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粮食一千担”
傻眼了
马袁青眼睛瞪成了铜锣大小。
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十两银子一个人人,怎么不去抢啊。
马福满脸的惊骇之色,去又敢怒不敢言。
自己是来求人的。
方圆百里,已经没有人能够发兵救他们了。
这一刻,他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等着马袁青发话。
他才是东家呀。
“苗大善人,你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吧,十两银子一天,还外加一千担粮食。”
“爹,这个兵,咱不求了”
狗屁大善人,分明是趁火打劫。
看他年纪,也不过和自己一般大而已,有没有这个实力,还不一定。
“这位就是马家四少爷吧,你们若是认为我开价苛刻,那就请回吧,苗某的那些弟兄,可没有义务为你们马家堡卖命。”
苗兴贤摇了摇头,声音不大,马袁青等人,却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句话,不去
马袁青可急坏了,猛地瞪了马鹏天几眼,愣是让马福带着他去外面等候,
“苗大善人,犬子不懂事,还望您别放在心上。”
“银子的事情,就按您说的办,还请您马上发兵,马上发兵。”
他心里很明白,马家堡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如果再没有援军,流民打进去,可不止损失一点银子那么简单。
光是堡子里一万多担粮食,就价值不少钱。
这一刻,他只能心一横,答应了苗兴贤的要求。
立字为证,马袁青在那份墨迹未干的宣纸上,签字画押后,苗兴贤笑眯眯的收起这份协议。
有银子就好办。
校场上
刘志行吹响了小号,营房中,一队队士兵,迅速的从营房中出来,集结在校场上。
清一色的火铳兵,昂首挺胸的站成了六排。
火枪如林
看得马袁青等人,眼睛都傻了。
玛德
这是乡勇吗
只怕整个登莱,都没有那支军队,装备着如此规模的火铳队吧。
如果一定要比的话,恐怕只有莱州城内,那二百葡萄牙兵。
“这,这些人马,真是苗大善人您的”
马袁青懵逼了。
眼前最少有三百人,如算上校场上,还在训练的人马,只怕有八百多人。
他也是带兵之人,知道手中拥有一支如此规模的人马,意味着什么。
“马老爷认为,苗某应该派多少人去才合适呢。”
苗兴贤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浅浅的笑道。
这不是废话吗
“全凭大善人做主了。”
十两银子一个贵是贵,只不过马袁青也明白,马家堡有救了。
至于怎么救,他也说不好,银子很疼啊。
苗兴贤让刘志行,点齐了一百火枪兵和二百乡勇。
三百人,一天三千两,马袁青勉强还能接受,也幸亏苗兴贤没有狮子大开口,拉个六七百人去。
兵马集结到了码头上,马袁青的心情也稍微稳定了。
船也到了,可刘志行并没有让士兵登船。
“呵呵呵,刘队长,您看,兄弟们咋还不上船呐”
救兵如救火啊
看着士兵都在这等了好一会还没登船的意思,马袁青也有些急了。
“马老爷,请稍等一会,我们还缺几个做饭的没来,很快就好。”
刘志行笑道。
马袁青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只见从围子里,走出来三十几个中年的汉子,背着钢锅和炉灶,朝着港口方向走来。
人手全部到齐。
刘志行也下令开始登船了。
刘公岛距离海岸不是很远,大约十几分钟后,便靠岸了。
几百人的大军,在雪地里行军,前面是清一色的火枪队,中间是乡勇,清一色的美洲猎弓。
最后是伙夫,炉灶都有七八个,还有几个汉子,用小车推着粮食。
经过半天行军,他们终于抵达了马家堡五里外的地方。
站在这里,已经能听到,马家堡外面,交战的声音了。
流民军在雪地里饿了两天,能吃的全吃了。
不能吃的也吃掉了,再不砸开马家堡的大门。
几千人,都得饿死。
这一次,几个领头的,也豁出去了。
“兄弟们,马家堡里,有上万担的粮食,砸开了他,足足够咱们吃一年了。”
“你们亲人,姊妹,都还在挨饿呢,还等什么,快上去,撬开马家堡大门,敞开肚皮,吃粮”
一个头领,立在人群中,大声的呼喊着。
饿的连走路都有些踉跄的流民军,被他这么一吆喝,马上如同打了鸡血似的。
两千多人,犹如蚂蚁围城,密密麻麻的朝着马家堡涌来。
马鹏飞和堡子里二百多青壮、士兵,站在堡子上,拼死抵抗。
他们杀退一波,又上来一波。
这些人,没有什么战斗力,却毫不畏惧。
马鹏飞手持腰刀,双手拼命的乱劈。
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了。
只知道,他的手臂已经震得麻木了。
自己也染成了血人。
身上好几处生疼的地方,却不知道,那些血是自己的,哪些血是别人的。
放眼整个堡子上
流民军已经登上了城头。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堡子下,原先白茫茫的积雪,现在也变成了赤红色。
“大哥,救我”
马鹏远已经被一群流民围逼到了角落,无处可逃了。
他们人人一支竹枪,却痛死了马鹏远身边的好几个兄弟。
“二弟”
马鹏飞心中猛然一惊,大喝一声,带着几个兄弟,杀了过去。
可对方,将他的人,挡得死死的。
兄弟二人,虽然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
老天爷啊,难道我兄弟,今天就要窝囊的死在这里吗。
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的倒下。
唰
马鹏飞,脚下忽然一陈,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从小腿传来。
一支竹枪,扎进了他小腿。
唰
手臂用力一挥,竹枪应声而断。
两个士兵,也冲了上来,挡在他前面。
“杀了那狗官”文網
流民军首领,已经瞧准了他这身皮,招呼了十几个兄弟,朝着马鹏飞这边杀来。
马鹏飞眼睛,瞪得像两只铜锣
就在他绝望之时,堡子下方,传来一阵有序的枪声。
“砰,砰砰砰”
整个战场上,所有的人猛然的震住了。
“兄弟们,是援军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