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被褥都是用兽皮缝制,整个房间内都透着一股动物皮毛独有的膻味,但摸起来却很舒服。
雪梨拉着唐学志,自己往床上一坐:“走了一天的路,累死我了,这床太舒服了,唐,快坐下来,休息一会”
鹰九白了她一眼:“哼,妖精,真不害臊”
“呜呜呜”
于此同时,隔壁房间,传来了女人的哭泣声。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莫要让客人听见了”
男人的低沉而沙哑,像是曾老汉发出的。
唐学志和雪莉三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唐,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雪莉坐起来想了想后,首先开口。
唐学志没说话,隔壁房间女人的低泣声虽然稍微小了点,但并没有终止。
“也许主人家遇到了麻烦”鹰九斜斜瞅了雪莉一眼,轻声道。
雪莉不以为然道:“要不,雪莉去问问看”
唐学志点头:“去问问吧”
说完便转身,打开门,朝外面走去。
敲开了曹老汉一家的房门。
一个脑袋探出头来正是曹老汉。
“将军,您找草民,可是有什么吩咐”曹老汉没想到是唐学志亲自敲门,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脸上划过一抹惊骇
唐学志问道:“曹老哥,刚才我们听见,有女人的哭声,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没,没事,没事,家里女人不懂事,惊扰到贵客了,请莫要放在心上。”曹老汉脸上有些慌,显然没撒过谎。
唐学志朝着房间内扫了一眼,曹老汉一家子都挤在里面。
三个孩童,一个青壮男子,还有一个老妇人。
一家人,脸色低沉,孩童脸上挂着眼泪,还在抽泣着。
一年老妇人扑通一下冲了过来,跪在地上。
“将军,求将军给民妇做主啊”
“呜呜呜”
曹老汉慌了,连忙解释:“将军,妇道人家,不懂规矩,请将军责罚。”
“回去,曹青,快将你娘拉回去”
年轻人心神不定,有些犹豫,却也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将军,求求您救救我们一家子吧,救救孩他娘吧”
“还有我姑娘”老妇人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曹老汉,这是怎么回事”
唐学志推开门进去,示意雪莉和鹰九,先将人扶起来。
曹老汉心事重重,最终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事情到了这一步,草民也豁出去了。”
扑通
跪下了
“求将军,救救草民的儿媳妇和小女吧”
“爹,我来说”
年轻汉子上前一步:“将军,草民名叫曹青,那个是我娘,那是我小第,那两个是我闺女。”
曹青将家里人全部介绍了一边后,继续道:“十天前,我孩儿他娘,和妹子一起去龙泉观求签,本来当天一早去,赶晚就能回来,可没想到,一直道第二天早晨,也没见人影。”
“小的担心他娘和妹子,便一个人赶路去龙观寻找,可观里的道士,都说当天的香客,入夜前已经全部回去了。”
“小的实在没辙,就在龙泉观附近的林子中四处寻找,还是没有小妹和孩儿他娘的踪影,小的没吃没喝,一直找了三天。”
“后来却遇到了龙泉观附近一些村子中人,一共有七问,她们都是到龙泉观上香求签不见的。”
“我们觉得,龙泉观有问题,便纠集了十几个猎户,一起去龙泉观找那观主理论。”
“后来,大家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没想到,那些道士,都是有功夫的,我们打不过,反而伤了七八个兄弟,大家想去报官,可远安县都已经被匪军占领了。”
“有两个兄弟,想着去试试看,县里的人会不会给我们做主,没想到,那两个兄弟,也没有回来,后来我们打探到,他们刚带远安城,就被当成官府的内应,被杀了。”
“只是,可怜我孩儿他娘和小妹,却还没有回来,将军,小人肯定那龙泉观有问题,不然也没有那么蹊跷,十几户人家的女子,去求签问药,都没回来,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求求,将军,替草民做主啊”
一家人,全部跪在地上哀求
“唐,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一定要管到底。”雪莉一双美眸看向了唐学志,很是气愤。
唐学志预感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老汉,你们一家且先不用着急,我们明日正好要前往龙泉观,到时候,找那观主问个究竟就是。”
“谢将军,谢将军”曹老汉连连道谢。
唐学志道:“既然,你说,这附近有十几家人丢了女子,想必,不是一件简单的丢失人口事件,这样,明日你同我们一起去,到时候一起弄个究竟”
曹青一家子连忙道谢,感恩戴德
士兵烧了两大锅开水,吃了一些泡面和肉汤,再一人来了两口大陈酿,身子都觉得暖和一些了。
唐学志也吩咐士兵,送了一些泡好的方便面和肉汤给曹老汉一家,让让他们对这支队伍,更加的信任了。
以前不管是官军和匪军过来,除了抢还是抢,头一遭遇到,不抢东西,还送给他们东西。
好官啊
唐学志和鹰九回到卧房后,雪莉铺好了好了被子。
兽皮褥子,厚厚的棉絮,也是用兽皮缝制的被套。
床榻则是用实木拼凑起来的,比较粗糙。
但看起来却比较暖和。
“赶了一天的路,倒真的有些累了,这兽皮褥子看起来简陋,实际上却很舒服,总比大家在林子里待一晚好多了。”
唐学志按了按木床,然后翻身往上面一躺,只觉得浑身舒畅
鹰九第一次负责唐学志的安全,加上,还有雪莉在场,三人呆在一间卧房内,脸上顿显尴尬之色。
“将军,您睡房间,鹰九在门口站岗放哨。”
低着头,脸色红润,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动人
雪莉脸上露出匪夷之色,不好如何安排,只能看向唐学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