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学志从椅子上坐起来,喝了一口热茶:“大王虽体弱,却还算稳定,病情突然恶化,着实可疑。”
“这样,你去将曹朴找来。”
竹影点头拱手称是后边朝别苑外面走去。
不久后,他带着曹朴快步走来。
“将军”曹朴不知道唐学志找他做什么,很恭敬的见礼。
“来了,都坐吧”
唐学志招呼一声。
侍女端着热茶过来了。
“嘿嘿,将军,卑职还是站着回话吧,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便是。”曹朴有些拘束,自然是不敢贸然坐下。
“不碍事,这里就咱兄弟几个,坐就是,喝茶”唐学志笑着挥了一下手,让侍女将茶端过去。
竹影坐下,拿了一杯茶。
曹朴却不敢这么随意,但唐学志发话了,也不敢真坐,将屁股挨着椅子边舷,接过茶杯,咕噜几大口喝完了。
竹影都快笑喷了。
上好的西湖龙井,这般牛饮却是浪费了。
“曹朴,你可知道,这李清正的来历”唐学志问道。
曹朴立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挺直了身子:“将军,据卑职内子说,李清正三代都是宫中太医,他的父亲李良,曾随尚丰王一起被掳去了倭国,只是,李良没有撑到回国的那天,便死在九州了。”
“尚丰王念旧情,便又让李清正接任了太医局正奉之位。”
“难道,将军觉得,李清正有什么可疑之初”
曹朴神色微微一变。
“我只是觉得,尚丰王的病情有些可以,至于李清正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唐学志站起来,道。
竹影来到唐学志身边,低声道:“将军,李清正这人还真有些迂腐,要不,卑职派几个兄弟,将他抓来审问一番。”
曹朴眸子微微一颤,觉得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唐学志摇头道:“这道没必要,我们还是等等莫里斯他们吧。”
尚丰王病情虽然可疑。
但凡事也有例外。
虽是怀疑,却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是特殊情况。
这个时空,无法对病人化验,不然很快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公主”
别苑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只见尚玲和莫里斯、尚雪等人从外面进来。
“回来了,可有什么进展。”唐学志道。
尚雪和莫里斯走进来时,虽然没说什么,但结果都写在脸上了。
“负责膳食和熬药的人,都是尚雪的亲信,草药奴家和莫里斯都用银针验过了,没有丝毫破绽,难道,父王患的真是肺痨”尚玲眼神有些茫然。
不是肺痨,也只是怀疑。
查不出病因,或许每个人体质不同,发病症状也会有差别。
莫里斯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手帕:“所有的药物,都验过了,这是从尚丰王喝过的药碗中擦下的药渣,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之处,难道,真的是我诊断有问题。”
尚雪不懂医理,只是呆在尚玲身后,没有说话。
唐学志挥退侍女后,上前一步:
“你们忽略了一点。”
“肺痨是传染疾病,如果真是肺痨,和他最亲近的几个妃子还有宫女也会逐渐染病,听李清正说,尚丰王二十年前就有点症状,只是为何过了二十年才发病”
“传染病”莫里斯心神一振,舒了一口长气,豁然大悟:“对哦,如果尚丰王患的是肺痨,肯定会传染其他人。”
“据雪儿说,宫里一个类似病人都没有,那就可以排除肺痨了。”
尚雪听到此处时,也跟着点头。
尚玲美眸倒挂,绝美的脸上透着一丝冰冷:“夫君,难道,真有人敢谋害父王。”
“这一点,还不敢肯定,不过,假如真有人谋害大王,动机是什么”唐学志想也百思不得其解。
自古以来,冒着诛九族的重罪,谋害君王,都是为了王位。
当他心里得出这个结论时,也吓了一跳。
因为,尚丰王一死,最可能上位的就是世子,尚贤。
尚丰王有四个儿子。
大儿子两年前病逝。
二儿子早年夭折。
尚贤排行老三。
他们三个都是真壁阿所生。
尚礼排行第四,却刚满十岁,排行老末,是金姹所生。
只不过,唐学志并没将想法说出来,因为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对的。
“雪儿,尚丰王的病情,不是很稳定,随时可能会驾崩,你必须安排亲信日夜守候,所有的药食,必须让人亲尝后再喂给大王吃,竹影人就在王城外,一旦有事,立刻派人联络。”唐学志交代。
李清正是不是误诊,暂时也无法得出结论。
尚雪眸子一颤,只觉得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了。赶紧点头:“是,尚雪回去就安排。”
曹朴离开时,唐学志只是让他派几个兄弟,盯着李清正,一路盯着世子府。
尚玲也心神一震:“夫君,派人盯着大哥,会不会有点。”
她想说会不会太过紧张了。
尚贤为人忠厚,兄妹之间的感情也还不错,父王的病因还不清楚,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万一被人察觉,反而会让大家尴尬。
唐学志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让在竹影按他的意思去做就好。
尚玲知道劝不住,也没再坚持。
带着元龙去荷花池边上,散散心。
与此同时
那霸城,东街一栋不算显眼的房子内,歌舞升平,朴实无华的轻音乐透着来自倭国的情调。
几名艺妓在台上,跳着倭国舞蹈。
只是一间倭国人开的“茶水屋”。
茶水屋实际上是倭国古代,歌妓院的别称。
唐学志将萨摩藩打败后,萨摩藩的藩主已经向大明称臣。
鱼鹰要在九州等地做生意,开战贸易往来。
琉球自然也需要和倭国通商。
唐学志又下令,不许倭国人娶汉人女子为妻,更不许他们买卖汉族女人,尚丰王也有样学样,只允许琉球人和汉人通婚。
倭国人找不到女人,便将倭国的妓院开到了琉球。
茶水屋内,不时传来欢颜笑语和人间美妙的声音。
一个头戴围巾一袭黑衣的男子,进来后,便有一个身穿武士服的男子带着他穿过长廊,来到最后一间房内。
“将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