眸光冷静地看着他说道。
“这个”周斯年一时间无法解释,想了想道,“也许故意留下,来说明身份的。”抿了抿唇道,“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不通,不通。”莫雁行黑漆漆地双眸看着他说道,“劫匪能有那么好心,管你是谁的,身上值钱的东西肯定搜刮一空。”食指捻着胡须道,“故意留下玉佩,这反倒是表明身份用的。”眼睛突然一亮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想了半天沮丧地说道,“好像说明不了什么如果是熟人或者是本地人,应该拿走玉佩,不留任何痕迹,做成劫匪啊”
得现在又解释不通了。
两人说来说去,无论怎么着都无法想明白。
只好等有人揭告示,才能进一步有线索。
然而这县城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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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多少年没发生人命案了,到处都是在谈论这案子的。
想让后衙的齐夭夭她们忽略都难。
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石榴按捺不住借着挖野菜的功夫,打听这事。
陈氏也想知道,却碍于面子不好往人堆里扎,干脆也不拦着石榴了。
死的是莫县丞的弟弟,县里有名的富户乡绅,这八卦消息就是多。
齐夭夭倒是想出去打听,可是答应陈氏不出去的,作为陌生人还是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的好。
反正有包打听石榴。
石榴挎着挖满野菜的篮子神色激动地跑了回来。
“石榴快说,说说具体的。”陈氏急切地看着她说道。
齐夭夭看着气喘吁吁且满头大汗的石榴,直接拿着竹桌上茶壶倒了碗水递给了她道,“先喝水。”
“哎”石榴接过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
“坐,坐下说话。”陈氏提溜着身旁的小椅子递给了石榴道。
石榴将碗放在了竹桌上,坐在了竹椅上,胳膊肘上的菜篮子放在了脚边。
“我打听的消息是,死者死了不知道多少天了,尸体是漂上来被人发现的。”
石榴面色惊恐地看着她们又道,“尸体都泡大了,身体胖了一倍,面目全非了。”手比划着道,“她们说头有这么大了”
“那咋认出来是莫县丞的弟弟呢”齐夭夭满眼好奇地看着她说道。
“对呀”陈氏随声附和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