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看到十几条绳索甩上去时,休伯特的心中终于踏实了一些。
死伤了四五十人,也该轮到明国人了。
冲上去,杀光这些异教徒。
啧啧,女人留下,其他人,让他们统统去见鬼吧。
这些该死的撒旦,杀了我们那么多水手,是时候,让他们尝尝死亡的滋味了。
一众面目狰狞的水手,目光如炬的朝着城头叫嚣,怒吼,恨不得立刻将这些人杀死。
瓦尔特和史迪威也带着七八十人,来到了城下做好了登城准备。
身后,几十个火枪手,朝着城头射击,掩护攻城。
忽然,城头上,石块如雨点一般倾泻下来。
一名枪手,填装好后,听着口令,向往常训练那样,替换带最前面的位置,准备射击。
他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城头一名身穿青色衣服的明国士兵。
那稚嫩而带着几分清瘦的脸庞,给人一种,风一吹就会倒的感觉。
这样的人都被明国人拉来守城,正好说明,这座城堡,已经没有多少士兵了。
想到这里,枪手,嘴角勾勒出一幅不屑的弧度,毫不犹豫的将铳口对准了那个明国士兵,手指朝着扳机扣了下去。
“砰”
只是,同一时间,那少年竟然朝他轻视一笑。
那种表面上充满善意的笑容底下,却暗藏着杀机。
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手里多了一杆火铳,黑漆漆的铳口,一道绚丽的火焰喷射出来。
让枪手心神一颤,一道黑点朝眉心飞来,死亡的气息笼罩过来。
吱
眼大如铃,瞳孔止不住的收缩。
俨然,眉心上,多了一道血孔
轰然倒地
十几名枪手,靠上去时,城头上,石块犹如雨点一般倾泻下来。
砰砰砰
七八个水手脑袋瞬间就开了花,血流如注
士兵抱着一米多长的圆木,狠狠的朝着下面砸去。
十几个刚刚将绳索甩上城头的士兵,只觉得,头顶猛然一黑。
抬头一看,黑漆漆的大家伙,如自由落体一般,朝自己脑门砸来。
吓得心神颤抖,拔腿就跑
然而,终究有四五个人,动作慢了一点点。
啊啊
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到休伯特耳朵里时,三名水手,胸口被巨大的圆木砸中,一道鲜血从口中飙出。
噗
浑身上下,都被淡淡的血雾笼罩着
整个人仿佛已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子一仰,倒在了地上。
休伯特站在几十米外,看着前方的惨景,心神猛地颤动,脸上露出完全不可置信的神色。
本以为冲到城下,他的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攀上城头,城里的那些弱鸡,定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然而,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对方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
竟然拿石头砸
完全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还有天理吗
“该死的,他们就是撒旦的儿子,是一群恶魔,瓦尔特船长,快点,让你们的人一上去,将这些恶魔全部杀死。”
“上帝,也不会饶恕他们的。”
恨得牙痒痒,有些无能为力的休伯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瓦尔特的人了。
“砰,砰砰砰”
同时间,城头上,再次响起了密集的铳声。
十几个黑漆漆的疙瘩,落在地上,不一会儿,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燃烧弹
更要命的是,他们竟然居高临下,将一些干柴丢了出来。
火势迅速扩大
空气都被烤得扭曲变形。
十几个困在大火中的海盗,他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张牙舞爪的从大火中冲了出来。
边上的海盗,却不敢上去救。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比活活烧死。
空气中硝烟弥漫和人体组织被烤焦的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很难适应。
看着身边仅剩下百多水手,休伯特彻底的奔溃了:“该死的,快撤”
除了撤退,他别无选择
只是,话音刚刚落下,他浑身一震,神色变得极为难看。文網
疼
深入骨髓的疼痛感,让他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
低着头朝着胸口看去
俨然,胸口上多了一道血孔
鲜血流出来,滴在地上,大地融为一体
“噢,上帝啊,我,我受伤了。”
惊骇,恐惧,不可置信的神色,伴随着让他难以忍受的痛楚,心中五味杂陈
他挣扎着,迈开双腿,想朝着后方撤退。
只是,才刚刚一动,脚下就已经不听使唤的一软。
轰然倒地
瞳孔中,尽是不甘心之色
瓦尔特在一旁瞅着,惊讶的瞠目结舌,双脚不由自主的朝着后面倒退了几步,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仅剩下百多海盗,往港口逃去。
甲板上,柏宜斯看到,自己的人竟然灰溜溜逃回来时,气得眼睛瞪成牛卵大。“该死的,蠢货,他竟然败了,败给了那些面黄肌瘦的明国人,快点,让休伯特和瓦尔特过来见我。”
明明占据着绝对优势,不仅没有拿下城池,还损兵折将,这些,都是休伯特的优柔寡断造成的。
瓦尔特灰着脸,回到柏宜斯战船上。
“休伯特那个蠢货,他怎么不来,难道连承认失败的勇气都没有了吗。”看到只有瓦尔特一人前来,柏宜斯气得两眼翻白,真的想一枪将休伯特崩了。
瓦尔特紧绷着神色:“柏宜斯将军,大副巴洛被打死了。”
“还有,休伯特,他,也被打死了。”
柏宜斯心头一愣,吃惊的看了瓦尔特一眼,却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漠:“一个该死的蠢货,死了就死了,让史迪威接任船长的位置。”
说话间,他已经将目光放在托马仕身上:“告诉马杰里,所有的大炮瞄准那座城堡,给我轰”
休伯特在他手下,也是比较能干的人,他战死在城下,只能说明,城里的明国人确实不一般。
虽然,柏宜斯表面上,不停的大骂休伯特是个蠢货,但是心里对他的死还是感到惋惜。
城下的大火,还在燃烧
周大奇等人,知道,海盗不会善罢甘休,趁着他们撤下去时,连忙让人将受伤的士兵,送下去医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