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在大陈山和洞头寨相互攻伐的时候,他们俩便见过面了,不过以前各为其主,倒是没有私下交流,两人见面也是公务上的事情。
一直到陈公赞投了鱼鹰,这俩基友倒是一释前嫌了。
陈公赞道:“嗯,那公赞便去洞头走一趟,也算是看看老朋友了。”
“师爷此去什么也不必多说,只需知会杨六便可,剩下的事情咱们自己可以解决。”
唐学志知道,想依靠别人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杨六不会为鱼鹰和诸彩佬撕破脸皮,依着唐学志的性子,被别人劫了几艘船不可能连吭都不吭一声。
这一次,唐学志让陈公赞却的也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告诉你一下,我将派人在你的地面上以鱼鹰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知会你了,意思就到了。
这也让杨六无话可说了,毕竟,双方也是有口头协定的。
在洞头岛通往德宁方向的海域上,两艘鱼鹰的货船一直沿着海岸线行驶,船舱吃水很深,看起来应该装了不少好货。
“七爷,那些挂着鱼鹰令旗的笨蛋,前些日子在德宁被南日商帮劫了好几条船,这才消停了几天,没想到他们又出发了。”
在这两艘船经过洞头海域时,和不远处的两艘洞头寨的战船相交而过,为了表示有好,这两艘挂着鱼鹰令旗的商船,还降下了半帆。
这个被称为七爷的,其实就是洞头寨的二当家,杨七,海盗圈里有人称他为杨二当家,也有人称他为杨七爷。
这杨七今天刚好领着两艘战船,在自家门头巡视,在路过大门岛附近海域时刚好遇到了两艘挂着鱼鹰令旗大货船。
看着这船吃水深,杨七猛然咽了一口口水。
他娘的真是便宜诸彩佬这小子,虽说这劫的货南日商帮那边会分给他一些,不过好像这些家伙并没有按规矩办。
杨七听到那掌舵嘲笑那些挂着鱼鹰令旗的商船后,脸上顿时也冷笑了一声:“呃,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为何还要跟姓唐的混在一起,现在正是扩大实力的大好时间。
凭着咱洞头寨的力量,灭鱼鹰不难,吃掉鱼鹰后,台州大片海域便属于咱洞头了,到那个时候,回过头来,再灭了他诸彩佬,岂不妙哉。”
刘小刀和左高峰二人,在陈公赞离开大陈山大第三天,他们也领着两艘战船出了大陈港,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们大船在舱内,还真拉上了几百石粮食,不过在里面的几个舱,装的却是沙子。
沙子和粮食混装,在不知内情的人,倒是显得两艘船都装满了货物。
“刘爷,过了洞头岛,再有一个时辰便要进入德宁海域了,咱们是不是。”一名船老大打扮的汉子,头上戴着一顶草帽,微微哈着腰,来到刘小刀面前将船目前的位置说了一通。
刘小刀倒是对那汉子一笑,道:“行了,老左,你这身打扮倒是很像跑船的,你小子以前就是干这行的吧。”
左高峰随后便将身子直了直,摘下那帽子道:“还真让你说着了,不过跑船的不是我,而是我老爹,从小我便也跟着老爹的船出海,只不过后来,老爹被合伙人坑了,连船带货都赔了进去,还欠下了一屁股债,爹爹当时就因为此时忧郁过度而亡。
最后搞得娘亲和妹妹都被债主拉去抵债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他们的下落,只是杳无音讯,唉”
左高峰长叹一声后,又道:“后来我随了马当家,也是因为常年在海上,有些阅历,后来受了马当家重用,只是后来,我带人去找到了那债主,听说母亲不久便病死了,妹子被他们卖到窑子里去了,那年她只有九岁,现在六年过去了,唉。”
刘小刀看着左高峰嘿呦的脸庞,那铁骨铮铮的汉子,在说起此事时,也是显得无赖。
“左兄也不必太过担心了,虽然说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令妹或许还在人间,只是这事以前没听你提起过,我倒觉得,此事告诉大当家,咱们在台州不是也有产业吗,让大伙都打听打听,多一个人多一一份力量啊。”
听了刘小刀的话后,左高峰并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看着海岸线边上起伏的群山,不是在思索什么。
下午,两艘船终于抵达了德宁中段,这里也就是距离华夏商帮的货船经常被劫的地方不远了。
唐学志这次让刘小刀带了两个大队的战兵出来,如果再算上左高峰这近四十号水手,两艘船上有近一百五十名鱼鹰队员。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们都换上了船工的服饰,就连刘小刀和左高峰二人也搞了一套青布衣穿上的,因此前看惯了穿制服,现在突然换上这种普通船工的衣服,大家伙倒是有些不习惯了。文網
不过若是有心人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他们这些人虽然穿上了普通人的衣服,但是那气质却还在,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这些人应该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两艘船上的瞭望手,在那海风嗖嗖的瞭望台上,一刻不停的像四面艘货船经过外,还有几艘鱼船在附近,连快船的影子都没遇到过,何况是南日商帮的快船。
“呸,这帮狗杂种,爷爷在这里等着他们,却为何怂了,他娘的,惹急了老子,直接杀到南日岛去,将他老窝个端咯。”
一直没看到南日商帮的船,刘小刀便朝着南日岛的方向,破口大骂不说,还吐了几次口水,更是扬言要杀到南日岛去。
左高峰看到刘小刀如此,却是笑道:“你老刘啊,还是这个火爆脾气,难关大当家老说只有女人才能管住你,这段时间被媳妇收拾惨了吧,不然在岛上你倒是老老实实的,哈哈哈。”
刘小刀却是假装不高兴的说:“哎,哎,哎,我说老左,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我那婆娘可是大当家钦点的,可会伺候人,你小子,上回相亲时,大当家也给你许了一个,你却还嫌弃,搞得人家姑娘人哭了半天,最后被徐三娃捡了便宜,听说啊,那现在婆娘肚子都大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