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顺脸上波澜不惊:“张兄提醒的是,不过,眼下也无法改变鞑子大军到来的事实,今夜鞑子应该不会进攻了,所以,你们务必要在今晚,将所有战马登船。”
“晚饭,将我们的好东西都拿出来,让兄弟们好好吃一顿,明天,定是一场恶战。”
鞑子大营,战旗如林,士兵分两旁而立,极为庄严恭候着黄台吉大驾。
多尔衮、耿仲明等将领,来到了大营外等候。
大军中间。
黄台吉一袭金黄色战袍,被几百名精锐甲兵护卫,浩浩荡荡的走来。
“恭迎汗王”
众将领迎上去,簇拥着他朝着营内走去。
满怀激烈的黄台吉,刚刚踏入大营的那一刻,神色瞬间石化。
大营前端,虽然比较整洁。
士兵站姿威武的在此迎接大军,但是在大营后面,却还能看到有不少伤兵躺在后面包扎。
依稀的,还能听见,士兵的低吟。
晚风吹来,隐隐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很明显,大军中有不少的伤兵啊。
难道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多尔衮心头一颤,本想着等黄台吉坐下来在慢慢的将实情禀报,没想到他竟然一眼看穿了。
扑通
跪下了。
“汗兄,明军狡诈,引诱我们强攻后使用霹雳弹,导致伤了一些勇士,请汗兄责罚。”多尔衮脸色赤红,泛出从未有过的羞愧。
自征战以来,他从未打过败仗。
只是,虎贲军的战力,却是生平罕见。
做梦都无法料到啊。
黄台吉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知道,现场的士兵,表面光鲜,但在他们的眸子中依旧散发着沮丧之色。
别人看不出来,但在黄台吉这种是带兵的行家面前,一眼就能看穿。
“伤了多少人。”
声音不大,却带着无上威压
耿仲明心神颤动,吓得双腿发软,使用木车的主意可是他提出来的。
大军吃了亏,恐怕他也难辞其咎。
几名甲喇不敢说话,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多尔衮。
此刻,多尔衮额头上已经微微的渗出了汗珠。
上前一小步:“一,一千三百人。”
“战死”
比蚊子声还小。
铁骨铮铮、厉雷风行的他,此刻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底气。
“什么,一千三百人。”黄台吉气得眼大如铃,整个人都懵了。
这怎么能。
他实在不愿意相信,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多尔衮麾下可是有一万精锐啊。
张三顺满打满算,也不过八千士卒。
怎么能和勇猛无敌的八旗铁骑相提并论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黄台吉虽然心疼那一千多勇士,但心境却极为强大,怒色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态。
多尔衮只得一五一十的,将两军交战的经过,说了一遍。
一名蓝白色战甲年轻将领上前两部,谈笑自若:“十四哥,明天一战,就交给我们镶白旗吧,张三顺,方子才之辈,只不过是汉人中的小人物。”
“我们八旗铁骑,五万大军到这,只怕明天仗还没打,他们就要吓得尿裤子了。”
哈哈哈
他的话很快就引来了众鞑子将领的大笑。
黄台吉背着手,上前来,抬了抬手,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笑声嘎然而止。“张三顺虽然只有八千人马,他们却能从奴儿干城打到这里,也说明此人有些过人之处。”
“阿敏、齐尔哈朗的镶蓝旗多次和他们交手,都没有占的便宜,或许,他们是我们定要将记住此人。”
黄台吉说话声音不大,却散发着王者的无上威严,饶是多泽、多尔衮这种悍将,在他面前也少了三分底气。
“是,汗王”
多尔衮想了想后,上前一步:“汗兄,张三顺诡计多端,麾下人马,只在短短数月就连成了骑兵,如让他们逃走,恐将后患无穷,明日一战,我要亲自带兵冲杀,定要将此贼头颅献上。”
黄台吉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大军开入营中,开始埋锅造饭。
天色快黑了,鞑子大营中也点燃了篝火,白色的营帐连绵数里,如星光一般,点缀在大江畔。
徐徐的海风吹来,轻拂在脸上,给人极为舒适的感觉。
张三顺在几个士兵的护卫下,来到工事前面查看。
方子才的兵在一旁协助,负责挖沟的都是张寿的辅兵,为了加快进城,马奇也派了几百人过来帮忙。
士兵干得如火如荼,方子才还是担心,鞑子方向晚上会有什么动作,于是又派出了几波岗哨安置在在几百米外。
“三顺,这边有我看着就好,都这么晚了,鞑子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动作,要不你们先去休息,养精蓄锐。”方子才光着膀子,站在壕沟内和张三顺商议。
张三顺却笑道:“鞑子晚饭还没吃呢,咱也不急”
二人谈笑风生。
经过一个时辰的挖掘,一丈宽的壕沟,已经挖了两三尺深了。
方子才用手撑住壕沟边上,用力一跃,跳了上来,拍去了手上的泥土:“这个地方许多乱石,倒不是很好挖。”
“恐怕得多费些时间了。”
张三顺点点头:“土工作业倒是你们的强项,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
说完,他将脑袋朝着方子才凑了过去,轻声细语。
方子才听后大喜:“好,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明天一定要他们喝一壶。”
大军在海滩扎营,张三顺晚上则搭乘小船,回到了大船上休息。
张寿和马奇的人,借着月光,连夜将剩下的战马全部装船了。
翌日清晨
江面雾气缭绕。
整个近海也都被一层薄雾笼罩着,远远望去,海面上的战船如同悬浮在雾气中。
黄台吉担心明军逃走,天色刚亮时,便开始调动兵马。
小半时辰后,已有两万大军开出营外。
最前方的,依然是耿仲明的汉军。
为了加强攻势,他们更是将整个大军中的三千汉军全部集中在了一起。
一杆白色大纛下,多泽一身银色战甲,手持一张裹着兽皮的强弓,在几百名甲兵的簇拥下,慢慢的走了上来。
“耿大人,今天一战,张三顺非死不可,能不能攻破明军大营,可就看你我的了。”多泽骑着马,朝着耿仲明走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