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四日,部署在蔡州城西面与北面的蒙古军摆出了雄壮的军阵,从蔡州城头望下去,人马似汪洋大海,旗帜蔽天,令人望而失色
蒙古军打造了大量的投石机、云梯、攻城锤、井栏、冲车等,军队簇拥着这些重型器械向蔡州城墙逼近,看得金军产生了一种无力感,更带来了绝望。
因为你在城上射箭,无论射多少箭出去,好象城下的敌军数量都没有什么变化。
相比之下,蒙古军每一次的猛烈攻击,蔡州城墙头死伤累累,鲜血淋漓,入目处尽是鲜血,碰到的都是尸体
伴随着一阵号角声响起,忽然间,天空中传来一阵沉闷的破空声,似乎蕴藏着令人颤栗的味道,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从上空落下。
紧接着,远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大片大片的房子坍塌下来,惊叫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绝望的气氛顿时升华到了顶点。
蒙古军的投石机尽显威力
投石机抛出一块块的巨石,蔡州在投石机的狂轰滥炸之下,很快就千疮百孔,近着城墙的房屋大量坍塌,西面和北面的城墙也被击伤伤痕累累,要不是之前修城时很认真,否则就被砸毁了。
要是人被巨石砸中,则成肉饼矣
有巨石击在近城的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城墙一角顿时粉碎,被砸飞的碎石飞洒掉落城下的街道,接着传来轰响声,那是石头从屋顶上落下,重重的砸断了横梁,于是整个屋子都不由自主的倒了下来,变成了废墟。
声势如此惊人,接着蒙古军潮水般地涌来,象滚滚浊流,可以把蔡州城给淹没了
大量汉军夹杂着少量的杂胡兵、蒙古兵的混合部队夹杂在一起向千疮百孔的城墙发动了猛烈的冲击,城墙下挤满了千军万马,嗥叫着要冲上城去。
一直以来,蒙古军攻城表现得很佛系,如今獠牙尽展,威不可挡,让城头金军们面无血色,军心动摇。
“顶住,给我顶住”白发苍苍的主将完颜仲德身先士卒,站在了北城墙头上,与众官兵全都擎起大弓射箭,他们的箭如雨下,缺乏护具的汉人与杂胡签军象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最差劲的弓箭手在此也成了百发百中的神箭手。
恐怖的是他们被命中一个,冲来二个,射得你手软,但签军的数量有增无减。
攻势之猛烈,仅仅一天,他们就成功地将蔡州西面和北面城墙外侧的拦马墙里的金军尽数杀死或者赶走,直达城墙下。
拦马墙设在城墙外围的防御设施,可得居高临下的城墙掩护,拦马墙不被拿下的话,则城墙不受威胁。
使用锄头、铁铲、铁锤与檑木,签军将拦马墙尽数捣毁,让云梯靠上了城墙,还架起了长梯,井栏靠城攻击。
不久后,大股的签军就出现在西面和北面的城头上
在这个生死关头,金军表现出极大的韧性,在各自的长官下,奋不顾身地冲杀着,面对着城外数倍于已的强大军队,他们拼死抗击
蔡州城有完善的防御部署,四面城墙的守城长官如下:
内城:殿前右卫将军、权左副都点检完颜斜烈正、都尉王爱实副;
东面:总帅孛术鲁娄室正、都尉完颜承麟副;
南面:御史大夫、权参知政事乌古论镐正、总帅元志副;
西面:殿前都点检兀林苔胡土正、忠孝军元帅蔡八儿副;
北面:忠孝军元帅、权殿前右副都点检王山儿正、元帅纥石烈柏寿副。
此十将,金朝忠勇之士也,均战斗到各自生命的最后一息
城外签军们红着眼睛,被后面督战队驱赶着,脚步不停地向前冲,他们像恶狼一样地嚎叫着,拼命地向城墙头涌去。、
只要能够拿下城墙,他们或可活久一点。
而金军也不是吃素的,城墙头奋起余勇,用血肉之躯填补空隙,石块、檑木、弓箭,不断地从城墙上飞下。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双方就在城墙处展开了拉锯式的白刃战。
在一片刀光血海中,城墙头的尸体堆垒,城墙两边的尸体都堆得老高,鲜血更是把城墙都给染红了。
两面城墙就象二个无底的黑洞,不停地吞噬着双方士兵的生命。
鏖战中,不时有两军士兵们拥抱着掉落了城墙
更可恨的是,在城墙上两军浴血奋战时,城外射来了大片的箭矢,夺去了正在交战,猝不及防的双方官兵的性命,最终,正在交战的双方官兵们死在了一起。
签军的性命不是命
金军也算尝到了使用签军的苦涩,往时他们使用签军,也是这么着。
如今蒙古人如法炮制,大量签发北方汉儿、女真人、契丹人、党项人以及各部部人员入伍,是为签军,用作炮灰。
别看两军打得热闹,事实上蒙古军的主力犹存,死的大部分都是签军,而金军的部队则是实打实的伤亡。
蒙古军一旦发力,就是惊天动地,金军伤亡数字直线飙升
由于死伤的人数实在太多,双方居然在十二月七日停战一天,各自收尸。
然而就是这天,蒙古军没有闲着,他们掘开了城外练江的河堤,引河水外流,露出光秃秃的河床。
如此,蔡州失去西面的最大屏障。
有练江在,隔绝西面交通,让蒙古军兵力部署不方便,现在则没有了练江阻隔,从大营可以顺利进至西面城墙下。
战斗在持续中,蒙古军集中了大量的投石机和攻城锤、井栏和云梯,动用大量兵力,猛攻城墙西南角。
金军拼死抵抗,战斗持胶着状态。
进攻西面城墙的蒙将肖乃台见状,喝令城下军队故伎重施,发箭攻击城墙头,不论金军与签军死活。
一时箭如飞蝗,城墙头两军死伤极多,金军西面守城副将是忠孝军元帅蔡八儿也被箭伤右胁,射透重铠,血如泉涌
站在地上,就是一滩血流出来,左右欲将他扶下城,他大声说我没事儿,射中的是我的脚趾罢了。
待战斗小歇时,诸人扶他下城,脱去衣甲疗伤,蔡八儿脸如蜡黄,不堪再战矣。
北面城墙的守城官王山儿也好不了多少,乱战中挨了一枪,刺穿护心镜,差点要了他的命
两个元帅都遇到危险,其他官兵更不能存,被派到城墙头作战的官兵几乎没人能够下城墙的,只能不断地补充兵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