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横每样给儿子弄点儿,跟米饭拌在一起,喂儿子吃饭。
吃饱了,空碗筷被收走了,齐夭夭才开口道,“家里情况怎么样”
“咱在平邑的行礼都运过来了,回头我让人给你们送来。”沈舟横闻言笑了笑说道,“韩家兄妹来了,铁树和明月两人留在了平邑。咱们走了,鹿鸣连个亲信之人都没有。”
“韩家兄妹,过两天就过来,在城里拘谨的很,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沈舟横目光直视着她们说道,“我又不在家,陌生的地方,年纪又不大,被人欺生了也不敢吭声。”
“过来也好,皇庄要松快些。”齐夭夭简单轻松地说道,“有我们在,没人敢欺负他们。”
“横儿在宫中如何”陈氏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挺好的。”沈舟横简洁地回道。
陈氏等了半天不见儿子再开口,“就这三字。”
“娘想知道什么”沈舟横好笑地看着她说道,“宫闱之事不能说的。”
“那算了,你说好就好吧”陈氏闻言赶紧说道,“当我没问。”
“放心吧我只是伴读,没实权的,又不是朝臣、相公们。找我也没用啊”沈舟横给她们一个安心的眼神道,“别担心。”
陈氏还能说什么看着揉眼睛的宝贝孙子道,“儿媳妇你赶紧哄哄冬冬睡觉,我们先出去了。”
“好”齐夭夭起身下了炕,拍拍手道,“来宝贝我们去嘘嘘”
“我来,我来。”沈舟横跳下了炕,抱着儿子去给菜园子施施肥。
沈舟横抱着儿子回房的时候,看着出来的陈氏道,“娘我要哄着儿子一起睡。”
“行。”陈氏好笑地看着他说道,“我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了。”
“不不不”沈舟横连忙又说道,“等冬冬睡着了,您过来看着他,我和夭夭出去走走,这皇庄还没看呢”
“这有啥好看的”陈氏没好气地说道,“说白了就是更大的农庄呗”
“那也得看看呀不然皇上问起来,我说啥呀”沈舟横小声地说道,“难道说我只顾着娘子和儿子,这像话吗”
“行行行”陈氏爽快地应道,“你哄”看着支棱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懂冬冬,那大眼睛忽灵灵地看着他们。
陈氏把话给咽回去,给了他一个眼神道,“赶紧哄他睡觉去。”
沈舟横也意味过来,这小子大了,听得懂人话了。
“我哄他睡觉去。”沈舟横抱着儿子回了卧室。
冬冬躺在齐夭夭和沈舟横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嘻嘻嘿嘿不停的傻笑,抓着两人的手,就是不睡觉,精神的很。
齐夭夭拍了拍儿子的屁股,“给我老实点儿,闭上眼睛,快点儿睡觉。”
“不睡、不睡。”冬冬奶声奶气地说道,“我要跟着爹爹转转皇庄。”
齐夭夭闻言看向沈舟横,看着心虚的他不敢与自己对视,“说什么了让儿子心心念念惦记上了。”
“哦”沈舟横抿了抿唇说道,“就是想让你带着我去皇庄转转。”
齐夭夭好笑地摇头道,“现在怎么办你儿子是哄不睡了。”
沈舟横闻言精致的桃花眼转了转道,“这样我架着马车,咱们边走边说。”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行”齐夭夭闻言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马车摇晃着,说不得儿子很快就睡了。”到时候他们夫妻俩聊什么也不怕被这小子给听了去。
“那走吧”沈舟横将儿子给抱了起来。
齐夭夭拿上小褥子和被子、枕头,跟在了他们父子俩的身后。
坐在走廊下的陈氏看着出来的一家三口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坐马车。”冬冬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陈氏说道,“奶奶。”
陈氏不太明白的看着他们,“什么意思”
“娘,您去休息会儿吧”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看着她说道,“我架着马车载着他们在皇庄转转”压低声音道,“这坐着马车说不得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氏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真有你的。”笑着又道,“行吧”叮嘱道,“你这马车别跑那么快。”
“知道,知道。”沈舟横忙不迭地应道。
一家三口穿过院子,绕过影壁,出了麦香斋。
沈舟横将儿子放在马车上,拍拍儿子的屁股道,“快进去吧”将缰绳从树上解了下来,回身就看见自家娘子已经跳上了马车,钻了进去,将被子和褥子铺了一下,让儿子舒服的躺下去。
沈舟横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你这么快就学会赶车了。”齐夭夭点漆黑亮的双眸盈满笑意看着驾车的他道,“像老把式。”
“我回家后一直练习来着,猫耳胡同安静,又宽敞。傍晚时分驾着马车来回的走走。”沈舟横回头瞥了一眼轻轻拍着儿子的齐夭夭道,“这马很温顺,训练有素,不难”
齐夭夭掐着指决给儿子下了睡眠咒,很快小家伙在晃晃悠悠中睡着了。
齐夭夭爬到他身后,盘膝坐了下来,“在宫中如何现在可以说了吧不会拿宫闱之事搪塞我了吧”
“岂敢岂敢”沈舟横拍了拍自己的草帽笑着调侃道。
“快说。”齐夭夭粉拳捶着他的后背道。
“我现在很高兴,跟皇上敞开了谈之后,皇上乃宅心仁厚之人。”沈舟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道,“皇上心里装着天下,装着百姓。”
“听其言,观其行。你这结论下的有点儿早吧”齐夭夭闻言柳眉轻挑,露出乌黑的瞳仁看着他说道。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古往今来,这开国皇帝装着百姓和天下。得民心得天下到了末期王朝,那个皇帝不是贪图享乐,自私自利,眼底只有自己,哪里管天下如何哪里管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杀气腾腾地说道,“什么泼天的灾祸,都不能耽误他们荒淫无度,酒池肉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