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庆、刘东升的人,朝着城头猛攻过来,士兵虽死犹荣。
马老三看得心惊肉跳,想退,身后却有上千名刘鹏义亲信人马给盯着。
仿佛,他只要后退一步,那些凶神恶煞的兵将,就会将绽放着寒光的长刀,朝他们身后扎过来。
只能是出了浑身解数,将身旁包括全部亲信的兵力压上去,和攻城兵马,展开激烈争夺,寸步不让。
可惜,即便是这样,依然无法抵挡,刘国能大军的滚滚洪流
关键时刻,井田正雄,终于带着数十名黑衣军加入战团,身后更有上千人,陆续杀出。
倒是,刘鹏义,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一般,仿佛,并没有将城头战事放在心上。
于此同时,城西、城南方向,传来一阵喊杀声,打破了了他心中的平静。
眼睛猛地睁开眼,深邃的眸光中,泛出一抹担忧之色。
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苍狼,不好了,郭老二突然打开了城门,放敌军进来了。”
一个黑衣亲信,气喘吁吁的跑来汇报。
刘鹏义的目光,朝着城西方向望去,身子猛然一哆嗦,整个人露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额头的青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起来:“郭,郭老二,老子,日你祖宗,天不灭你,我灭你。”
“快,集结人马,给我上去,弄死郭老二。”
气急败坏
恨不得将郭老二碎尸万段
“报,苍狼,不好了,马老五打开了城门,放敌人进来了。”
“报,刘大麻子,突然袭击了我们,夺取了城门,现已领着敌军杀过来了。”
噩耗一个个传来
刘鹏义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面色煞白如纸:“不,不可能,刘大麻子,郭老二,他们不会背叛我的,他们不会背叛我的。”
为了拉起这支人马,他煞费苦心,将刘香给的银子用尽后,更是亲自领着大军,烧杀抢掠,横扫远安片的土豪财主百姓,全部洗劫了一遍。
男充军,女为娼,可是费尽心血
刘大麻子,郭老二、马二狗子,他们只不过是附近山头的小头目。
在没有遇到他刘鹏义之间,他们手里人马,不过几百,而今,人人领着数千兵马,牛逼哄哄。
何况,自己对付他们,有雷霆万钧的手段,谁敢背叛自己,不是找死吗
“活捉刘鹏义,杀呀”
城东方向,传来了攻城士兵的呐喊声,更有不少人,喊着活捉刘鹏义,诛杀倭奴的口号。
声音越来越近
一队黑衣军驱赶着溃退士兵,想扳回局面,却反而被溃军冲散了。
同一时间,李万庆乘着城中混乱之际,加大了攻城力度。
刘东声则亲自带着一支敢死队,朝着城头杀来,士兵前赴后继
终于,井田正雄的黑衣军开始松动了。
“苍狼,勇士们抵挡不住了,赶紧撤吧”
独目一郎瘸着腿,浑身狼狈的来到刘鹏义身旁。
刘鹏义气脑子都快爆炸了:“你们不是说,只有有黑衣军在,远安城万无一失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区区刘国能的人马都抵挡不了,亏你们还天天叫嚣着,要和唐学志决一死战”
“废物,真是废物”
独目一郎收起那副卑躬屈膝模样,忽然挺直了身子,道:“苍狼,现在说这话,有什么意思,开城投降的可是你的人,我和井田君早就劝告过你,这些土匪靠不住,可你还是相信了吗,难道,丢失远安城的责任,要由我们来负不成。”
“大胆,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东方之矛左使,你可别忘了,蔑视上官,应该承担什么罪责”刘鹏义怒目朝着独目一郎扫去,眼睛血红,一只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恨不得直接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给夺了。
城墙角落,井田正雄的声音传来:
“蔑视上官,应该挖眼,割舌,对左使不敬,罪加一等,挖心剥皮”
“独目君,还不跟刘左使赔罪,不然,我可保不了你”
独目一郎心中一颤,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上前一步,九十度鞠躬:“刘将军,对不起,我错了,刚才太着急了”
表面诚恳,心中却是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刘鹏义只不过资格比他老而已,论本事,未必能赢他,自己和井田表面听命于他,其实心里却很不服。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唐学志的人杀上来了,我们还是想办法突围吧。”刘鹏义眸光中,绽放出一抹寒光。
“刘将军,勇士们抵挡不住了。”井田正雄面色淡漠,心中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传令,升马老三为前军总参谋,总领前后、左右四营,同时,将黑衣军左右两卫大军,也交由他指挥”
“和唐学志决一死战”
命令传达下去,马老三却心神一颤,完全高兴不起来:“决一死战,狗日的刘鹏义,这是将老子放在火上烤呀。”
“人马都给我了,他们自己呢”
郭老二、刘大麻子和马二狗他们已经打开城门,领着大军杀进来了。
这会儿,刘鹏义可好,将上万人马,交给自己指挥,肯定没安好心。
马老五脑子转的飞快,开始搜寻刘鹏义心怀不轨的证据。
千户马彪首先发现了刘鹏义的踪迹:“将军,您看,刘鹏义和井田带着黑衣军朝大营去了。”
马老三微微皱起眉头,道:“大营,狗娘养的,老子猜的果然没错,这小子要逃跑了,马彪,你还记得,两个月前,刘鹏义这狗贼,从军中挑选了五百多兄弟,说是在营西南方向打井吗”
马彪错愕的点点头:“记得啊,只不过,这事儿有些奇怪,听说那些打井的兄弟,因为井打的好,都被张献忠要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呸,那狗贼,怎么这么好心,如果猜的没错,那些兄弟都已经死了。”
马老三啐了一口,脸上流露出凶悍之色:“他们打的那几口井,我派人去看过,都是打在地势高的位置,根本不可能来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