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颗坚定的心吗”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沈舟横说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决心,不会遇到困难就退缩吧”
“皇上在宫中开始种菜了,用风水缸种。”沈舟横眉眼含笑地看着她说道。
“喂喂,那风水缸可是用来走水了,灭火的。”齐夭夭紧张地抓着胳膊道。
“皇上要风水缸还不是一道圣旨的事情,不会动用宫中原来的风水缸的。”沈舟横好笑地伸手拍拍她的手道。
“那就好,皇城大都是木制结构,真要走水了,救都不好救。”齐夭夭感慨唏嘘道,“那么宏大的建筑被焚毁了,太可惜了。”
“重建都需要不少银子呢”沈舟横心疼道,“国库空虚啊”
“把他说的那么好”齐夭夭不太相信地看着他说道。
“皇上熟读史书,他对朝局有很清醒的认识,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也有心改变,不想做败家子。”沈舟横回过身双眸熠熠生辉地看着她说道。
将在凉亭中的话,一一复述给了齐夭夭。
“知道问题的所在,心中也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却做不到。”齐夭夭极其悲观地看着他说道,“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越清醒越看的通透,越是憋屈。以为登上九五之尊,就可以为所欲为,却发现现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轻叹一声又道,“人类从历史中吸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不要着急吗事得一件件的做。”沈舟横乐观地看着她说道,“有恒心,有毅力,我相信一定能做到的。”
齐夭夭斜靠在马车车门上,轻笑一声道,“先看看他是否真的能启用因为贴上党派标签的坐冷板凳的能臣吧是否真的能做到能者上,庸者下”
“跟着皇上看了不少的奏折,才知道这么大一个国家,真是千疮百孔,才知道坐在那个位置上有多难”沈舟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那些官员只顾着家族的利益,就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不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
“嘁”齐夭夭冷哼一声道,“他们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了。庙堂之上,人家手握笔杆子,妙笔生花,拥有道统的最终解释权。乡间个个都是大地主,乡贤广厦千万间,以庞大的宗族势力,掌控着无知愚昧的百姓。不论是现在的皇帝还是引狼入室,外族入侵,问鼎中原,谁来当皇帝都要依靠他们治理百姓。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皇帝总需要文人来当官帮你治理天下的,耕读传家的含金量你懂不懂”
讥诮地又道,“管它来的是君是贼,是人是鬼,只要肯开科举取士,他们就有本事让他们手中的学子,站在庙堂之上,左右朝局。君王临难要死社稷,他们随时可以换个主子,要他们毁家纾难也好、死谏死战也好,那都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能拼命啊拼了命还怎么当官”
“百姓心中有杆秤,不会那般盲目的。”沈舟横茶色的眸子看着她乐观地说道。
“你就是让所有的百姓熟读圣贤书,他就能明辨是非了吗”齐夭夭紧抿着唇摇摇头,红唇轻启道,“不会也有人云亦云盲从的,或者有浑水摸鱼,乱中取利的坏蛋。心思各异,拧不成一股绳,成不了事。”
“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且看问题未必会全面。”沈舟横了然的点点头道。
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说道,:“你提到百姓,乱世之中,为了活命哪里还有理智,有奶便是娘”唏嘘道,“更多的是麻木,他们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你跟他们讲国将不国,人将无人,何以为家。还不如眼前的白面馒头来的实惠。讲大道理,纯粹的扯淡至于士大夫,那更是扯淡中的扯淡。”
“冷静,冷静,斯文,斯文”沈舟横看着爆粗口的她说道。
“抱歉,语气不好,有些太激动了。”齐夭夭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平时可是温柔的。”
“明白,明白”沈舟横明亮的双眸透着笑意看着她说道,“我家夭夭最温婉了。”
“从古至今,这家皇帝不行了,立马换下家,而且常常两边下注。三国时期有诸葛家可是三边下注,那些什么大家族为什么能持之以恒,动不动传承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千年说句难听点的,全靠屈辱的跪着活,这家不行就跪下一家,只要膝盖足够软就行。”齐夭夭言语犀利地说道,一点儿情面都没留。
“说的对。”沈舟横点头如捣蒜道,“最可气投降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为了全城的百姓委曲求全。”
“对呀真有本事别站在新朝的庙堂之上啊”齐夭夭极其厌恶地说道。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沈舟横深邃正直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你说的这些,他们那些笔杆子比你会唱,还好听:这群人以先天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己任。他们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心系黎明百姓,心怀江山社稷。他们正义凛然,他们大公无私,他们以圣人之道处世,以君子之道教化万民。他们因为匡扶正义,拯救苍生”顿了一下又道,“他们更加会争取民心,他们主张整顿吏治、减轻赋税、重视农业和江南手工业发展,为民是劳心劳力,鞠躬尽瘁。停止征收矿税、藏富于民,加强边镇守卫防止草原狼袭边等等,这的确也是现在贫苦百姓迫切的需要的,希望看到的,深得百姓的拥护。”
“这不对吗藏富于民,国富民强。”沈舟横看着义愤填膺的齐夭夭道。
“看看,连你都拥护。”齐夭夭拍了下额头沮丧地说道,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这个民你确定真的是贫苦百性,这个民是谁是老爷们,是那些江南的大商贾,豪富跟小老百姓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g。”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