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浯屿附近的海面多了一层薄雾,整个浯屿也都被白雾笼罩,此时从浯屿城上完全看不清海盗大营的状况。
杨耿这个时候已经是托着疲惫的身躯,睁着一双熊猫眼,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指挥着部下打扫被焚毁的西大营,一夜精元丧尽,没有得到充分的恢复,他早已经感觉这身子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不过这个时候,唐学志也没有闲着,早在偷营回来后,他便让刘守成派出数波斥候,火速通知了王明虎和水师战船。
趁着迷雾,水师战船从漳州河口,悄然而至。
朝阳终于冲破了云层,霞光撒在大地上,白雾逐渐散去。
昨日西门大营遇袭,驻守在战船上的陈辉,此时也更加谨慎了,天才刚刚亮时,他便将几艘侦查快船撒到了近海。
哼,你杨耿在船主面前不是很能吗
浯屿城中守军不过千余,却将他西大营几近全灭,此时的陈辉并没有因杨耿受挫而闹,反而倍觉轻松。
前几日,因为进攻浯屿失利,他没少挨郑一官的叼,现在换成你杨耿又如何,还不是和老子一样的结果,反倒自己在战船上逍遥自在。
明军战船不多,哪怕是真的出现不利于己的情况,大不了,拍拍屁股,直接遁入大海的深处。
看到杨耿的惨状,他反倒觉得自己前些日子攻城受挫是件好事,毕竟这西大营的覆灭,虽说损失的兵马也不算特别多,但是名义上却是个大包袱。
一时高兴,他一大早就让伙房炒了一碟花生米和两个小菜,不知不觉中,几杯小酒下肚,整个人也觉得神清气爽,连上茅房都有些轻飘飘得感觉。
“陈爷,陈爷,不好了,水师战船,明军水师战船打回来了。”陈辉刚“洒洒水”,迈着踉跄的步子,摇摇晃晃的回到战船的议事厅中,却突然见一名头目匆匆跑来,边跑边喊。
“什么,战船,明军水师”陈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不是说笑吗,他们寻了几天没找到明军水师的战船,就现在,郑船主可是带着近百战舰正在围攻铜山水寨,这个时候,哪来的水师战船啊。
“爷,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却实是明军战船,就距离咱们这不到半里地了。”哪名头目见陈辉竟然有些不相信,一时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赶紧让陈辉自己去看看。
此时,陈辉赶紧甩了甩脑袋,使自己更清醒一些,这才在那名头目的搀扶下,仓促的朝甲板走去,在遇到一门框时,还将脑袋给碰了一下,不过也只能大骂了那头目几句,用手捂住疼处,来到了甲板。
“轰,轰轰。”
此时,明军战舰率先开火,数发炮弹直接砸中了陈辉座船的前桅杆,使船体发出一阵轻微的抖动。
海面上,海盗也有七起,没几分钟,海面上便开始火箭穿梭,炮火轰鸣,硝烟弥漫。
在前面的两艘海盗战船,主帆都已经燃气了熊熊大火。
陈辉看到这情形,酒顿时醒了一大半,赶紧指挥着剩下的战船往船栈道外面开,他的这艘船可是郑船主的座船呀。
哪怕整个船队打没了,也得保住郑一官的这艘座船,不然他这个先锋可就干到头了。
浯屿城头,唐学志、周林、刘守成三人,一直在城头上注视海面动向,船栈内的战船一举一动,也在尽在他们眼底。
陈辉这艘船刚一开动,城头上十数门火炮,炮口同时吐出长长的火舌,巨大的炮声,犹如一支美妙的交响曲,为陈辉送行。
突然,浯屿南面城门缓缓打开,一队人马火速开出城外,从前方的战旗可以看出,既有鱼鹰红色鹰旗,也有明军的血色战旗。
这一次,刘守成和周林一部,组成的明军近六百人,外加刘小刀的两个战兵连队二百多人,早已准备妥当,在王明虎和明军水师战船和海盗大战时,他们这八百多人突然杀出城外。
杨耿本想等到大雾散去时,便和陈辉商议,将兵马暂时撤到战船上,却不成想,还没等他上陈辉的船,却闻得明军战船杀过来的消息。
就在他感到大事不妙时,大营外突然杀声四起。
“报,杨先锋,不好了,城内明军,上千人马,杀过来了。”一名喽啰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告诉杨耿,明军杀过来了。
上千人马
这城中本就只有千余人马,在前些日子,陈辉攻城时还自称杀死城内六百多人,自己进攻,也似乎杀死了城内守军三百多人,就昨夜那个架势来看,浯屿守军不过五六百人而已。
现在突然来报说,有上千明军从城中杀出,这打死他也有些不信。
不过现在,事已至此,也只有一个解释:“陈辉,你这挨千刀的,竟然谎报战果,老子出去,饶不了你。”
杨耿一边提刀,一边大骂着陈辉,随着和几名亲信从营内杀出。
不过这个时候,海面上陈辉战船已经悉数撤出了船栈,几乎是切断了杨耿的退路,他那些士兵,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抵抗,很快就成了明军和鱼鹰战士的刀下鬼。
此时,陈辉丢下了杨耿,迎战水师,回头却见浯屿南门外大营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完了,彻底完了。
王明虎亲率八艘鱼鹰战舰,冲入到了陈辉船阵,这个时候,刘守成近十艘战船,则从两侧包抄而至。
更别说邓铁雄的几艘快船,在这些战船之间,如一阵风一样,来回穿梭,小船上枪声不绝,这些火枪兵门,专门射杀一些船上重要岗位的海盗,这倒是有点像后世斩首行动影子。
只要遇到一些战船上,海盗头目打扮的模样的人,他们船上数名火枪兵就会同时开火,哪怕有一人打中,便可以瓦解这艘船上部分战斗力。
一旦没有见到海盗头目的影子,那么一些舵手、火炮手也将成为他们的攻击对象,每一次迂回,也不会走空。
陈辉前面的几艘船很快就吃了他们的大亏,其中有两艘战船的掌舵被斩首,战力随之被瓦解,而鱼鹰后面的战船却迎头赶了上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