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一只热水炉吊在炉火上,水被烧得白气腾升。
将领们围着火炉,目光齐齐的聚焦在钟自标身上,丝毫没有在意,水是不是被烧开了。
钟自标神色淡漠的听完斥候的汇报后,缓缓的从座椅上站起来,抓从旁边的桌椅上,拿来一块打湿的抹布,包裹在手上,将火炉上烧的沸腾的水壶取下来,倒入桌上的茶壶中。
期间,士兵过来要接过水壶,却被他摆手回绝了。
倒空的水壶,被他放在一边,回到原位。
士兵过来,有些尴尬的拿起茶壶,将摆放在桌案上的茶杯全部沏满。
茶杯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钟自标伸手,端起一杯热茶,放在鼻边,闭着眼睛,闻了闻,感受到那家乡的气息后,这才轻轻的呡了一口,睁开眼睛:“终于开始了,他们还真会挑时候,贺景明和叶重山现在到哪里了。”
得知黄台吉大军开始在鸭绿江北岸集结时,便带着百余马队,率先赶到了铁山,同铁山守将史天昊商议,如何阻敌的问题。
东江镇,现有马军一万三千余人,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由副将贺景明统领,约六千人,镇守复州,用来防御盖州的鞑子。
另一部分,约七千人,由副将叶重山统领,镇守金州,于复州形成掎角之势。
镇江虽然早已经被收复,只因离鞑子腹地太近,钟自标并没有在城里驻重兵,而是将主要力量放在铁山。
相比毛文龙时期,钟自标的大部分力量,则放在了辽南。
他赶到铁山后,便将驻守在皮岛的全伯光手里的三千守军,也全部调到了铁山城。
“回大人,雪下的太大,封住了所有通往铁山的道路,只怕叶将军他们没有那么快赶来。”游击,黄柏有些心神不宁的回到。
他作为钟自标的联络官兼亲兵队长,对战局的发展,都很关心。
贺景明贺,叶重山的骑兵,作为支援朝鲜的主力兵马,如果他们不能及时赶到,这仗恐怕就没法打了。
东江总兵力大约在三万人左右。
除掉金州、盖州、镇江、长生岛等地的守军,再减掉尚可喜手里的三千水师,钟自标的机动兵力,不超过两万人。
两支骑兵,就超过一万三千人,也就是说,铁山城内,钟自标的总兵力,不会超过六千。
副将史天昊眉头紧皱着:“将军,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放任鞑子,攻取义州吗”
他当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黄台吉如果铁了心要攻入朝鲜,如果东将军不帮他们御敌,光靠朝鲜自己的力量,恐怕撑不过一个月。
按照朝鲜自己的统计,国中大约有两到三百万人口,总兵力大约十二万左右。
算下来,和黄台吉的主力兵马,不相上下。
然而,按照钟自标估计,朝鲜内部腐败,和大明朝有的一拼,虚报兵员吃空响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急。
十二万大军,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兵员素质和那些能征善战的鞑子兵相比,更是差了不止两个等级。
钟自标何尝不明白:“鞑子已经开始过江了,按照他们的速度,只怕明晚便能抵达义州城下,如果,我们明天不能带着大军,进驻义州的话,黄台吉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占领那里。”
“但是,如果明天,等不到贺景明他们,就算我们倾巢出动,也于事无补,现在,就一个字,等”
救义州,虽然重要,但总不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搭上了。
“报”
一名小校急匆匆进来:“将军,义州来人了,是来求援的。”
“知道了,将来人安置在军中,好生款待,就说,大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钟自标神色微微动了动,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想了想后,又道:“济州的援军,可有消息”
济州援军,当然是指张三顺的人。
他们探知黄台吉大军动静时,便给济州发去了飞鸽传书,请他们过来相助。
黄台吉集结十二万大军攻朝鲜,钟自标知道,哪怕是他和朝鲜王联合在一起,也未必能够阻止鞑子大军入朝。
但是,如果能得到张三顺的相助,情况就不一样了。
张三顺大军中,装备有足够的火器,上马能冲锋,下马能列阵,几乎都是全能选手。
更重要的是,张三顺曾今带着人,深入辽东腹地,将鞑子打得满地找牙。
光是这份胆魄,他钟自标就自叹不如。
只是,想要将上万骑兵,和近两万马匹,从铁山登陆,哪怕是陈广元将所有的船只集结起来,也做不到。
为此,在收到张三顺的回应后,他便让尚可喜率领东江舰队所有船只,前往济州岛接他们。
一去五六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们并不知道,因为暴风雪的原因,海上行船非常困难,尚可喜在海上颠簸了四五天后,才抵达济州。
上万大军出征,也绝非易事,更何况,走海路,他们不仅要将上万兵马运送过去,更要将一万多匹战马投送过去。
没有强大的运力,绝对是办不到的。
光是需要的船只,就多达几百艘。
陈广元得知此事后,也是伤透了脑经,赶紧将还在承担海运的货船,全部召集回来,同时,还征用了不少民间的渔船,加上尚可喜的船队,这才勉强凑够数。
等到大军开始登船,已经是第六天了。
虎贲军,经过扩军后,总计有一万五千人。
下辖四个旅
中军旅,共计五千人,下辖十个营,每营约五百人,由唐学志和杨天行亲自统领,不过,因为杨天行带着一千人跟随唐学志去了湖广,留在济州还有八个营,四千人,由张三顺和旅指挥使廖钦辉统领。
前锋旅,共有三千人,下辖六个营,由旅指挥使,张龙统领。
后卫旅,共计三千人,下辖六个营,他们其实是玄甲军的前身,方子才被唐学志从琉球抽回来,远征奴儿干都司后,便被留在了虎贲军。
经过数年的磨练,他们已经成为了一支真正的铁骑。
辎重旅,共计三千人,下辖六个辎重营,由张寿统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