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行说的对啊,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莱州军伤亡不小,还是早点将兄弟们安顿好再说吧。”
杨文岳担心,鞑子再回来,赶紧劝田成打扫战场后,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
刘志行担心,鞑子没有走远,将仅有的二十多匹马,全部撒了出去。
不久后,斥候回报。
鞑子只在后面留下了一百多人的精骑在后面警戒,大队人马已经朝商河方向而去。
商河属北直隶管辖,在济南府交界处。
田成部伤亡惨重,追击鞑子时,大部分辎重都丢在山谷口前线了。
刘志行分了一些药品和食物给他们。
不久后,众军撤回姚家堡。
田成三千人马,只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还包括众多的伤兵。
好在,他们一共斩获了二百多鞑子兵,相比之下,依然算是大胜。
不过,大部分鞑子,都是刘志行和马鹏远所杀。
按照杨文岳的意思,希望刘志行等人,能匀出一些鞑子首级给他们。
田成按照三十两一颗,全额支付给马鹏远他们。
到时候,杨文岳将在青阳店之战,写成战报,在各方功劳簿上,记上一笔,那边也好跟对上头有个交代了。
马鹏远有些不高兴,但杨文岳都开口了,鞑子首级会折合成银子给他们。
他也不好说什么。
何况,以杨文岳的身份地位,随便在上面说两句什么,自己的仕途将会是两个结果。
这样对于双方来说,也是皆大欢喜。
“大人,今天遭遇的可是鞑子正黄旗的人马,莱州军损失惨重,咱不能带着这么多伤兵,前往济南,不如我将兵马重新整合一下,选出部分精兵前往,您看”田成担心,带着这么多伤员上路,再和鞑子遭遇,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带着这么多伤员,恐怕还没走到济南,就将大军给拖垮了。
杨文岳想了一下,点点头:“我看可以,那就按照田将军的意思办吧,明日一早,老朽和你亲自带大军北上,剩下的人,返回沾化休整。”
田成按照他的意思,挑选了八百没有受伤的士兵,编成了八个百人队,他自己和陈涌各带四队。
翌日清晨
严虎有伤在身,带着剩下的伤兵,返回沾化。
马鹏远也将自己威海卫的二十多个受伤的弟兄,跟严虎一起回沾化。
出发前,田成担心,鞑子会不会没有走远,还特意派出几波斥候,出去打探。
结果回来的人,告诉他,方圆二十里,连鞑子影子都没看见。
倒是发现,商河方向的官道上,有几匹被遗弃的战马。
不过,这些马都挨了铳子,已经没法跑了。
鞑子是真的走了。
杨文岳下令,大军开拔。
休息了一晚的田成,精神好多了。
“刘兄弟,真没想到,你们竟然有这么一支铳兵,想必下了不少功夫吧。”路上,田成开始打听,刘志行和马鹏远铳兵的事情。
刘志行倒是很爽快的告诉他,这些东西,都是东家苗兴贤花重金搞来的。
自己以前,只是苗家的一个护院。
在孔有德之乱时,平乱有功,这才得了个指挥签事的位置。
对于马鹏远,田成倒是知道。
马家在威海,根深蒂固。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
马鹏远基本是依附于刘志行。
田成对刘志行的铳兵,很感兴趣,许诺以游击之职,想将之收为己用。
刘志行可不仅仅是威海卫指挥签事,同时还是唐学志安插在威海的一颗钉子。
自然不会受田成的高官厚禄。
而且他很清楚,田成最希望得到的,还是自己麾下的那支铳兵。
委婉的回绝了田成的邀请。
不过,为了避免双方之间的尴尬,他并没有把话说死。
天气有些炎热,再往前走,官道上的难民越来越多。
他们骨瘦如柴,拖家带口。
一颗大树下,传来阵阵哭声。
几个年壮的男子,用卷席将一个中年女人,包起来,拖到了路边上。准备挖坑埋掉。
看到有兵马过来,他们很害怕的让开道路。
忽然,前方一阵躁动。
“撒手,再不撒手,老子砍了你。”
“军爷,求求您了,这是我们娘俩仅有的一点口粮了,你拿走了,孩子就得饿死了。”
入眼处,两个锦衣卫打扮的正在从一个妇人手里,抢夺一包东西。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被吓得大哭。
只是,任凭几个士兵,怎么大骂,妇人就是不松手。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田成等人,听到哭声后,赶紧上去。
田成也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锦衣卫,其中还有一个总旗。
锦衣卫可以闻风办案,隶属于皇帝。
其他的官员遇到他们,也会刻意回避。
说出这话时,田成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忌惮。
两个锦衣卫,看到田成等人的身份,最大的副将,最小也是千户,也赶紧松手:“这位将军,我们们想让这妇人,将粮食匀出一些来,可她死活不肯,所以。”
“这些人都是逃难的百姓,你们何至于要她的粮食。”刘志行呵斥一声。
锦衣卫为皇帝办案,平时蛮横惯了,见刘志行只是个指挥佥事,也没太将他当回事:“这位将军,我们锦衣卫有闻风办案之权,现在我就怀疑,她是鞑子的奸细,要拿回去审问,带走”
“我不是奸细,冤枉啊,我不是奸细”妇人更是吓得面色苍白,连忙跪下求饶。
“住手。”
刘志行当场就火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这些人竟然敢胡作非为鱼肉百姓,还扣扣声声说抓奸细,我看,你们才是祸国殃民之人。”
“谁敢动一下,老子教他立刻血溅七步”
“来人,围起来。”
大喝一声。
十几个兄弟立即围了上来。
用刀指着两个锦衣卫。
锦衣卫百户也是心神一愣。
本想吓唬他们一下,也好让对方知难而退。
却没想到,刘志行竟然来真的。
田成也吓了一大跳。
他也没有和锦衣卫打过交道。
更别说,发生正面冲突了。
事情一旦闹大,别说他一个副将,恐怕杨文岳也不会愿意和锦衣卫的人撤上关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