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从范文程手中,接过礼品清单,将之呈给唐学志阅览。
唐学志打开玉帛书写的礼品清单:
黄金一千两
白银十万两
金玉佛一尊
金龙玉杈一对
夜明珠
珠宝一箱
唐学志笑道:“礼物倒是不轻,这些东西,唐某收下了,不过,有一句话叫做,无功不受禄,黄台吉这么多东西给我,想必,应该不只是用来联络感情的吧。”
开门见山
范文程心中一喜,听到唐学志这么说,心里就放心了,上前一步,道:“侯爷说的没错,皇上让下官前来,一来,是探望侯爷,二来,则是想同侯爷结盟。”
“结盟。”
唐学志继续笑道:“据我所知,朝鲜和你们结盟之后,最后落得个纳贡称臣得下场,科尔心部,土默特部,哪一个不是建州的盟友,最后却成了建州的附庸。”
“范大人,某说的对吗”
范文程显得极为尴尬。
因为,唐学志说的,都是事实。
不过,他也是大清国的佼佼者,能够得到黄台吉的赏识,绝非一般人能比。
内心的焦虑,并没有丝毫表露,笑道:“侯爷说的,也对,也不对,我家皇上,雄才大略,天命所归,蒙古诸部都是主动归顺,至于朝鲜,他们侮辱了大清使节,侮辱了天聪可汗,理应受到惩罚,至于归顺称臣,也是朝鲜王自愿所谓,绝非强迫。”
“不过,倒是侯爷您,为大明扫清海内,平定湖广,立下不世之功,却遭朝廷百般猜忌,倒是下官,想要提醒您,须得小心提防才是啊。”
麻批,老子不知道吗,还要你提醒。
典型的挑拨离间。
唐学志笑道:“提防是必须的,你们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制造谣言,两年前,不就是你范文程献计,让朝廷,对钟自标百般猜忌吗”
“袁督师之死,似乎也是范大人的手笔吧。”
钟自标听得内心热血翻滚,仇恨的眸光,化为千缕刀光,投射在范文程身上。
如果不是唐学志在场,他恨不得上前,将之碎尸万段。
张三顺也一脸的怒气,狼一般的眼睛,盯着范文程。
范文程只觉得,好像被两头野兽盯上了似的,后背直冒冷汗。
“侯爷言重了,杀袁崇焕是大明皇帝下的旨,下官不过一介书生,岂能左右大明朝局势,至于钟将军和大明朝廷之间的事情,范某就更加不知情了。”
“其实,钟将军和范某,也有一面之缘,总体印象都还不错,几个月前,皇上下旨,攻打东江,也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行为,就和当初,张将军率领大军,杀入大清国境内,横扫千里,国民死伤了几万人是一样的。”
几乎话,将所有的罪名,化解的干干净净。
反而,指责张三顺带兵杀入辽东。
唐学志冷冷道:“真的一样么,辽东本是我大明国土,黄台吉的祖祖辈辈,都是大明国的子民,本已犯了死罪,别说张三顺带兵横扫千里,哪怕是杀入盛京,将之就地阵法,也不为过,什么时候,辽东的鞑子,竟然敢和我大明平起平坐了”
“据说,你范文程,还是宋代名臣,范仲淹,你的祖辈,为了华夏和华夏子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才过了多少年,范仲淹的子孙,披着汉人的皮,留着汉人的血,却为鞑子献计献策,残害了忠良,这些,你真的不清楚么”
句句戳心
范文程整个人都懵了。
本以为,他已经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却没想到,唐学志的反击,如此强烈,更是将他祖上都搬出来的。
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
“范文程,你真的不认识我是谁吗”钟自标听得热血奋腾,终于坐不住的,站了起来,朝着范文程走去。
范文程心中一惊,听声音有些耳熟,忽然一个名字从脑海中奔了出来。
“你,你是钟,钟将军。”
他还活着
眼睛瞪成了铜铃大。
“亏你还认得本将,没想到吧,当初,黄台吉亲率大军攻打东江骑兵,东江主力,损失近八成,但我钟自标侥幸还活着,回去告诉黄台吉老儿,总有一天,我钟自标会带着大军,杀回去的。”钟自标说完,回到了座位上,抓起茶杯,直接干了。
范文程有些不要脸的说道:“钟将军还活着实在太好了,范某其实也很高兴,当初,东江之战后,皇上还伤心了好一阵,他说,钟将军是贤臣良将,出兵攻打东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钟自标气得火冒三丈,正要发作,却被唐学志抬手制止。
范文程又道:“下官回去后,一定将钟将军活着的消息,转告皇上,再请他将东江之地,还给钟将军。”
“不必了,范大人。”唐学志笑起来脸上带着杀机:“告诉黄台吉,东江,他怎么拿走的,我们会怎么拿回来,几座城池而已,就暂时放他哪儿吧。”
“对了,想必,刚才,你来的时候,也看见了港口的巨舰,到时候,唐某会亲自乘坐这些巨舰,前往盛京,向黄台吉问好”
“不过,今天,还有一个人,你应该认识一下。”
唐学志指着身边的张三顺,道:“他就是你所说的,带着兵马进入辽东,横扫千里的张三顺,张将军。”
张三顺站起来,面带微笑:“范大人,久违了。”
一句久违了,让范文程瞳孔急剧收缩。
他可是杀神啊
当初,张三顺带着几千兵马,进入辽东,将辽东搅成了一锅粥。
黄台吉恨不得立刻将之除之而后快。
只是,没想到,虎贲军一战之后,便消失灭迹。
直到,两年后,大军攻打钟自标时,才再次出现。
虎贲军的来历,和藏身之处,此前一直是个谜。
张三顺这个名字,响彻辽东,却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一直到此时此刻,范文程才见到他的真容。
看着,钟自标二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唐学志身旁,范文程心中不知不觉开始后怕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