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哈也挺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大人,庄内的明军虽然强,但我们可是八旗铁骑,怎会输给他们。”
傅善很不甘心站了出来:“刚才,若不是我们大意了,肯定能杀进去,就让我再带人冲一次,要是再不破城,甘愿受罚。”
马德
刚才虽然有派马队协助,但是战马的弓箭密度有限。
如果所有人全部下马,以强大的攻势,震慑庄内之人,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坐在庄里喝茶里。
辛哈心神颤动,想起刚才血腥的厮杀,就有些恼火,他也恨不得立刻攻入庄内,砍掉那些明蛮子的脑袋。
但是,仅仅为了报一箭之仇,而损失那么多的勇士,完全没有必要。
抬手打断了傅善的话:“不,我们先撤到十里外的李村扎营,等明日大军到后,再做决断,传令下去,带上全部战利品,撤”
傅善只能听从,赶紧招呼人手,先帮受伤的勇士包扎伤口
不久后,他们带着部分战利品,浩浩荡荡的朝着李庄方向退去。
大同兵营
“什么,达子,撤了”
“他们攻不下丰谷庄,就这么撤了”
王朴接到消息,也不敢相信,亲自跑到城头,见达子马队真的往李村方向开拔了
不可能啊
凭着达子的尿性,肯定得攻入庄内,血洗三天三夜才罢休的,怎么可能轻易撤走。
他甚至怀疑自己看花眼了。
赶紧揉了揉眼睛,拿出望远镜观察了好一阵,才又兴奋的喊道:“没想到,没想到啊,小小的丰谷庄,竟然抵挡了一个牛录的达子。”
“大胜,了不起的大胜啊。”
丰谷庄前沿阵地上,可是躺着几十个达子的尸体。
如果此战,是大同军打的,指不定还能在京营面前炫一波呢,就连皇上也会对他们刮目相看的。
“哎呦,真退了,没想到丰谷庄内,真有能人啊。”范德海眉开眼笑,随后,他话锋一转:“只可惜哟,这一仗,不是咱大同军打的,哎”
长吁了一口气,眸光中,露出了不甘之色。
早知道达子这么容易认输,他就同意王朴出营了。
“公公,要是刚才,让卑职带人出城,恐怕这些功劳,就是咱们的了。”王涛有些看不惯这条阉狗,话音中带着浓烈的火药味。
范德海自从来到大同军中监军,好处没少拿,事却没有办多少,有时候还是个累赘。
王涛早就对范德海有意见了,要不是王朴拦着,范德海还能活到现在
范德海可不干,当即怒对了回去:“王将军,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家不知兵,也无权指挥兵马,你是领军之人,好像不该将责任怪在咱身上吧。”
“你”
王涛满腔怒火,无处撒放,却又忌惮范德海的身份:“哼”
冷哼一声,将脸转到一旁
范德海白了王涛一眼,来到王朴面前,阴柔的说道:“哎呦呦,你看呐,王总兵,这就是你的好侄儿,竟然敢对监军大人无理。”
“告诉你,明儿,咱家要进城去,面见高公公,丢失昌平的责任,也是需要人来承担的。”
“涛儿,不得对公公无理。”王朴喝住了王涛。
他也很讨厌这个阉货,但是现在不得不仰仗他。
昌平城破,大同军损失惨重,但不能将罪责归到大同军身上。
“王涛一时糊涂,说话没有分寸,还请公公恕罪。”王朴摆出一副示弱的模样,随后话锋一转:“其实,公公也是为大同军着想,本将观达子战力不弱,贸然出击,未必能够取胜。”
“丰谷庄之所以能够挫败强敌,完全是他们有火器,再加上那座庄子地理位置极好,防御工事又有高人指点,才能得手。”
“若是出城野战,恐不是达子对手啊。”
“对对对,咱家也是这个意思。”
范德海找到了台阶,也连忙点头:“达子骑兵厉害,我们都是步军,出去岂不吃亏,现在也好,丰谷庄扛住了达子强攻,都是大明的人,何必要分彼此呢。”
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咱家倒是有一个主意。”
王涛听得都快吐了,这阉货能有什么好主意,不由将脸转到一旁。
王朴倒是很配合,强装一愣:“噢,公公请说。”
范德海背着手,嘴角微微扬起,淡淡一笑:“咱要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点好处,让丰谷庄归顺了大同军,这功劳,岂不”
呵呵呵
话刚说完,他已经呵呵呵大笑
身后两个太监,也伴随着大笑起来。
王涛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骂卑鄙无耻下流
这不是自己和叔叔的谈话吗,这阉货捡起来,还当成锦囊妙计了。
王朴眸光一愣,伴随着笑了起来:“好计策,那本将今晚亲自去跑一趟,正好见见庄内的高人。”
“涛儿,天黑之后,你和我一起去。”
王朴心中求之不得,至于谁出的主意不重要,关键是能不能将人收入麾下。
达子撤走后,郑楚也赶紧招呼人手,修缮城墙,救治伤员。
大约黄昏时分,叶冬带着人将战场清理干净了回到了丰谷庄的大厅内。
“郑爷,伤亡数字,已经统计出来了。”
“李村、刘村的人,一共战死十八人,伤十六人。”
“丰谷庄的兄弟,战死十一人,伤十九,斩杀达子四十二人,缴获战马三匹。”
数字一出来,李镇等人,心神大振:“太好了,一换一咱也不吃亏,狗达子,今天总算也在咱面前丢下了几十具尸体。”
斩杀达子四十三人,算上打伤的,双方差不多平手。
“我们刘村的兄弟,也杀了两个,呵呵呵”刘大兴奋的笑容都收不住,当下也是信心满满。
“战死的兄弟,要好生安置,还有他们的家人,亲属也要做好抚恤。”
郑楚没有半点笑容,转身李开说道:“李族长,安葬兄弟们的担子,就交给李村来办吧。香火纸钱,不必节省。”
“所有开支都由丰谷庄承担,参加乡勇护卫队的兄弟,战死者,每人给发十两银子的抚恤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