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而斯密走到墙柜旁边,倒了两杯玫瑰红色的葡萄酒。
一杯递给了汤普森。
“很好,看来,我们应该先干一杯,祝卡罗尔早日拿下福尔摩沙。”
叮
二人碰杯后,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轰
轰隆
远方隐隐的传来了炮声。
汤普森眉头一紧,朝着窗外走去。
“噢,神父,不必紧张,或许是我们的船队在训练罢了。”
哥尔斯密叫住了神父
在马尼拉,在吕宋,他们西国舰队几乎没有敌手。
这一带没有大明舰队,就连荷国人和葡萄牙人都不敢轻易涉足。
他就是这里的王,这里的天,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踩死任何反对他的人。
只是,此时,海面上的炮声愈演愈烈,远远的还能看到海面上升起的黑烟。
“总督先生,不好了,不好”
“大明舰队,大明舰队,打过来了。”
一名大副急匆匆的来到了哥尔斯密的办公厅,脸上带着焦急。
哥尔斯密脸上的横肉都在跳动
忽然,他哈哈发笑:“很好,唐学志果然没有令我失望,神父,你刚才说什么了”
汤普森一愣,连忙回道:“赌约,唐学志和卡罗尔签订了赌约,决胜者,同时拥有吕宋和福尔摩沙。”
“噢,好主意”
哥尔斯密心中微微颤动,却是高兴
海峡岛有三十多万华夏民,而且唐学志在那里有很高的威望,上一次,海伍德袭击明城,就曾经吃了大亏。
如果以舰队决战的方式,决定福尔摩沙的归属,岂不正好。
这一刻,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中大快。
高兴归高兴,但他知道,唐学志也不是好惹的,赶紧带着人前往港口。
黄越在陆兴运的水寨歇息一晚后,清早就和方子才带着船队出发了。
随他们一起的,还有白家祖孙和陆兴运的四艘快船一道前往马尼拉。
结果,他们刚刚抵达马尼拉湾附近,就被两艘在附近巡逻的,西国战船发现了。
双方展开交火,四艘明城舰和四艘虎威舰的实力,远在两艘西国战舰之上,很快西国战船就败下阵来了。
船长培根费奇和汉森波文带着两艘船逃回港口附近时,才船舱都被打穿了,幸亏中弹位置较高,还没有海水涌进来。
“黄将军首战告捷,真是壮哉”
“不过他们马尼拉港口还有八艘主力,他们听着炮声,估计已经来了”
白永安执意来到甲板观战,看到两艘西国船,望风而逃,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西国人入侵吕宋六十余年
当年的吕宋王室早已经被他们屠杀殆尽,剩下这些吕宋华夏民,也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想什么时候宰,就什么时候宰。
几十年前,那场屠杀,夺去了几万华夏民的生命,白永安就是那场屠杀的幸存者。
当时血流成河,尸横遍地的情形,至今历历在目,哪怕是几十年过去了回望起来,都会背脊发凉。
在看到西国人逃窜的样子,他连连叫好,双目已经模糊了
白子平搀扶着白老,也已经兴奋到了极致,他恨不得自己也称为舰队中的一员,亲自向西国舰船开火。
船队跟着西国战舰,一路向西,航行,西边的海域,黑沉沉的,仿佛天空都要压下来似的。
倒是陆兴运,看着这个情形也有些担心起来:
“将军,前面就是马尼拉港入口了”
“不过入口处还有一座小岛,上面有西国人设置灯塔和观测站,岛上有五十多名士兵驻扎。”
“刘香来到马尼拉后,便提议在这座岛上,设置了烽火台,您看那边的黑烟,想必就是狼烟所致。”
刚才的炮声,加上两艘西国战船向马尼拉方向逃窜,岛上的士兵,恐怕也早就释放了狼烟。
“继续前进”
黄越没有多想,今天不管怎么样,他的目的就是要找马尼拉舰队决战。
几分钟后,两艘西国舰开始转舵向左,最终进入了马尼拉海域。
马尼拉海域,呈葫芦状,内宽,外窄,东西宽五六十公里,但是入口最窄处,只有二十多公里,中间有一小岛,将入口一分二。
七道黑浓浓的狼烟,从小岛的西部升起,黑烟霸占了很大一部分天空。
并且,还给人带来视线上的苦难。
“将军,您看,是西国舰队,他们出来了。”
陆兴运放下望远镜,指着西南方向,神色淡然。
黄越看了看远方,只见十多里外,一支帆船舰队朝着入口处驶来,那些战船,船身高大,风帆吃风都满满的,似乎在全速赶来。
对方是顺风
帆船作战,顺风和逆风完全是两个概念。
黄越手握重器,但他并丝毫没有轻敌,也下令船队避开锋芒
唐学志在建立鱼鹰初期,就已经定下了交战规则
逆风的情况下,除了情非得已,指挥员不得随意和对方决战。
西国战船编队中,有一艘涂装成红色的战舰,特别瞩目,不是因为它的颜色,而是因为他船身,在其他战舰中,绝对是鹤立鸡群。
这艘船,排水量达到了一千二百吨,是西国集国内顶尖造船匠,历时两年打造的一艘旗舰
本来他们接到命令是前往波斯,却被调到来了马尼拉。
除了船身,值得一提的恐怕还是战船上三十六门青铜炮。
单是火力上,就抵得上两艘西国军舰。
马尔兹维利今天很自信:“培根费奇和汉森波文那两个蠢货,怎么看见明国人就夹着尾巴逃回来了,真是该死。”
“看来,是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了。”
“锡西哈利,传令下去,让瓦特麦基,率领三艘战舰,从右侧包抄过去,记住,无论怎么打都行,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放跑一艘明国船。”
“是的,将军”助手锡西哈利,双足并拢,挺挺身子,转身离开。
忽然他的眼睛像着了魔似的:“噢,将军,您看,明国人,要逃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