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好吩咐的,我这边一切挺好的,你来之前,州府刚又送了粮食和工具过来。”沈舟横温润的双眸看着鹿鸣说道,“只是你在这里看到的千万别跟夫人和娘子说。”
“我懂报喜不报忧嘛”鹿鸣心疼地看着沈舟横道,“只是少爷受委屈了。”他没想到这里的条件如此的差。
“委屈什么呀这事总要有人去做呀”沈舟横言语轻快地说道
“那少爷什么时候回去。”鹿鸣看着他又追问道。
“春耕的时候就回去了,得忙春耕了,不然来年吃什么呀”沈舟横笑容清隽十分温和地看着他说道。
“那行”鹿鸣忽然想起来道,“少爷县衙要封笔将近一个月呢要不我也来渠上干活儿好了。”挥舞着手臂道,“我也有把子力气。”
“不了。”沈舟横平和的目光看着他微微摇头道,“你还是坐镇县衙的好,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起幺蛾子。”
“这过年拜年怎么办夫人她们是闭门谢客,还是”鹿鸣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闭门谢客吧我不在,你们也不好招待他们。”沈舟横想了想看着他说道,“如果互送年礼的话,你同等价值的礼物厚上一成回礼好了。”文網
“是我记住了。”鹿鸣忙不迭地点头应道,紧接着又问道,“少爷还有什么交代吗”
沈舟横沉吟了片刻想了想道,“让娘子少画一些儿子的画,我这很快就回去了。”接着又道,“你们照顾好自己。”
“少爷你也要多多保重自己。”鹿鸣关心地看着他说道。
“你也一样,在县衙万事小心,那些都是老狐狸,别着了他们的道儿。”沈舟横沉静地双眸看着他仔细的叮嘱道,“我这里相对简单,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知道。”鹿鸣重重地点头道。
“我送你,走吧趁着天大亮。”沈舟横眸光柔和地看着他说道,边走边说道,“家里有钱了,这路不好走,买匹马,脚程快。”
“少爷,不行啊就那进山的路,这马能站在上面吗即使能站住了害怕不。”鹿鸣微微歪头看着他说道。
“要买马也得买滇马,它稳健耐力长,适合山路险路。茶马古道最重要的运输工具。”沈舟横澄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估计咱这里买不到。”
“那买驴呢有驴骑也比腿儿着速度快。”鹿鸣边走边积极地说道。
“驴”沈舟横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板道,“恐怕能把驴给压趴下。”
“那算了,我还是腿儿着吧”鹿鸣想也不想地说道,这些日子伙食好,自己身材壮硕了许多,这驴驼他也够呛。
沈舟横一路将他送了很远,这路上不停的碎碎念叮嘱着鹿鸣。
“少爷,就送到这里吧”鹿鸣停下脚步看着沈舟横说道。
“你走吧”沈舟横看着他的挎包道,“把画本给我。”
“哎”鹿鸣将画本递给了他,拱了拱手道,“我走了。”
沈舟横目送他离开,直到他走了很远变成了黑点儿才转身回去。
“鹿小哥呢”秦老五看着回来的沈舟横,看着他身后空空如也。
“我送他走了。”沈舟横澄净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咋走了,我这还准备了些山货,让他带回去给夫人和少夫人尝个鲜儿。”秦老五看着他埋怨道,“沈大人可真是的”
“她们不缺吃的,留着咱们磨牙好了。”沈舟横闻言笑了笑道。
“那能一样吗咱这山货地道。”秦老五着急地说道。
“这样等春耕时,咱们要回去了,我背点儿行了吧”沈舟横眸光柔和地看着他说道。
人都走了,还能说什么秦老五只好道,“那好吧”
到了晚上渠上的人都回来了,看见沈舟横就咧嘴傻笑。
这一个两个,沈舟横没在意,这一个个的,他拦着秦立柱道,“怎么回事你们笑什么呢我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秦立柱闻言赶紧说道,“是大家伙挣银子了,高兴的。”
“是吗”沈舟横狐疑地看着他说道,“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低喝一声道,“秦立柱”
“那个就是五叔训了俺么一顿,说俺们不识好歹。明明是好事,不许甩脸子,让俺们笑。”秦立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大家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就这样了。您可别说是我说的啊知道就中了。”
沈舟横闻言神色动容地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了,不会提你的。”
“沈大人,沈大人。”秦三柱激动地跑过来道。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秦立柱逮着自家三弟数落道。
“沈大人。”秦三柱赶紧拱手行礼道,又小声地喊了声道,“大哥。”
“什么事看把你给高兴的。”沈舟横满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
“我们发现了个蛇洞。”秦三柱吸溜着口水道。
“哇这下子有餐加了。”沈舟横搓搓手道,“走走走,叫上人咱们抓蛇去。”将手里的画本递给了秦老五道,“帮我先保管了。”紧接着又道,“先放在我的床铺上好了。”
“这是啥呀”秦老五看着如此叮嘱自己的沈舟横道。
“里面是我儿子,我第一个孩子。”沈舟横咧嘴笑道。
“呀小少爷,那恭喜,恭喜。”秦老五笑着又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可以。”沈舟横迫不及待地说道,与人分享的心情跃然脸上。
“五叔,五叔,咱先把蛇抓来行不,这画不会跑,一会儿再看。”秦三柱着急地抓耳挠腮地说道。
“你急什么这蛇冬天也不会跑。”秦老五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翻开了画本,“呀我的天呐这这跟真的一模一样啊”
“五叔,您也太”秦三柱看着夸张的秦老五,探着脑袋看向画本,给惊的话戛然而止。
“我家娘子画的好吧”沈舟横看着被震的目瞪口呆的他们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