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两岸都属于起义军都控制区域,唐学志行船时也不得不让水手们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杨天行派出百余人马队,分成若干小队上岸,沿着江岸一路探索前行。
好几次他们都和左金王、惠登相、罗汝才的斥遭遇,爆发了好几场小规模冲突,伤了七八个兄弟。
不过,有了黄州那场水战,不论是惠登相还是革里眼的人,都不敢靠江面太近。
显然,他们对战船上的大炮很忌惮。
即便是这样,唐学志也不敢轻敌,船队依然是小心翼翼的前进,速度比起在长江内慢了不少。
终于,三天后,船队抵达荆州境内。
“将军,再有半日便可抵达宜城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明天晚上就能到达襄阳城下。”李大山指着地图上的宜城,脸上掠过一抹兴奋之色。
从南京一路走来,历经了大半个月,在船上待着,浑身发酸。
他们也希望早些到达。
襄阳是剿匪的大本营,杨嗣昌进驻襄阳后,便责令左良玉部、陕西巡检郑崇俭等人,率兵入湖广。
张献忠三十万大军毕竟,郑崇俭的人马,却还在南阳和农民军交战,刘良佐率部在泸州、桐城等地被农民军牵制,也未能及时抵达。
襄阳城内,只有左良玉的三万人和襄阳总兵秦翼明的三千人马驻防。
只有秦翼明这三千人才是杨嗣昌能够直接调动的兵马。
预料中的十万大军,仅有左良玉抵达,应天巡抚张国维,陕西巡检王家贞的人马全部没到。
张献忠、罗汝才的人马已经拿下了房山,直扑谷城,惠登相已经同革里眼左金王合兵一处,正在攻打宜城。
宜城守军只有两千多人,岂能抵挡三路人马,三万大军的围攻。
不到两个小时,宜城陷落,县令被杀。
唐学志舰队于中午抵达宜城附近江道。
一艘快船,从上上游疾行而来。
不久后,在唐学志旗舰前方,停下了,他们带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将军,不好,宜城上游的贼兵,将大量船只集结在河道中,充以河沙,开始沉船了,他们是想将我们堵死在宜城下游。”李大山脸上泛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这事情,一旦让他们得逞,唐学志舰队,想轻易抵达襄阳都不可能了。
唐学志浑身一愣,额头青筋暴涨,很是吃惊:“沉船,狗日的,竟然还能想出这种绝招,看来,老子还是小瞧这些人。”
“这样,大山,你亲自率领六艘虎威舰,上去,先将他们轰散了再说。”
这种情况,除了速战速决,别无选择。
李大山领了命令后,登上了一艘虎威舰,不多久,六艘兵船,驶出编队,朝着宜城方向快速行驶。
不过,光靠舰队肯定不行,除了李大山外,后面的运载马匹的船也开始靠岸。
杨天行亲率一千马队,沿路扫清障碍。
不过,他们并没有离开舰队太远。
这个地方,属于起义军控制的中心区域,虽然距离襄阳不远,但附近有张献忠等人的重兵,一旦遭遇后果不堪设想。
革里眼和左金王率联合惠登相,攻破宜城后,便也聊起了黄州一役。
三人对唐学志都恨得咬牙切齿,得知他的舰队快要抵达宜城时,惠登相心生一计,便是沉舟宜城,将唐学志舰队阻于宜城下游。
到时候,唐学志势必上岸,走陆路前往襄阳。
报仇雪耻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三人一拍即合。
惠登相决定,将自己舰队中一些老旧船只,全部拖到了江心,充以砂石后,开始凿沉。
半天过后,七侧看去,已有大半的江面被沉船挡住了。
革里眼看着凿船工程已完成了大半,已是眉开眼笑:“呵呵呵,好啊,惠帅不愧号称过天星,有了这一条妙计,看他唐学志还怎么度宜城,只怕他得在船上,装上两个轮子,上岸才行吧。”
哈哈哈
左金王心里早就笑开了花,脑海中尽是唐学志跳脚的画面,上前一步,道:“上岸好他,就怕他不来,咱正好在宜城等他,还有那白色战舰,可都是好东西啊。”
惠登相听他说起了战舰,朝着他看了一眼,心中也有了主意,不过脸上却笑道:“什么战舰不战舰的,听说,唐学志在东南岛屿上,建造了百艘战船,咱们只要逮住了他,到时候以此为要挟,让他部下送几条船来用用,也不是不可以吧。”
革眼里不由伸出了大拇指,笑意更浓:“说得好,他那几艘船算得了什么,如果真能活捉唐学志,想要多少战船,还不是咱一句话吗。”文網
“报”
“大帅,不好,官军战舰上来了。”一名斥候沿着岸边,匆匆赶来。
“战舰,怎么那么快。”惠登相额头紧缩,心中有些不安。
此时,沉船还需要半天时间才能完成,官军却杀过来了。
“轰,轰轰轰”
只是,他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汉水下游已传来轰隆的炮声。
十几发实心弹,喷射出来,在半空划出一条巨大的弧线后,从天而降。
咚咚,咚咚咚
啊啊
一名水手小心的操纵着船帆,将沙船行驶到指定位置,船停稳,舱中传来斧凿声。
眼看就成了,一发炮弹却从天而降
没有任何征兆
砰
只觉得胸口被千斤大锤狠狠的轰击了一下,整个身体都不像自己的了。
浑身轻飘飘的。
他惊恐的朝着胸口望去。
一个晴天霹雳在脑海中炸响了。
轰隆
只见胸口上,多了一个碗口大的空洞,五脏六腑都在往外流,
我这是,中弹了
不,这怎么可能
前一秒还好好的,自己怎会中弹。
而且,那碗口粗的弹孔已经贯穿了整个身体。
痛
撕心裂肺的痛感传来了,忽然,眼前一黑,吓得浑身颤动,死
轰然倒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大山率领六条舰船横冲过来,炮击就没有停止过。
“填装散弹,朝那边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