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到那三块钱不可”
林阳转过身来,看着秦淮茹,确认地问道。
“是,为了给棒梗治伤,我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小林师傅,你就当行行好”
秦淮茹继续卖惨,这是她的拿手好戏,惯常使用这一招的她,不知道给自己争到了多少好处。
在此时此刻,哪怕就是习惯使然,她也是故技重施了起来。
“可以,我可以给你那三块钱,不过,这钱我不能白给。”
林阳竖起两根手指头,跟着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留下,给我增添点儿欢乐,一个是把那些衣服洗了。”
他的手,指向了旁边地上,那里确乎是放着一堆衣裳,还有被单。
要是秦淮茹愿意洗干净了这些衣裳和被单,林阳还是愿意给她三块钱的。
虽然衣裳和被单的确是不少,但是,他给出的可是三块钱的酬劳。
足以对得起秦淮茹的付出了。
要是他找别人来洗,比如说让于莉来洗,甚至不需要给三块钱,只给两块钱,就能让于莉欢天喜地干这个活儿。
所以,这也绝对是没让秦淮茹吃亏,反而是还有优待。
就看你秦淮茹如何选择了。
秦淮茹就只是看了那堆衣裳一眼,马上她就选择了不洗衣裳。
寒冬腊月的,又是大晚上的,她得洗到大半夜去不可。
那样一来,她会吃多少累
她又会受多少苦
这绝不是她愿意的。
她是来要钱的,但她不能太苦着自己了。
“来吧”
“只要你能高兴,然后,给我三块钱就成。”
秦淮茹主动走过去,坐在了床沿上,恨恨地说道。
一个半小时后,秦淮茹离开了。
这一次,她比上次更加疲惫,那一种累,无法形容,感觉像散了架似的。
秦淮茹摸黑回到家,借助于积雪的微弱光芒,她步履艰难地走到家门口,抬腿迈进门槛儿,然而,却有一种痛苦传来,心里就不得不咒骂道:“这该死的林阳。”
不过,当她又是感受了一下,那攥在手心儿里的三张一元钞票,她就又是笑了出来。
五块钱,她终于从林阳那里弄到了五块钱了。
“唉”
不过,一想到她的付出,她就又是不得不暗自叹气道。
林阳太能折腾了,这种苦痛,简直胜过了洗衣服。
可是,神奇的是,要是再有一次这样选择的机会,她很确认,她还是不会选择去洗衣服。
哪怕是她自己,都不能不承认,这是咄咄怪事。
“回来了”
贾张氏还没有睡,也没有纳鞋底儿,就那么坐在被窝儿里,等着她回来,见她回来,就是没好气地说道。
说话的同时,就把一双三角眼,在秦淮茹身上打量,阴沉而又凶狠的目光,像是要把秦淮茹给穿透似的。
秦淮茹心头一凛,很怕这老虔婆看穿心事,她赶紧就要想办法避开贾张氏的眼睛。
“妈,我疼”
恰巧此时,棒梗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这给了秦淮茹绝佳的良机。
“还是只管疼吗”
“棒梗,你再忍忍,等天明了,妈就带你去看医生。”
秦淮茹说着话,人就快步地跑到了棒梗枕头边去,查看着他的伤势,一边说道。
“这三块钱,我从林阳手里要回来了。”
秦淮茹摊开了手,就让贾张氏看到那三张一元的钞票。
“有了这个钱,我们再凑凑,就给棒梗把牙镶了吧”
贾张氏看到钞票,眼前一亮,对秦淮茹点了点头,认可了秦淮茹的能力,同时则是说道:“棒梗还这么小,这要是缺了牙齿,说话漏风,吐字不清,以后岂不是耽误找媳妇儿”
“嗯。”
秦淮茹点头答应。
影响到棒梗以后找媳妇儿,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必须要解决掉。
“只是,你在那个林阳那里还是太久了,这不应该。”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上炕躺下了,她就责怪说道。
“妈,你当我愿意在那里待这么长时间我也是被逼无奈。”
秦淮茹就气恨地说道:“你以为这三块钱是那么好挣的那个该死的林阳,这次让我给他洗了更大一堆衣裳,差点儿累死我。”
她的这种气恨,像是在发作林阳,又像是在发作贾张氏,这让贾张氏没法儿发作。
再说,夜深了,她也是想要早点儿休息,不愿意再吵嘴抬杠。
因此,只得是选择了隐忍。
拉灭了电灯,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棒梗尽管是吃了药,但还是疼,这让他哼哼嗨嗨的,叫唤个不住。
“那两个老东西,竟敢打我孙子,我诅咒他们孙子出门让车撞死,再不然就是掉水里淹死”
每当听到棒梗叫唤,贾张氏就必然是愤恨咒骂那一对老夫妻。
搞得谁也别想睡着了。
不过,秦淮茹此时却是异常地平静
她心里想着的一件事情,是林阳说的话。
当她从林阳手里拿了三块钱,就要离开时,她又是对林阳搞了一次突然袭击。
她就冷不丁地问道:“小林师傅,要是明天棒梗看医生,花的钱多,你就给借我点儿钱吧”
承受了林阳如此长时间的折腾,这林阳也该是有个心软的时候吧
只要林阳答应借钱给她,不趁着棒梗受伤这个机会,狠狠地借一笔钱,她就不是秦淮茹。
而只要是把钱借到了手里,想让她还钱吗
那是门儿都没有的事情。
到时候,要钱没有,要命不给,你林阳爱咋咋的。
她非得让林阳这钱有来无回不可。
“你别忘了,咱们之间,可是有着约法三章呢”
“任何一个月里,我叫你来,必然会给足你五块钱之数,这是我的承诺。”
“但是你除了保证随叫随到,还有就是不要生事,不要想那些歪门邪道,不然的话,我以后也就再不叫你了。”
“当然也就再不给你钱了就是五块钱,我也不会再给了。”
林阳严辞拒绝了秦淮茹借钱的要求。
秦淮茹此时还想着这个事情,就是因为她感觉,她拿捏不住林阳。
“不行我秦淮茹一定有办法拿捏死你林阳的。”
“我一定有办法。”
秦淮茹之所以显得异常平静,就是因为,她在想办法拿捏死林阳。
她迷之自信地认为一定是能够想到这办法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