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影响春耕”周斯年闻言又担心地说道。
“这大筐种菜,就在家里,这家里的菜园子都是谁种的。”沈舟横深邃清澈透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周斯年和莫雁行两人相视一眼齐声道,“仆人啊”
沈舟横闻言一个仰倒,果然是大户人家。
“咋了说的不对吗”莫雁行不解地看着脸色微变且默不作声的沈舟横道。
“你们是仆人成群,这小门小户的哪有啊”乔大勇直接说道,“家里的女人、老人和孩子呗家里的顶梁柱那得下地干活。”
“哦”两人拉长声音,了然的点点头。
“这不能怪我们,多少年都不下地了。”莫雁行理直气壮地说道。
“家里的事情都是我家那口子管着呢”周斯年甩手掌柜似的,根本就不管家里的事情。
“行吧这劳力问题解决了,筐呢”莫雁行想起来指着面前的筐道。
“这简单,卖呗”周斯年想也不想地说道。
“不行,不行,这得买多少筐啊这卖菜赚的银子,能赚回来吗”莫雁行闻言立马说道,食指轻抚额头为难地说道,“这确实是个事。”目光看向了沈舟横道,“沈大人,这时间太紧了吧就是买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卖筐的。”
“这庄户人家的壮劳力,谁还不会编个筐啊他们自己就能解决了。”沈舟横如琥珀似的晶莹剔透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用柳条编,用竹篾编,再不济了,这房间铺上一层土它也能种。”
“对哦”莫雁行和周斯年两人齐齐点头道。
既然这思想统一了,下面就开始铺陈开来。
“我不同意。”莫老四黑着脸拍案而起道。
莫雁行傍晚回到家,让家里的小厮把莫老四找来,将大筐种菜的事情详细的说了说。
结果就是本家侄子给了他四个字,“我不同意。”
坐在莫老四八仙桌对面的莫雁行抬眼看着他说道,“为啥呀这是好事。”食指点点他身后的圈椅道,“坐,坐下说话。”
“二叔,这事要是成了,那帮子穷鬼要是挣了钱,把欠咱的银子还了。我还怎么叫他们给咱干活啊”莫老四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说道。
“这就挣个零用钱贴补家用,过个肥年而已。真以为能挣下金山银山啊一两银子都挣不到。”莫雁行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你这担心多余的。”
“那以后呢年年都这么干呢”莫老四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说道,“这些佃农脱离了咱们的掌控可怎么办”
“这玩意儿一学就会了,也就一锤子买卖。你看看过不了多久,这家家户户都这么干,挣不了银子的。”莫雁行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
“那我也不愿意,好不容易夏天碰见暴雨,咱虽然早做了打算,可多少还是有损失。不少庄户人家借钱、借粮的,眼看着他们上赶着要给咱家当佃农了。你现在让他们缓过劲儿来。”莫老四使劲儿摇头道,“不中、不中。”
“这县太爷发什么疯,好好的坐在县衙里当他的官老爷就中了,干嘛开山凿渠的,又是大筐种菜的。断我的财路。”莫老四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也别发牢骚了,这是县上一致同意决定的。”莫雁行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说道,“你老实的办就中了。”
“二叔,二叔,这么干可是有损咱根基的事情。”莫老四指着外面怒不可遏地说道,“那帮穷鬼翻过身来,还能给在干活。”
“你有钱,可以多买牛嘛”莫雁行想也不想地说道。
“这牛哪里有人听话嘛还不用管他们。”莫老四手背拍着手心儿说道,“这牛我还得放,牛棚还得打扫。这牛脾气犯了鞭子抽都抽不动。哪里像人也一样,我这算盘一打,他就矮一分,越打这脊梁越弯。撅着屁股能给老子干一辈子。老子还不用伺候他。”
“这事已经定了,你就是不干,也挡不住那帮穷鬼干你就是和所有的家丁都出动,也拦不住啊”莫雁行摊开双手看着他说道。
“二叔,您怎么不拦着县太爷啊”莫老四气急败坏地看着莫雁行说道。
“这事我拦着干什么这是好事。”莫雁行眉宇间挂着笑意看着他说道。
“对咱家可不是好事”莫老四眼巴巴的瞅着他说道,“你可是咱的一家之主,得为咱这个家着想,把县太爷这个事给他搅黄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莫雁行板着脸看着他说道,大义凛然地说道,“我是咱的一家之主,还是平邑县的县丞,父母官,眼光得在全县上面。”
“咳咳”莫老四给惊地直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这人直接趴在八仙桌上,手伸到他的面前,搭在莫雁行的额头上道,“不烧啊”
“烧什么烧我没病。”莫雁行啪的一下打飞他的手道。
“二叔、二叔,您没病咋说胡话呢”莫老四站直了身子看着他说道,“您当这县丞不是让侄子我咱家的人,衙门有人好办事。是为了咱自己好办事。咋现在还真心当那父母官,为民做主不成”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莫雁行眼含狂热的看着他说道。
“醒醒,二叔,醒醒。”莫老四看着跟吃了大力丸似的无比兴奋的他说道。
“醒什么”莫雁行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你现在赶紧准备上,佃农们种的越多,咱挣的也就越多。”食指点着他说道,“你这个傻小子,你收的租子多加点儿不就得了。”幽深的双眸看着他说道,“你不能把人给逼死了,得让人觉得能还上,可又还不上。”
莫老四闻言伸手咬着指甲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莫雁行。
“你这样他们会干的更卖力。”莫雁行捻着自己的胡子道,“他们还能叫你一声大善人,而不是刮地皮的。”拇指和食指张开,“眼光放远点儿,别盯着眼前的三核桃两枣。他们始终没有你赚的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