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各被宋军放到岵山砦、板桥砦、石穴砦处,她们会说女真话,确系本族妇女,遂被接纳,然后她们诉说来由,交出招降榜文,把宋军的话诉说,金军军心为之大乱。
即使是军官醒悟过来,给她们下闭口令,却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尤其是宋军破砦其速无比,金军无能战败,她们私底下一说,传开来,让金人心绪乱如麻。
时机成熟,刘晋德遂前往板桥砦,以败军身份混进板桥砦,之前败阵,他躲了几天,现在回归。
收纳降军要经过甄别手续,最少都要关几天,集中看押,以防是奸细,好在刘晋德会女真语,打出我认识你们的花腿王显和镇抚使安威,现在来投,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说得负责甄别女真人小军官一楞一楞的,真的把他送到了镇抚使安威面前,只要他说了假话,就请他去领盒饭。
“安六郎,可记得大名府花马街刘晋德”刘晋德大叫道。
安威其身形魁伟,极是有力,生得四方脸,头大额宽,两颊丰厚,瞪着刘晋德,然后过来拥抱他,摇着他的手道:“识得,识得,只要你不用我还钱,我就识得”
刘晋德大笑,豪爽地道:“什么钱不钱的,我全记不得了”
原来安威是女真人,但其父死与蒙古人的战斗中,自幼家贫,在大名府花马街居住,而刘仪、刘晋德乃花马街的角头,手里有几个钱,见到安威一家孤儿寡母的日子甚是艰难,遂不时给予资助。
刘氏兄弟倒也不是这么好心,钱多了没处花,关键安威是女真人,当时大名府还在女真人治下,想着市恩,将来有用。
果不其然,这交情现在派上了用场。
虽然条件不好,但安威还是设宴招待刘晋德,宰了一只鸡,炖了一锅的药材鸡来吃。
安威是女真人,其饮食习惯与宋人没什么两样,熟练地用着筷子,以酱来送鸡块。
当着众人的面,两人只叙说友情和过往经历,相谈甚欢,待宴罢,安威私底下问刘晋德道:“大郎刘仪在那边可好”
“好,非常好”刘晋德就把刘仪在忠顺军深受重视的情况讲明,又说起大宋京湖制置使史嵩之、钤辖孟珙对于早日来投者挺重视的,给予优待,不信,可看看原邓州总管朝廷伊喇瑗之事。
刘晋德割破靴桶,从夹层里取出邸报抄件,乃伊喇瑗识事务者为俊杰,改名为归正人刘介,大宋朝廷也不吝封赏,将他封为步军都指挥使职官,正五品、峡州刺史遥领、从五品、定远将军武散官,正五品,着其晋京面圣。
“如若来投,即为宋人,虽不如伊喇瑗这么富贵,但自由可得,职位可以保留,六郎何不早作决断,归宋”刘晋德力劝道。
“金宋交战,两国间仇深似海,宋人如此宽大为怀”安威疑惑道。
“对于普通宋人而言,他们是不会放过报仇的机会,但对于象大宋京湖制置使的史太尉还有孟钤辖这样的英明之士,他们看到的是北方即将到来的强敌”刘晋德一句话,尽释安威之疑,他长叹一声道:“术虎高琪误国啊”文網
术虎高琪是金宣宗时期的尚书右丞相,在贞祐四年公元1216年,蒙古伐金,金朝招架不来,节节败退,在这存亡续接的转折点,术虎高琪脑门发热,不仅不联宋抗蒙,还力劝宣宗伐宋,以安疆土,即堤内损失堤外补,引发宋金两国大战很怀疑他是蒙古间谍。
宋金军队大战于国境东西两线的河南、安徽、湖北、陕西、甘肃、四川等地。
结果,金朝君臣打错算盘,偷鸡不成反蚀抓米,不仅得不到宋朝土地,还“士马折耗,十不存一”,从而元气大伤,还因军力消耗在宋朝导致北方失守,最终三易其都,术虎高琪则在攻宋三年后被杀。
他虽然被杀,影响很坏,即使宋人中有人想支持金朝抗蒙,只要有人拿出术虎高琪的恶例一说,就不得不偃旗息鼓,宋人不支持金朝,而是坐山观虎斗。
当金朝穷途末路时,宋人中的睿智人士已经着手准备对北方强敌之战,就招降金军,力争减少损失。
安威收拾情怀,正色对刘晋德道:“我决意归宋,但必须王显先降”
原来,板桥砦内签军和女真军各一部,王显兵多,有五千之众,安威人少,不到一千五百人,万一安威率女真人先降,王显不愿意,若变成金军中的汉儿为金朝讨伐投降宋朝的叛徒女真人,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有“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之谑也
于是,安威派了家将,送刘晋德去见王显,王显其人,长相精明,见到刘晋德还算亲热,当刘晋德与他私下说起招降之意,又说安威愿降,王显更加热情了,即行同意,就亲笔写降书一封,请刘晋德送交孟珙,愿意投降,但要求当面谈。
刘晋德离开了板桥砦,回归宋军,把王显书信送上,孟珙看过后示诸将,陈天保认为:“虽然王显写了降书,愿意投降,但要钤辖过去,只怕有危险。”
孟珙沉着道:“危险什么时候都有,但我觉得王显应该是真心投降,之所以要当面谈是想提高他的筹码,行,他要我去,我就去”
“可让小七与史志超各率军五百作护军前往”陈天保提议道。
“好”孟珙赞同,就发令调动第一军第五营和第六军第一营,分由孟之祥与史志超统领,陪他一起进板桥砦。
如今孟之祥与史志超在战场打出了威风,俨然成为了忠顺军的武力担当,由他们陪同孟珙,能大大地增加孟珙的安全保证。
命令下达,孟之祥自然依令行事,调动本部人马到中军听候吩咐。
史志超接到调令,听闻孟之祥与他一起充当护军,十分不满地道:“我是一个副统制,孟小七只是一个指挥使,他有什么资格与我相提并论的”
雷去危笑道:“你既然这么恼他,就和他打一场呗,若你胜了,你就是大哥,他来为你牵马,若你败了的话”
史志超冷哼道:“我怎么会败我只是不想以大欺小,要是打了他,他回去与我叔父史嵩之哭诉,我就要受家法了,我靠,他才是我叔父的亲侄子”
“我靠”这话是孟之祥首倡,结果风靡忠顺军。
说归说,实际上史志超对孟之祥大起忌惮之心,若是孟之祥没得岳王爷赐福,史志超打赢孟之祥不在话下,但面对得到岳王爷赐福的孟之祥,史志超才不会傻到上前,省得自己落得象江万载被ko的下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