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恐惧充斥着王朴的内心。
吴三桂心情好不到哪里去,部下一个接着一个战死,关宁精锐,仅仅几天,就剩眼前那几千号人了。
厮杀还在继续,明军乱作一团,除了邓庆元和王勇等将领,还在带兵抵抗外,很多人开始往山上,上下逃窜。
山上数百鞑子兵,居高临下,挡在上面,也断了某些人想要翻山逃跑念头。
前面的激战越来越烈,站在吴三桂的位置,都能看清鞑子那一张张凶残的面孔了额。
吴安带着一群兄弟折返回来:“将军,鞑子杀过来了,卑职护送您往左边树林突围吧”
吴三桂抬头看了吴安一眼,此时的他面色泛白,灰头土脸,浑身是血,手臂上还有两处刀伤。
在看身边的兄弟,一个个,面黄肌瘦,嘴唇干涩,想要依靠他们护送杀出去的可能性非常渺茫。
此时,天空飘着小雨,血水从山上留下来,地面上满是血红色的泥泞。
人一跑就会滑倒。
山下厮杀的人马,很多兄弟抱着敌人滚落下去,一群人趴在泥泞地里拼命,异常惨烈。
“走,不走了,吴安,你跟我多年,在战场上,你多次救某的性命,咱们名为叔侄,实为兄弟,不过,今天某恐怕没法将兄弟们带出去了。”
“还有你们,我吴三桂此生能和你们做兄弟,从来没有后悔过。”
“将军”吴安和众将士含泪跪下。
“好了,大家都起来,前方将士正在奋力杀敌,你们现在就跟某一起上去,和鞑子决一死战”吴三桂将人扶起来后,拔出了腰刀。
这把刀,是五年前,唐学志在京城送给他的。不知道沾了多少敌人的鲜血。
“决一死战”吴安大喊
众将士群情激奋,纷纷振臂高呼。
“好,现在大家就跟我杀下去,走”
“兄弟们,杀鞑子啊”
吴安大吼一声,率先冲了下去。
吴三桂带着众兄弟,紧随其后。
另一边的王朴也召集了一众亲信,跟了上去。
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吴三桂冲在前面,邓庆元,吴安等人护在左右。
他们不知道自己挥出了多少刀,也不知道杀了多少鞑子,只知道,身旁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鞑子也一个个的倒下却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尤其是邓庆元,整个都变成了血人,还坚持在一线。
参将郭永,马彪战死,原先的鱼鹰的老兄弟,所剩无几了
灰蒙蒙的天空,异常寒冷,死亡气息笼罩在战场的上空。
鳌拜、阿巴泰、耿仲明等人,也在苦苦坚持。
谁也没想到,关宁军战至仅剩下数千人,依然如此难啃。
后方的邱民仰部,也躲进了杏山粮仓的内,前方七八堆粮草已经被鞑子占领。
他们只能退到后面,依托有力地形,继续抵抗。
士兵伤亡惨重。
好在进攻他们的李飞云部,也付出了惨重的伤亡。
双方都在苦战
不过,明军已经落入下风,又被断了水源,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鞑子攻上山是迟早的事。
吴三桂派了好几波人马,去锦州求援。
从回来的斥候口中得知,洪承畴也陷入了困境,多尔衮、阿济格,七八万大军轮番攻打明军大营,就是为了拖住他们不让其派兵增援。
祖大寿派出上万兵马,冲击营外的鞑子防线,死伤数百人,还是被挡了回来。
战到现在,大家也不寄望援军了。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时,西北方向传来轰隆作响
轰隆,轰隆
大地都在摇晃
怎么回事
吴三桂愣了一下,下意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下一秒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
马队
俨然,一支上万人的大军呈现在视线中,鲜红的鸳鸯战袄,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一杆赤色大旗,飘扬在大军上空。
那是谁的人马
脑速转的飞快,然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还能派出上万马队过来增援。
“援军,援军来了,兄弟们,援军来了,杀鞑子啊”
邓庆元眼神一愣,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那些马队和战甲,分明就是自己人啊
激动的大喊
杀
上万铁骑,呼啸而来。
战马踩踏着大地,轰隆作响,大地在摇晃,将士们发出咆哮
杀
来的不是别人,正事唐学志和杨天行率领的虎贲铁骑。
“天行,鞑子正在苦战,能不能击败他们就看你们的了”
杨天行神色激动的看着前方:“将军放心,虎贲将士,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全体将士听令给我杀”
这一仗,他们准备了五年,岂能有所保留。
跟唐学志来的有两个旅的虎贲军,旅指挥使分别是陆同和刘金子。
他们俩在张三顺率军攻打奴儿干都司时,就立下了不小的战功,虎贲军扩容后,从营指挥使,一跃,升为旅指挥使。
这次跟随唐学志作战,麾下将士都憋足了劲,此刻看到鞑子宛如狼群闻到了肉味一般。
两支铁骑,一左一右,宛如滚滚洪流朝着鞑子大营杀去。
此时的阿巴泰将大部分兵马都调去围攻吴三桂和王朴了,大营只有为数不多的守军和伤兵。
谁能料到,后方还有明军上万铁骑奔袭而来。
吓得一个个瞳孔猛缩。
驻守大营的鞑子,连忙上马作战,然而,在滚滚虎贲铁骑面前,他们的抵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八壹
陆同的战术两翼包抄,中间突破,仅仅一个冲锋,就将上千鞑子杀的七零八落。
剩下的人纷纷龟缩到大营内。
刘金子派出一支马队,从大营右侧饶了过去,铳枪齐鸣。
后方,数百将士,下马,将一些器材搬下来。
没多久,十几个门迫击炮就组装完毕。
开炮
轰,轰轰轰
轰轰轰
炮声轰隆,很快鞑子遭到了狂轰乱炸,变成一片火海
阿巴泰静静的盯着前方,明军濒临崩溃,他决定将最精锐白甲兵全部压上去。
后方轰隆一声,让他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
回头一看,槽
一片红彤彤的马队朝这边来了,很快大营变成了一片火海。
马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