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差役笑了笑,站起来,走到城门口,指着紧闭的城门外道,“沈大人还记得城门口两边多出来的一人多高的四四方方跟方墩似的城墙吗”紧接着又说道,“看见这凹槽了吗”
“记得,我当时还觉得这凸出来的,还真有些不太雅观。”沈舟横点了点头道。
“这凸出来上面有凹槽,而这凹槽就是卡木板的。”差役比划着又道,“这木板一块一块的能卡一人多高。”紧接着又道,“然后这木板前面垒沙袋,就是又水也渗不进来多少。”
沈舟横闻言眼睛亮晶晶的,“真是妙啊”好奇地问道,“这是谁设计的,如此的防洪水。”
“这就不知道了。”差役摇摇头道。
小李闻言开口道,“反正咱们平邑县有上千年历史了。”
“这木板有用过吗”鹿鸣好奇地眨眨眼道。
“反正打我记事起,就有一次那年雨水没这么大,关键它下的时间长。也就三五块木板,加上沙袋足矣。”差役笑着走过来重新坐下道,“咱这县城就没被淹过。”
“这城墙会不会泡塌了。”鹿鸣担心地看着高大的城墙道。
“呵呵”小李他们三人齐齐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我问得很傻吗”鹿鸣也不恼纯粹好奇地问道。
“咱这城墙是青石垒的,不是那种土夯城墙,会被泡塌了。”小李闻言笑了笑道,“这青石之间浇灌的是石灰和糯米浆,坚固、耐用,粘合力强,可以有效的阻挡洪水的冲击和渗流,水泡着也没问题。”
“你知道的还挺详细的。”鹿鸣乌黑的双眸看着小李笑着说道。
“这城里的房子都是这么建的,当然知道了。”小李嘿嘿一笑道。
“这如果发生紧急事件,要怎么通知城里人啊”鹿鸣眨眨眼看着他们说道,“我怎么没看见城门鼓。”
“在门值房里呢”沈舟横琥珀色的桃花眼看着他说道。
他去门值房里换衣服,清楚的看见了靠墙立着的大鼓,红漆都掉了不少,鼓皮完整,敲起来没问题。
“能听见吗”鹿鸣追着又问道。
“能听见,跟县衙门口放的击鼓鸣冤的那个鼓大小差不多。”沈舟横闻言笑了笑道。
“等天亮,召集人去各村镇看看情况。”沈舟横姜黄色的眼眸跳动着火焰看着他们说道。
“不知道这路怎么样了”小李不由得担心地说道。
“先看看,如果出现滑坡的话,得组织人清理了。”沈舟横冷峻的眸子看着他们说道。
“这城里的状况呢”差役着急地看着沈舟横问道,咋就只顾着外面呢
“老哥我们到城门之前,在城里看了一圈。只有东边那是从来下雨都会出现问题的地方,还是老样子。街面上的水涌进家里,或者屋里漏雨。”小李看着他们实话实说道。
“啊”二位城门差役不敢置信地看着沈舟横。
真没想到,那就是说县令大人冒着雨把县城给走了一圈。
“天亮后,带上人把街面上的被水冲下来的乱七下。”沈舟横沉静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这他们自己就清理了,各扫门前雪,哪里需要县衙出面啊”小李闻言立马说道,“咱们也没那么多人。”
“呃这样啊让他们清理干净了。”沈舟横黑得发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这沈大人放心吧谁都不希望自家家门口脏兮兮的。”小李笑着说道。
“你们怎么有干柴啊”鹿鸣看着两个城门差役问道。
“沈大人不是让给多砍点儿柴火,幸好,幸好”差役笑呵呵地看着沈舟横恭维道。
“这么一说,这麦子收到了家里,不知道晒干了没有。”小李担心地说道。
“只有两三天的晴天,真不好说。”沈舟横闻言抬眼看向他们道,“还要忙着秋种。”
“不知道他们听话了没有,多在家里备些柴火。”鹿鸣担心地说道。
“这个不好说了。”沈舟横无奈地看着他们说道。
没影儿的事情,都存在着一种侥幸心理。
“这雨下的急,我更担心这暴晒的麦子没有收了咋办”沈舟横拧着眉头看着他们说道。
“这雨下的是急,可是这乌云翻滚有段时间,应该可以将麦子给收了。”鹿鸣微微歪头看向他道,“我是看见乌云的,才去找夫人的。”
沈舟横一拍额头明白了,他和夭夭一直在屋里,本身光线就暗,视线受阻,等察觉时,白天瞬间变黑夜。
“幸好傍晚下的,这要是三更半夜,就惨了,一准给冲跑了。”小李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胸道。
“晚上了不收回家吗”鹿鸣黑眸看着他问道。
“这有勤快的收回家,懒人嘛就难说了。”小李给了他们一个你们懂得了眼神道。
“懒人难扶”沈舟横桃花眼轻轻闪了闪道,“明儿在统计一下这场雨造成的损失吧”
沈舟横看着跃动的火焰,本来这个就贫穷积弱,底子又薄,只希望损失小点儿,让大家好歹挨得过去。
一时间安静的只有火堆里发出的噼啪声。
小李看看城门差役,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沈舟横,聪明的闭上了嘴。
这么大眼瞪小眼,这还有一晚上呢
鹿鸣开口道,“闲着也是闲着,你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跟咱讲讲这平邑县的历史呗免得犯困,睡着了。”
“好啊”小李他们齐声应道。
在讲古声中,天渐渐的亮了,一夜无事。
这雨也渐渐的停了,只是这天还有些阴沉,沈舟横在心里祈祷:不要再下了。
夏日里天亮的早,火堆早早的就熄灭了。
沈舟横早早的让城门差役打开城门,看着护城河。
鹿鸣高兴地说道,“这水位跟昨天比涨的不大。”
“这是好事,只是与平时比水位还要高。”沈舟横蹲下来目测了一下护城河说道,回头看着他们道,“把吊桥放下来,我们去看看东湖。”
“是”城门差役拱手应道,急忙将吊桥给放了下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