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领大人,明军攻势太猛,兄弟们抵挡不住了。”
一名佐领浑身是血,在两个兄弟的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来到了李永芳面前。
大寨内能见度极低,虽然点了一些火把,却又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明军。
此刻,李永芳也如热锅上的蚂蚁,早已丧失了抵抗之心。
真是害怕了:“快,快召集兄弟们,往北面突围。”
“你们保护大人撤离,其他人跟我来。”
佐领大喝一声,就带着剩下的人往外冲了出去。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烈。
不时的还夹杂着一阵阵的枪声。
马奇的人,虽然是协同军,但也得到了张三顺的火器支持。
一千多人的马队,装备了四五十支火枪,上百长弓。
威力并不算弱。
如果是平时,他们遇到人数相当的汉八旗还不好对付。
但是此刻,李永芳的人,早已经是惊弓之鸟。
当官的想打,士兵却不干了。
李永芳在数十名亲信护送下,撤出去时,剩下的汉八旗士兵也开始溃退了。
“不许走,明军人数不多,快挡住他们。”
佐领,带着人抵挡了一阵后,发现明军已经没有后续力量了。
依照多年的经验判断,明军也不过千人,而且战力上,和张三顺的主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如果是这样,或许还有翻盘的可能。
他们是抚顺降将,落到明军手里,没什么好下场。
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士兵不干。
前方很快就被马奇的人撕开一道口子。
刘安乘机带着几十号兄弟穿插进来,很快就占领了鞑子阵营中心地带。
佐领眼神中,尽是惊骇可不可置信。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些人只是汉人奴隶组成的协同军。
这些人在此之前,只是一些温顺的奴隶,被打被骂后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没想到才仅仅过去了几个月,他们被张三顺武装起来后竟然变成了狮子猛兽一般。
士兵开始往后退却。
从开始的几个人,慢慢的变成了一群人。
等佐领发觉时,已经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身边的人已经成群的往外逃去。
“快,停下,给我停下。”
“临阵脱逃者,斩”
佐领见无法阻止士兵的溃逃,手中长剑一晃,直接斩像一名带头逃跑的军官。
“啊”
只听见那军官一声惨叫,脑袋一歪
噗
脖子处喷出一道血雾,喉咙中发出几声咯咯响后,双目瞪得如铜铃大小。
他惊骇的伸出发抖的右手,摸了摸那血流如注的伤口。
眼眸中,尽是深寒与不甘。
轰隆
倒下
佐领微微一愣,再看身旁的士兵,就像没有看见他似的,夺路而逃。
唰唰
再度连续斩杀了两个士兵,却于事无补。
“狗官,只知道欺负自己人,有种的人自己去挡啊。”
有士兵看不下去了。
“对,狗官,平日里只知道在自己人面前耀武扬威,在鞑子和明军面前却连狗都不如。”
“老子受够了,大家别忘了,咱以前就是明军,咱以前就是要打鞑子的,为何现在却变成了鞑子,都是这狗官和李永芳那个狗贼害的。”
“杀了这狗贼,咱戴罪立功,重回明军麾下。”
“杀”
忽然间士兵非但没有抵挡明军,反而朝着那些当官的杀了过去。
佐领身心猛然一颤,暴喝一声:“大胆,你们想造反吗”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一杆长枪捅入了他的前胸。
噗
随后,那些起义的士兵纷纷丢下了兵器。
马奇带着人进入寨子时,里面的战事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问过了几个降兵后,才知道,李永芳带着五六十好人,事先逃走了。
清点战场,杀死鞑子一百多人,投降的大约有两百多人。
黑灯瞎火的,寨子里又有两百多降兵,马奇也不敢大意,让人将降兵分批安顿。
还专门派了两百多号兄弟轮流值守。
冰雪虽然开始融化了,但是北地的夜间依旧非常寒冷。
寒风吹着针叶林,发出呼呼的吼声。
人站在寨子里,依旧能感受到那中刺骨的寒冷。
只是,寨子中的房子早已经不能再使用了。
他们也只能在冰寒的地面上对付一晚。
马奇让人在寨子里点燃篝火,士兵们围着篝火取暖。
清晨,马奇从帐篷里出来时,寨子残破的房梁上,已经结满了冰溜子。
几匹马被拴在树桩上,哈着白气。
伙房的士兵,也开始拾柴烧水。
携带的干粮足够多,还是张三顺给他们发的方便面和干粮。
干粮是用土豆和红薯做成的压缩饼干。
但是马奇他们还是喜欢方便面的味道。
水烧开后,每个士兵都拿着随身携带的碗筷,弄了一晚开水,加入方便面,不多时,一晚热气腾腾的面条就做成了。
用过早餐后,马奇决定带着人继续追击李永芳。
于是他决定兵分两路,由刘安带着一半的人押送俘虏前去同张三顺会和,他自己和楚雄带着五百人,在几个降兵的带领下,朝着李永芳逃跑的方向追去。
下午,刘安带着几百人在寨子三十里外遇到了张三顺派出的斥候,很快,在斥候的带领下,他们和张三顺大军会和在了一起。
“呵呵呵”
“马奇干的不错。”
听说马奇他们和李永芳遭遇的事情后,张三顺乐的哈哈大笑。“看来李永芳也是个没卵蛋的东西。”
“上千人被马奇他们钻了空子。”
“哎呀,马奇兄弟,运气真是好啊,只可惜又让这杂碎跑掉了。”张寿听说马奇遇到了李永芳,顿时心神一振。
只是有些遗憾,没有亲手抓到这个狗贼。
李永芳投降后被野猪皮招为孙驸马,在张寿等老将看来,只不过是出卖灵魂之举。
在大明武将圈子中,哪个不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张兄,别着急。”
张三顺淡然一笑:“既然李永芳往朵儿必河堡方向逃,或许阿达海也在那个方向。”
李永芳是逃命,如果按照正常思维,盛京和朵儿必河堡是两个不同的方向,李永芳完全有理由直接往盛京方向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