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绿豆败火,多喝些绿豆汤清热解毒。”齐夭夭双眉轻扬乌黑的瞳仁闪着细碎的光看着他说道。
“你这是上火,又败火,少吃点儿最好了。”沈舟横一脸关心地看着她说道。
“知道了。”齐夭夭放下筷子道。
“怎么不吃了。”沈舟横担心地看着她说道,“不好吃吗”
“太腻,天又热,吃点儿就可以了。”齐夭夭闻言摇头失笑道,“别紧张,不是不好吃,而是我不太喜欢吃甜食。”
“我以为女儿家和孩子都会喜欢的。”沈舟横看着桌子上剩下那么多点心,“这怎么办”
“天气热,不经放,会坏的。”陈氏看着满桌子点心道。
“给咱们再一样拿出两块来,剩下的给梁尚仪、翡翠、珍珠他们分吃了吧”齐夭夭拿着筷子将点心夹到了碟子内,余下的给了梁尚仪,让他们自己分去。
余下的点心聚集到一起,拿着藤编的防蝇罩给盖在上面。
“咱们屋里炕上说话。”沈舟横指指卧室道,“这圈椅硬邦邦地坐着不舒服。”抱起了儿子率先走进了卧室。
“放个蒲团上去不就好了。”齐夭夭端着水随后进了卧室,放在炕桌上,一一倒上水。
沈舟横盘膝坐在炕上,端起茶盏狠狠的灌了两口。
“你在宫里忙什么呢”陈氏迫不及待地问道。
“陪着皇上和太后去了城郊体察民情了。”沈舟横激动且兴奋地看着她们说道。
齐夭夭惊愕地看着他不太相信他们能出宫,“文武大臣没拦着。”
“偷偷出去的。”沈舟横抿嘴一笑,贼兮兮地说道,“穿着粗布麻衣,脚蹬着草鞋,农夫的打扮。”
“这是微服私访耶”齐夭夭无比惊讶地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京郊百姓的真实的日子啥样子。”沈舟横欣喜地看着她们说道。
“这京郊百姓的日子应该比平邑好吧”陈氏压低声音道哦,“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
“是好些,可白面馍馍也不是想吃就吃,一年到头这肉也吃不了几回。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的。”沈舟横面色凝重地看着她们说道。
陈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真的,假的”
“娘,这有必要说谎吗”沈舟横苦笑一声道。
“这皇庄在我看来,已经吃穿不愁吧”齐夭夭压低声线道,“可这里的佃农日子过的也不咋地。”
“对哦”陈氏猛然想起来点头道,“这天子脚下都这样,这其他地方能好了才怪。”
“南方要好些吧”沈舟横猜测道。
“你看过了,知道的”齐夭夭柳眉轻挑看着他说道。
“没有”沈舟横微微摇头道。
“没有亲眼所见,这意见发表的可不成。”齐夭夭一脸正色地看着他说道。
“可这些日子查账,南方所交的赋税并不高啊”沈舟横轻蹙着眉头看着她们说道,“记录上也没有大的天灾。”
“这还用说,赋税都被老爷们合理的给贪了。”齐夭夭直接翻了个白眼说道。
“这贪就贪吧啥叫合理的贪”陈氏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说道。
“合理,就是将苛捐杂税变成理所应当。”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说道,“账走平了就好,银子落在老爷们的腰包里就行。”
“这”陈氏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说道,“平邑怎么没有”
“平邑地方小,穷乡僻壤的,没多少油水可捞。”齐夭夭想也不想地说道,“江南则不一样了,鱼米之乡,商贾云集,还是豪商巨贾产业遍布生活章可就大了。甚至背景身后的,简单粗暴的直接来。”
“你说的太夸张了。”陈氏不太相信地说道。
“呶看咱们县太爷神色就知道了。”齐夭夭朝沈舟横努努嘴道,此刻他的脸色黑如锅底。
“您二位能猜猜,去年赋税多少吗”沈舟横脸色难看地说道。
“这我们哪儿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陈氏明亮的双眸看着他催促道。
“只有五百万两银子。”沈舟横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道。
“多少”陈氏眼睛瞪的如铜铃似的看着他不敢置信地说道。
“您没听错。”沈舟横深吸一口气道。
“这老实说多抄几个贪官的家就出来了。”陈氏脱口而出道。
“咳咳”沈舟横给惊得直咳嗽。
“不用这么惊讶吧”齐夭夭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冬冬肉嘟嘟的小手拍着他的后背。
“哎哟我大孙子这么孝顺啊知道爹爹咳嗽,给爹爹捶背了。”陈氏乐开了花道,扫了一眼行宫方向道,“难怪了,这么点儿钱,啥也干不了。”
“不说了,喝水,喝水。”齐夭夭端起茶盏哆了两口道。
一下子都端着茶盏喝水,冬冬停下了手不乐意了,“怎么不说了”
“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呀”沈舟横伸手将他拉过来坐在身旁,充满兴味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知道,贪”冬冬仰着纯真的小脸看着他说道。
沈舟横和齐夭夭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眼,以后真不能在他面前聊这些事。
“来,喝水。”沈舟横端起茶盏,将茶盖倒放在桌上,喂儿子喝水。
陈氏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自家儿子催促道,“继续说呀”
“哦我们出城的路上遇见小偷了。”沈舟横琥珀色的瞳仁看着他们说道。文網
“谁这么大胆,敢偷你们的东西。”陈氏惊呼一声道。
“是我没说清楚,是看见小偷偷人家的东西,被抓住了,求饶,辩称自己有八十岁卧病在床的母亲。在场的人纷纷慷慨解囊。”沈舟横简单的叙述道。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陈氏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们高兴地说道。
这话怎么听着耳熟,怎么都喜欢用
齐夭夭食指蹭蹭鼻尖道,“冬冬他爹还没说完呢”
“被人给拆穿了,给胖揍了一顿,送到官府了。”沈舟横笑着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