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在这儿守着。”沈舟横目光平和地看着随行而来的差役们说道。
“啊这哪能让您守着城门啊要守也是我们啊”小李他们闻言立马机灵地说道。
“这是命令,你们赶紧回去。”沈舟横板着脸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道,朝鹿鸣使使眼色。
鹿鸣上前拉着小李道,“走吧大人决定的,咱们听命行事就好。”
沈舟横目送鹿鸣他们离开,一回头就看着守城门的两个差役。
他们俩则赶紧的说道,“守城门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今夜情况,我们就更加的守着了。”
“这雨下个不停,睡不安稳。”
沈大人亲自看守城门,这守城差役犯傻才会回去休息。
“沈大人,趁着雨小,您先冲一下身上吧”
“去屋里呆着也好,这浑身湿漉漉的风一吹,容易着凉。”
“您着凉生病了,会耽误的事的。”
“先带我去冲一下吧”沈舟横低头看着自己浑身如泥人似的,这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不舒服极了。
沈舟横将自己从头到脚用井水给冲了一下,直穿着湿漉漉的中衣回到了城门口。
此时俩差役生起了火堆,旁边放着小马扎。
听见脚步声,两人立马站了起来,拱手行礼道,“沈大人。”
“坐,坐下来说话。”沈舟横坐在小马扎上靠近火堆,这身上立马暖和了许多。
这也不能干坐着大眼瞪小眼,沈舟横问起了这雨。
两人年纪大了,都在四十上下,这经历的事也多,打开了话匣子,那自然是滔滔不绝。
鹿鸣回到了县衙,把石榴给叫起来。
这么大的雨谁也睡不着,石榴听见声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石榴紧张地看着他问道。
“没有,没有。”鹿鸣赶紧安抚地看着她说道,“我和少爷还有县衙留守的差役在城里转了一圈,又出城看了看。”
“怎么样这雨下这么大,城里有人家淹了吗”石榴着急地看着他问道。
“东边地势低,有往家里倒灌水的,房顶年久失修,有漏雨的情况。”鹿鸣详细地解释了下,“现在少爷担心城外的情况,守在城门口,今晚是不回来了,你去后院告诉夫人和少夫人别等了,还有拿干净的换洗衣服过来。这浑身都湿透了,风在吹着指定生病。”
“哎哎”石榴忙不迭地说道,“还有吗”
“没有了。”鹿鸣想了想说道。
“那我现在就去。”石榴边走边催促道,“你也赶紧去厨房,那里有热水冲冲,换身衣服。”
“哦”鹿鸣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的背影道,“灯笼、灯笼。”
“你留着用吧这路我熟的不能再熟了。”石榴摆着手头也不回地说道。
鹿鸣紧追了两步,“石榴你这屋里漏雨吗”
“没漏。”黑暗中只留下石榴两个字。
等石榴拿着换洗衣服回来时,鹿鸣已经一身清爽的站在门口了。
“我走了你也早点儿睡吧”鹿鸣抱着她递过来的包袱道。
“知道了,你和少爷都小心点儿。”石榴眼巴巴的看着他叮嘱道。
“放心我们就在城门口,不出去的,外面情况不明。又不熟悉这里。”鹿鸣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宽慰道,提着灯笼道,“我走了,这下了雨了,没那么热了,睡个好觉。”
石榴想说你和少爷都不在,这那里睡得着啊为了安他的心,猛点头,“嗯嗯”
目送鹿鸣离开,才推开房门摸黑上了床,黑暗中瞪着大眼睛睡不着。
齐夭夭和陈氏站在台阶上目送石榴离开。
陈氏看着提着灯笼的齐夭夭道,“回去休息吧这雨下的小,没啥大事。”
水情有滞后性,怎么可能没事呢不过听了石榴的话,还好,还好。
只是这城外情况不明,守着城门以防不测。
这雨小,也是相对于刚才的暴雨,现在算是中雨。
“嗯”齐夭夭轻点了下头,“您也早点儿睡吧”
“用我陪着你吗”陈氏黝黑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不用,不用。”齐夭夭微微摇头道,将灯笼递给陈氏道,“您拿着吧”
“不了,我摸惯了。你这大着肚子,可不能磕着、碰着了。”陈氏垂眸看着她凸起的肚子道。
齐夭夭想了想看着她说道,“那这样,我在这儿等您进去了,再回屋。”
“行吧”陈氏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我走了。”说着下了台阶。
齐夭夭伸着手臂将灯笼尽可能照亮陈氏回去的路。
陈氏回到自己的卧室,“你赶紧回去吧我上床了。”
“好”齐夭夭这才提着灯笼转身进屋,上床后,将灯笼给吹熄了。
陈氏透过窗户看着堂屋黑了下来,才放下了床帐,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却怎么都睡不着。
既然沈舟横不回来,齐夭夭盘膝坐在床上,进入了打坐吐纳之中。
鹿鸣拿着换洗衣服,一溜小跑的到了城门口,远远的看着火堆,松了口气。
“少爷去换下衣服吧”鹿鸣将手中的包袱递给沈舟横。
沈舟横去了离城门不远处的门值房,麻溜的换上衣服。
“鹿小哥,坐,坐。”两位差役指着小马扎说道。
“你们也坐。”鹿鸣客气的看着他们两位道,“这马扎估计不够”
“咋了鹿小哥也要夜守城门。”
鹿鸣点了点头道,“嗯”
他怎么可能让少爷守城门,自己回去呼呼大睡。
“那待会儿我去拿马扎。”
“老哥,恐怕你得多拿一个。”小李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道。
“小李,你咋过来了。”鹿鸣站起来看着提着灯笼过来的小李道。
“我不放心,所以就过来了。”小李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说道。
“我去拿马扎。”
沈舟横跟着拿马扎的差役一起走了过来,知道小李来了,笑着道,“坐,咱们坐下说话。”
沈舟横穿了一身短褐,提了下裤子坐了下来,鹿鸣他们才跟着坐了下来。
沈舟横看着差役他们俩道,“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顿了一下又道,“这雨一直下,这城门能挡住这水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